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危言聳聽嗎?當然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宇宙之中論到其心性的複雜程度,那麽無疑要屬人類最爲複雜,他們的太盛,所以矛盾是必然會發生的。
琴葛蕾沒有對洛奇的這段話進行任何的反駁,因爲這種可能她是認可的,隻是之前未曾想到這些,現在被洛奇所點破之後,她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似乎最開始十分的理想化,但是一旦實施起來的話,那麽就必然是如同洛奇所說的那般,最終成爲他描述的人類最爲黑暗的年代。
心中忽然生出了放棄時間之石的念頭,琴葛蕾張了張嘴,正打算選擇告辭離去之時,艾瑪的話卻将她的這句告别生生堵住,“你說的這些,或許可能會發生。注意,我說的是或許、可能,而不是一定、肯定!你也說了。要麽人類得到新生,要麽人類走向黑暗。我選擇賭人類能夠走向新生,而不是可怕的黑暗,那麽你的覺得呢?這兩種可能性其中的幾率是如何的?”
“你問我幾率如何?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所選擇的幾率是百分之十,而我所說的反向幾率是百分之九十。所以,你想要賭博?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你這種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洛奇毫不猶豫的對艾瑪這種‘天真’的想法進行打擊,即便他知道這不過是艾瑪一種掩飾的托辭而已。
艾瑪怎麽會比起琴葛蕾還要天真?她真的是那種理想化的人物?當然是不可能。對于洛奇睡過的那些女人。她們在洛奇的面前從來都無法隐藏自己任何的想法,哪怕是性格複雜的艾瑪也不例外。她說白了就是一個爲萬磁王跑腿的,說她對石頭有多觊觎是不可能的,充其量隻不過是爲了利用這塊誰也無法使用的石頭博取在兄弟會之中的高位,更方便自己的計劃行事罷了。
果然艾瑪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失望之色,聞言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即便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試試看。”這話說的,令她身邊的勞拉都是一副雞皮疙瘩渾身癢的模樣。
琴葛蕾和奧蘿洛一臉怪異的看着艾瑪,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模樣,“我說琴。什麽時候兄弟會裏的人有這麽高尚的道德情操?這位白皇後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艾瑪弗羅斯特嗎?”
琴葛蕾聞言失笑不已,“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麽是一副這般的模樣。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女人必有所圖,畢竟隻要不是個聾子都能夠聽得出他這話是多麽的冠冕堂皇。”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若非是仔細聽那是必然聽不見的,就連一直關注他們的勞拉都聽不到她們的說話,所以足以引起沖突的話卻是未曾令她們之間發生任何的矛盾。
洛奇如果不是了解艾瑪爲人,恐怕都要忍不住爲她這感慨激昂的話鼓掌一番,隻可惜啊。就是太過了解了,所以他憋住了差點笑出的聲,道:“說真的,你這句話騙騙其他人還可以。但是我們都是聰明人,你這樣做就沒什麽意思了。你覺得我是那麽好騙的人嗎?還是說,你覺得這慷慨激昂的話能夠讓我熱血沸騰,然後爲人類的未來貢獻一生,奮鬥終生?如果你真是這樣想得話,那麽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你。對不起,我還沒有那麽高的覺悟,我這人天性自私。”
一句話堵住了艾瑪那張腹有千篇言論的嘴,隻要話題被定了性質,或者對手鐵了心不會有任何的松口,那麽無疑就表示這件事情已經不存在任何轉圜的餘地可言了。
于是乎,氣氛變得沉默了,同時也十分的詭異,似乎随時随刻都有可能發生暴力沖突。
良久,洛奇吐了口氣,道:“說實話,我并不是不想将時間之石給你們,而是現在的時間之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又或者說,是不是可以進行使用的。一旦如我所想的那般,那麽這個時間之石不但不會成爲任何的助力,反而會是一個拿着都十分燙手的定時炸彈。”
望着四女充滿詫異的面容,洛奇神色不變,“我這句話,你們可以認爲是危言聳聽,但是我言盡于此。時間之石被我放在了倫敦一處地方,你們能夠找到就是你們的本事,我不會阻止你們任何的舉動,隻要你們誰能夠找到,那麽時間之石就是你們的,這點我絕不食言。”
四女聞言抛卻了心中的猶豫,雙目大亮,她們紛紛出言與洛奇定下約定,生怕他反悔。
不久之後,四女聯袂離開,洛奇望着她們的背影笑而不語,這不算是他布置的一個陷阱。充其量甚至于連陽謀都算不上,但是偏偏對方卻願意上鈎,這叫做因勢利導,是人的作祟。
‘如果你們能夠幫我解決掉這個麻煩的話,那麽我無疑會感激不盡,所以,努力去做吧!’
走出酒店的四女,不知爲何心下一寒,仿佛被危險事物所盯上一般。琴葛蕾的面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一臉難看的說道:“說真的,我很不贊成你們答應與他之間的協議。我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可是你們一緻贊成的話,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現在姑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琴,不要太過擔心。隻要能夠拿到時間之石,一切的擔憂将不複存在。”艾瑪擺了擺手,一副絲毫不爲這協議擔心的模樣,“好不容易讓那個家夥松了口氣,說什麽也要把握這個機會。”
奧蘿洛點了點頭。她倒是頭一回贊成艾瑪的說辭,畢竟現在對于時間之石的渴求,可不光光是最初未知之時的那份簡單了,既然時間之石号稱時間,那麽便意味着可以令人掌控時間。掌控時間意味着什麽?意味着這個人在某種程度之上已經算是跟上帝一級的人物。
奧蘿洛沒有貪心的想法嗎?固然是有的,人都有私心,人都有貪欲,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麽好,小說畢竟隻是小說,人物的真實存在就是人性的複雜多變。
各自回到酒店的房間之後。琴葛蕾在與奧蘿洛獨處之時,不禁說道:“門羅,你變了。我曾經還以爲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現在看來,我錯的離譜,你跟我想法并不一樣。”
奧蘿洛聞言一怔,緊接着似乎并不知曉琴葛蕾話中之語一般,微笑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性格,你不可能要求這個人的性格以及想法跟你一樣。琴,我記得我們之中你曾經學過心理學。那麽自然也會明白人性的心理複雜程度,哪怕是最強的計算公式都無法計算出來。我原以爲你永遠不會說出這句話,可是現在卻聽你親口說出,這真的讓我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嗎?”
“你的不敢相信,就跟我的不敢相信一樣。看來我們對彼此之間的了解還是太少了,以至于現在很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繞有深意的這句話從琴葛蕾的嘴中說出,緊接着她選擇了沉默。
奧蘿洛對此不以爲意,她的變化,始于洛奇失蹤的開始。她看到了爲了全人類奔波的洛奇,緊接着看到了反派策劃的一起事故,緊接着洛奇失蹤,人們将他給遺忘。從那以後,她對于人類這種存在已經産生了厭惡,哪怕明明知道艾瑪其實是在利用他們,哪怕明明知道僞裝的洛奇所說會造成人類分裂的原因,她也依然要答應,其目的自然而然便是爲了看看那作爲的後果。
你可以說暴風女似乎已經走上了與正義不相符合的道路,但是誰有規定超級英雄就必須是絕對的正義?像美國隊長那種迂腐的家夥畢竟也隻是在少數而已,所以千萬不要對人性抱有太大期望。
合作無間的搭檔在這一刻留下了一道二人都避而不談的裂痕,這就是理想化與人性化之間的矛盾所在,二人深刻的明白這一點,所以二人之間的裂痕也是無可避免的。
‘琴,真是抱歉了,但是我很想看看,看看這些家夥最後的下場到底是什麽?’奧蘿洛嘴角掠起一絲深刻的冷笑,她的目光之中閃爍着陰冷之色,哪裏還有曾經暴風女的一絲神韻?
洛奇并不知道,x戰警之中出現了分裂,對于琴葛蕾與奧蘿洛多存在的這種矛盾,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因爲他也算是一個理想化的人,而這種理想化,是基于他對她們深刻的了解。現在,他還了解嗎?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會了解,因爲他忽略了人性之中的複雜,這是他的錯誤。
似乎身邊的事情都已經擺平了,洛奇感覺到了久違的輕松,他忽然很想四處轉轉,看看這裏或者那裏的風景,作爲人類之時,他似乎都未曾享受過這種屬于平常人的悠然時光。
于是乎,洛奇來到了倫敦最富盛名的幾處景點,最終他所停留的地方是泰晤士河,因爲在這裏,他能夠感受到那片刻十分難得的甯靜,整個人呈現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然而這樣的享受并未持續多久,一道略帶戲谑如銀鈴般的聲音在洛奇的耳邊響起,“你還真是懂得享受呢!要知道爲了找你這個家夥,我可是跑了很多的地方。”
洛奇聞言未曾睜開閉上的雙眼,對于來人似乎并不覺得如何詫異,“真想不到你居然還有時間找我?難道你時間這麽多?不過也對,你現在時間充裕的很,畢竟你也不是王位繼承者。”
“我可甯願我不是王位繼承者,畢竟作爲繼承者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就包括現在必須承受的那種壓力,甚至可以瞬間摧垮一個人意志的壓力!”來人輕笑,笑聲之中卻是帶着一分無奈、一分怅然,八分灑脫,甚至還有一絲極爲平淡,卻又異常清晰的焦慮。
這句話,終于使得洛奇睜開雙眼,詫異的望向來人,道:“仙宮出了什麽事情?”
仙宮?來人不是索爾,不是希芙,而是海拉。按道理說,她應該在仙宮,可是現在卻出現在了地球。起初洛奇以爲她不過是貪玩下界,但是現在看來,怕是出現了什麽變故。
“你終于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這句話,似是譏諷,海拉看不慣洛奇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一想到她和索爾爲仙宮奔波、焦慮,而洛奇卻如此悠然,她就很不開心。
順帶一提,海拉有着屬于自己能夠找到洛奇的獨特方式,無怪她能夠找到轉變模樣的洛奇。
“閑話之後再說,我可是從來就沒有見過你現在這副樣子,别看你掩飾的很好,可是我依舊能夠看出幾分焦慮!告訴我,阿斯加德到底發生了什麽?”
洛奇難得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原本還打算刺激洛奇的海拉收斂了内心的想法,歎了口氣,道:“你可知道,阿斯加德近乎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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