回憶起跟自己有過短暫交集的洛奇,夢露皺眉,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絕非那麽簡單便會解決,洛奇那個看上去似乎是逼普通探員的家夥,絕非她多看到的那個表面那般簡單。
“我不得不警告你,不要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有時候你會碰到一些措手不及的事情。”
亞曆山大皮爾斯正要開口詢問爲何之時,房間之中卻傳出了除二人之外的聲音,“你應該聽聽她的話,不然很有可能會吃個大虧,你覺得呢?神盾局前任保全官,亞曆山大皮爾斯先生!”
初聽這道玩味聲音之時,亞曆山大皮爾斯與夢露皆是一愣,随後面色便開始變的十分難看了。
夢露顯然爲自己的直覺而感到哭笑不得,因爲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亞曆山大皮爾斯就更不用說了,一臉的鐵青之色,隻見他轉頭望向聲音所發出之地,卻一無所獲。
“喂,看這裏……”聲音戲谑的在亞曆山大皮爾斯的耳邊出現,卻是相反的方向,而這個時候他也終于看清被神盾局派來調查自己之人的模樣,很年輕,不出聲音的所料,但是也看不透。這讓他的面容瞬間陰沉了下來,“你能出現在這裏,證明我的那些手下已經被你解決了。不得不說,這讓我有些意外,什麽時候神盾局秘密培養出了你這麽一個特工?尼克弗瑞爲了對付我,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啊……”這話字裏行間都帶着濃重的嘲諷,嘲諷尼克弗瑞的小題大做。
對于被說成是尼克弗瑞的手下,洛奇不禁嗤笑,“就憑那個家夥也配指揮我?别誤會了,我跟他隻是盟友之間的關系而已,更何況,神盾局爲了花下了大本錢,我隻是爲了截胡才插進來。”
“截胡?”亞曆山大皮爾斯挑眉,洛奇的這段話很值得去玩味,似乎是在說,他并不是站在神盾局這邊,而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之上?那麽這一切,似乎也有的談了,不過該有得敵意與戒備,他卻是絲毫都不曾放下,“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不介意的,我們坐下來說清楚。”
似乎一場争端在無形之中消弭,亞曆山大皮爾斯絲毫沒有在意洛奇解決了他的那些手下,因爲在他的理解之中,洛奇剛才的那些行爲以及與語氣是在釋放着善意以及合作的訊号。
洛奇也沒講什麽客氣,坐下與亞曆山大和夢露相對,三人互相打量着,一時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默,半響,終于聽到洛奇開口,“我能夠坐在這裏,而沒有選擇動手,相信你們也能夠感受到我的誠意。那麽我就直截了當的說出我的目的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兩位都是不可多得的情報人才,而我方勢力也正缺人手,希望兩位鼎力相助,屆時财富、權勢以及地位,兩位唾手可得。”
毫無征兆的招攬,令亞曆山大和夢露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失笑不已。笑過之後,亞曆山大面帶些許的嘲諷,道:“我說這位先生,爲何我感覺你似乎像是做夢之後沒有睡醒?”
洛奇并不在意亞曆山大的嘲諷,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道:“我的一句話,能夠令九頭蛇放棄你這枚神盾局之中的王牌間諜,同樣一句話,也能夠令你重新爲九頭蛇所重用。”
這句話,使得亞曆山大霍然起身,雙目噴火的望着洛奇,“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面對亞曆山大的怒火,洛奇顯得不以爲然,便見他聳了聳肩,道:“作爲棋子,那麽有必要履行一枚棋子的義務,你既然成爲了九頭蛇的棋子,也終會成爲其他棋手手中的棋子。所以,你不需要爲此而感到生氣。既然成爲了棋子,就應該好好去想想,如果做好一名棋子。”
洛奇的這段話,不得不說讓人十分難以接受,每個成爲棋子的人其實都沒有成爲棋子的覺悟,他們認爲自己不是棋子,而是爲了自己。但是最終他們也不得不去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終究還是别人所操控的棋子,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因爲他們的性命早已不是自己的。
亞曆山大無力反駁洛奇的這番話,重新坐會座位之上變得沉默不語,他還在沉浸于洛奇剛才的那番話之中,因爲他悲哀的發現,不管自己再如何去否認,他終究還是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否則的話,爲何九頭蛇對其棄如敝履?而不是選擇在第一時間進行救援?
這個時候,夢露終于正眼開始打量這個看光自己身體的家夥了,這個家夥既然自稱是一名棋手,那麽想必可以算得上是世界級别的大玩家了,那麽有些事情,似乎也不是不能選擇進行一番合作,她一直在謀劃一些事情,這些事情需要有人支持。隻不過,她現在還未曾想好該如何去開這個口,畢竟這些事情的要求,聽上去顯得十分的過份。
洛奇将夢露的神色盡收眼底,目光轉移到那張傾城傾國的臉上,“夢露小姐,不知道你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的?看你如此欲言又止,想必對你來說十分的重要卻又難以啓齒吧?”
聽到洛奇主動詢問,夢露不禁感激的看了洛奇一眼,旋即瞥了瞥還在沉思之中的亞曆山大,不禁低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您是誰,來自何處,但是能夠和尼克弗瑞合作的人,想必其身份也不會太低。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希望先生能夠幫助我離開神盾局。”
對于夢露的這個要求,洛奇不禁挑眉,他居然還不知道這位夢露還是神盾局的特工之一?爲什麽那些特工資料之上,沒有一點關于她的事情?
等等,洛奇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東西。并不是夢露不在那些特工的資料之上,而是她的身份可以說是成謎,唯一符合這個條件的似乎也隻有那名33号特工,那麽這位夢露就是傳說中的33号了?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隻是她爲什麽要脫離神盾局?這其中有什麽隐情?
“我想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我很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原因,方便說說看嗎?”聽起來好像是一種請求,實則其中的不容置疑俨然一副将原因當做了其幫助對方的交換條件。洛奇這個家夥對于任何事物都十分好奇,因爲他深知很多秘密都是在不經意之間被挖掘出來,其中的既得利益不可謂不豐厚,所以他才會如此,根本就不顧及他人保守秘密的那種心态,委實有些可惡。
夢露自然是面色有些難看,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而現在被人逼迫着說出屬于自己的秘密是一件十分難堪的事情,但是洛奇的這個交換條件又的确十分的誘人,隻是她仍有疑慮,洛奇一定能夠将自己從神盾局之中剝離出來?這似乎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要知道,尼克弗瑞對她的嚴密程度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他無視自己做那些損害神盾局利益的事情,一心将自己囚禁在這無形的監獄之中,其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利用自己的能力爲神盾局争取更大的利益。當然,這僅僅隻是一部分的原因,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她身上有着尼克弗瑞需要的東西,隻是那個家夥根本就不知道她将那個東**在了什麽地方。不過他很耐心,他認爲她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那個東西自然便是其囊中之物,更何況,她的身上被種下了一種名爲許德拉的毒素,每個月需要定期服用尼克弗瑞所調制的解藥才能夠得以生存下去,所以她就更加不敢離開了。
沉思了半響,也掙紮了半響,夢露的臉上忽然露出冷冷的笑意,“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确定能夠幫我解決這個麻煩?以你的眼力應該能夠看出來我身上潛伏着某種可怕的毒素,它随時都有可能爆發讓我變成一個死人,所以讓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必須先解除我身上的毒素問題。否則的話,我又怎麽能夠安心的将屬于自己的秘密給說出來?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洛奇聽完夢露的話之後,失笑了片刻,對方以條件換取條件也算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了,他也的确是感知到其身上潛伏在最深處的那一團毒素,這個毒素很奇特,并非他平常所見的那些毒素,這股毒素之中透着一股頑強的生命力,仿佛你就算短暫将其消滅,它也能夠再度複蘇過來稱其爲頑固性的毒素都不爲過了,不是他不想幫夢露解除毒素的困擾,而是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這毒素似乎并不畏懼深淵之力,換而言之也就是無法将其吞噬,“我隻能說,給我一點時間,你身上的毒素我來幫你解除。不過當然,我無法保證能夠将其徹底解除,所以你最好不好抱着十二分的希望。但如果我能夠幫你解除,在你得毒素被清除一半之後,你要告訴我,你爲什麽要脫離神盾局的原因,還有爲什麽尼克弗瑞會對你得存在如此的縱容?”
面對洛奇的這番表态,夢露自然而然是點點頭,也算是爲兩人之間建立特殊聯系而埋下了伏筆。
敲定了與夢露之間的事情之後,洛奇将目光轉移到了似乎還在思慮千萬的亞曆山大身上,這個家夥似乎已經陷入了思緒的怪圈之中,他在對自己的人生道路做出否定,畢竟對于一個自傲、自信的人,讓其承認自己不過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這無疑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這個家夥一直都不承認,甚至于是不認爲自己不過是多方勢力之中,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雖然這枚其中會鬧出一些動靜,但是最終的結果也依舊是無傷大雅,無礙于大局。
正是因爲知曉了這點,亞曆山大開始對自己曾經道路開始否定,他以爲自己爬的足夠高,甚至于自己說話都能夠影響一定的結局,但是他錯了。即便擁有一定權勢之時,他依舊也是爲人所利用。而失去一切之後,更是因爲毫無任何的利用價值而被像狗一般遺棄。這就是他,緻力于效忠培養出自己的九頭蛇,但是最後的解決又如何?貢獻了那麽多的青春,換來的結果是什麽?
越想,亞曆山大臉上的憤怒便增添一分,直至怒火灼燒他的面頰,令其變得殷紅無比,他終于将這段時間的積郁爆發出來,“對,我是一枚棋子,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我影響不了任何事情,也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我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操控,隻能爲人所玩弄!”說到這裏,他忽然面色扭曲,轉變了之前發洩似的話鋒,變得陰沉,“但是就算我是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我也能夠發揮我的作用,神盾局又如何?九頭蛇又如何?想要讓我屈服就得付出足夠的代價!!”
這是一枚棋子的呐喊,喊出了自己對自由的向往,喊出了對命運的不甘。洛奇爲之微微動容,輕輕鼓掌,他欣賞這樣的人,隻有這樣站起來并且試圖反抗的人距離成功才不會太遙遠。那些甘爲棋子的人,已經失去了獨屬自己的靈魂。因爲早在他們發誓選擇了效忠的那一刻,他們已經将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别人。而亞曆山大不一樣,天性的驕傲使得他不甘屈服。這樣的人值得被欣賞,同樣也值得被警惕,因爲他已經擁有了成爲棋手的心。将來必須随時警惕這個家夥想要取而代之的那種可能。
“皮爾斯先生,你現在已經決定好自己未來的路了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