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洛奇這句挑撥意味十分明顯的話,瘟疫即便是知道這句話會降低自己對天啓的忠誠,她還是毫不猶豫的聽了進去,甚至對那個自己忠誠的天啓已經産生了怨恨之心,這是何等的狠毒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這讓一直将自己忠誠奉獻出來的瘟疫難以接受。她甚至在想,自己曾經所做的那一切,是不是都在錯誤的?一瞬間的自我否定,使得她的生命力流失的更快。
看到這一幕,洛奇揮手将深淵之力包裹住她的身軀,使得其生命力流失開始停止,而瘟疫也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昏迷之中,一個正常人流失如此之多的生命力便隻有死亡的下場,隻能說她的生命力還是很旺盛的,頂着流失衰老,到這個地步之後居然都未曾直接死亡。
解決了瘟疫,洛奇這才轉頭望向琴葛蕾,詢問道:“他們的襲擊有些突然,不過可以看出來查爾斯教授的準備還是很充分的,那些x學院的學生已經轉移了吧?留下來的人,似乎也隻有你們是這幾個了?爲什麽我沒有看到萬磁王的人?你們之間不是已經合作了嗎?”
琴葛蕾聽到洛奇的詢問,面色變的有些難看,“教授和萬磁王之間發生了分歧,他們一個認爲直接找到天啓将其擊殺是最有效的辦法,另一個則是試圖從根本上抹去天啓的存在。”
“直接擊殺天啓?想必這個是萬磁王的主意吧?不可否認,這個辦法在短期之内是十分有效的,不過從長遠之上來看,這個家夥絕對不會僅僅隻是局限于空間或者時間,或許這個時間點的天啓已經死亡,但是下一個時間點呢?上一個時間點呢?所以,查爾斯教授的想法的确是沒有錯的,從根本之上抹去天啓的存在,那麽一切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知道天啓是何時誕生的麽?他又是在哪裏誕生,你們能夠找到他的存在嗎?”
洛奇這一系列的問話将琴葛蕾給徹底的問住了,什麽都不知道,還說要去抹消天啓的存在?連對方的那些資料都沒有弄明白,就說要成爲敵人?會不會有些太兒戲了點?
看到愣住的琴葛蕾,洛奇搖頭輕歎,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天啓的出現太過突然,他們也隻能做這些沒有太大用處的準備,這樣的準備,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好了,這些問題暫時放在一邊,x學院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吧?知道天啓現在在哪個方向嗎?我想去見見那個家夥……”洛奇詢問着,琴葛蕾帶着他,朝着x學院的深處走去。
校長辦公室,隻有查爾斯與天啓二人,餘下暴風女等或者天啓手下另外的三個騎士都不在,幾乎可以想象他們之間此刻正在某個不知何處的角落進行着屬于他們的戰鬥。而唯獨此刻雙方的首領正如同老友一般安靜的對峙,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準備要進行戰鬥的樣子。
“查爾斯教授,我很早以前就曾經挺過你的名字,認識你的人都說你十分的睿智,知曉很多事情,那麽現在有個問題放在你的面前了。你覺得,變種人的存在到底是爲了什麽?”
天啓不緊不慢的問着這個問題,撥弄着辦公室窗台之上的植物,看上去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而聽到這個問題的查爾斯眉頭輕輕皺起,他不知道天啓詢問這個問題的根本意義是什麽,如果隻是表象的去回答,那麽必然不是對方想要的答案,那麽應該是更深一層的意義,于是沉吟了半響,方才聽他緩緩的說道:“很久以前,宇宙的力量失控,強烈的宇宙射線照射到了一部分的人類,那股力量在他們的體内潛伏着,随着血脈的傳遞開始蘇醒。這樣,才有了我們這些變種人,曾經我在想,這是不是神的旨意?爲了讓我們人類能夠得到進化的力量?可是後來我才發現,這股力量并不是福音,而是一場關于人類之間的災難。它們的存在本身就不太合理,但是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意義。所以,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變種人的存在,就是爲了保護人類不受那些外來者的騷擾,變種人的存在應該是守護,而不是征服!”
聽完這段話,天啓停下了撥弄植物的手指,臉上漸漸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守護?守護不是征服?不得不承認,查爾斯教授,你的想法的确與衆不同。你對力量的定義似乎就像是一面盾牌,從來都是被動的去防禦着,而不是主動的去出擊。不得不說,你對力量的看法讓我很欣賞,但卻不是我所認可的那種看法。在我看來,變種人就應該成爲一把劍,一把征服之劍!就好像凱撒一樣,隻要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他就必須去政府!爲什麽擁有着比起常人更加強大力量的我們,就不能去征服?你可曾想過,一旦變種人統領地球,那麽地球是不是會變成宇宙之中無法忽視的存在?它的話語權會更多,不受任何外星文明的入侵。”
如果要分派系,那麽毫無疑問的說,查爾斯教授是保守派,天啓是激進派,兩者之間存在着天然的矛盾,而且還是那種完全無法調和的矛盾。如果天啓選擇征服人類,那麽查爾斯便是爲了守護人類而去選擇成爲對方的敵人,他們的關系從思想形成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
“天啓先生,我很想說,你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錯誤,你抱着征服的态度去看待人類,所剩下的,隻會是瘋狂的反抗,你用強硬的手段讓人類低頭,卻隻會激發出他們内心的逆反。我隻能說,天啓先生,你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人類。”查爾斯歎息之後,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不如天啓先生跟我打個賭?看看未來到底是不是我所說的那樣,你隻會被反抗。”
天啓望向滿臉微笑的查爾斯,面無表情,這其實根本就無需去打什麽賭,人類的反抗是必然,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從一開始做下的決定,他不會去輕易更改。
“我很遺憾,查爾斯教授,我以爲你會認同我的想法,然後幫助我成爲這個世界的主人,因爲那個樣子,所有的變種人也都将受益,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
查爾斯聞言挑眉,天啓的這番話,讓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友萬磁王,同樣的覺得以強硬的手段讓人類屈服,讓變種人淩駕于人類之上,自認爲自己是高等的存在,若非同樣的驕傲而無法相容的是兩個人,他都要以爲這兩個人會是天然的盟友,“我并不覺得,讓變種人淩駕在人類之上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這麽做的後果也不過是讓人類與變種人隻見成不死不休的敵人。如今,變種人好不容易擺脫了異類的帽子,若是行差踏錯一步,那麽曾經的努力便會付諸流水,所以很抱歉,天啓先生,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所以我才會說,這其實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不是嗎?變種人之中從此以後将會缺少一位智者,這是何等讓人遺憾的一件事情……”天啓歎息,緩緩走到查爾斯的面前,靜靜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右手的食指開始淡淡散發着一絲幽藍色的光芒,朝着他的額間點去。
查爾斯看着漸漸靠近的手指,神色平靜,仿佛已經将生死都置之度外,實際上,他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心靈能力阻止天啓的行爲,但是很遺憾,對方的心靈似乎根本就不可撼動。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食指接近自己額頭的查爾斯緩緩閉上了雙眼,他似乎已經認命。
但是就在那食指即将點在查爾斯額間之時,卻忽然停頓了下來,這并非是天啓自己停下,而是一條猶如鎖鏈般的黑煙纏住了他的手腕,使得其食指根本就寸進。
天啓轉頭,查爾斯睜開雙眼,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彼此都十分熟悉的人洛奇。
“雖然我曾經說過,我不想攙和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查爾斯教授畢竟也是我的朋友,而我的朋友也恰恰不是很多。所以很抱歉了,天啓先生,這件事情我必須阻止你。”
洛奇聳肩,輕描淡寫的拽着鎖鏈,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樣,好似應對天啓是一件十分輕松的事情。不過也的确如此,他與天啓,用某種方式來說的話,實力是處于伯仲之間的。
對于洛奇的出現,天啓原本平淡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洛奇根本就不會對你有任何守規矩的想法,他最終還是選擇走到了自己的對立面,“洛奇先生,我很遺憾你的選擇。你這是在注定走上一條不歸的道路。”
“不歸路?”洛奇收回深淵之力,臉上的玩味之色更甚,“我可不覺得我這是在走上一條不歸路,我反而覺得,這是令我再度踏上崛起的道路。”
天啓聞言冷笑,洛奇的出現,在這句話之後表明了他的立場以及想法,“從中漁利,可不是誰都能夠做的,需知在兩個龐然大物之間,是很容易被碾死的!”
洛奇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用這種口氣,這種話跟他說話,愣一下之後,頗有些氣極而笑的感覺,“你這家夥,原本我還打算對你稍稍手下留情一些,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的不留情會是怎樣的!”話音落下,天啓體表之外幽藍之光一閃而逝,一股極強力量朝着洛奇猛然沖撞而去,看似無形,卻是實則有形。
洛奇面對這股力量,自己還未有着何等反應,他身後的琴葛蕾便已經被這股力量彈的倒飛而出,直至那幽藍力量即将觸碰他的體表之時,強烈的深淵之力迅速噴薄而出,與那幽藍之力互相糾纏、絞殺,一股強烈的飓風席卷辦公室,幾乎瞬間便已經将原本整齊的辦公室撕裂成了流浪漢的狗窩,那一道道飓風撕裂而出的痕迹猶如經曆過一場地震一般。
這股力量之下,查爾斯苦苦支撐,琴葛蕾更是在地上被壓制的動彈不得,這一刻,力量開始升級,從辦公室一直延伸至整個x學院,學院的上空因爲這兩股力量交纏變的昏暗無光,天空雷鳴電閃,仿佛即将要出現一場傾盆大雨,普通的路上行人見此情景,紛紛以爲這是不是世界末日?否則無端之下,爲何天氣會出現這樣的變化?然而他們并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其實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也不是他們能夠企及的。
洛奇與天啓還在對峙,而随着時間的退役,查爾斯和琴葛蕾的身體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因爲力量太過強大,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防禦的措施。
不過好在這一幕被洛奇所捕捉,急忙撤銷力量,同時強制讓天啓與自己進入了同步的狀态,旋即漫天力量一收,緩緩消散,天氣再度變回了最初之時的那種晴朗。
查爾斯和琴葛蕾松了口氣,那種近乎于死亡的氣息讓他們曾經一度認爲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
洛奇沒有時間去安慰他們,在經過與天啓的短暫交鋒之後,他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