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的心思并非那麽好琢磨的,如果韋恩抓住了小醜,或許小醜會乖乖認罪,但是讓他放棄對于自己目标的玩弄,那麽他會說一句抱歉,他根本就不會這麽做。
所以,不管韋恩是否抓住了小醜,炸彈依舊會爆炸,這也是爲什麽在之後的時間裏,韋恩對小醜既恨,又無可奈何的原因,因爲小醜總能利用韋恩的心理漏洞。
此時韋恩能源公司的碼頭,一個堆放在最裏面的貨櫃之中,那陰暗環境之内,小醜獨自縮在角落裏,靜靜的看着手中的懷表,讀着上面的秒針。
“3小時50分鍾28秒……3小時55分鍾46秒……3小時59分鍾59秒……”
随着小醜這精準的報時,芭芭拉的情緒從最初的冷靜到之後的恐懼直至現在的麻木,她整個人已經失去了對生的希望,同時也對蝙蝠俠感到失望。在僅僅一天的認知之中,她已經明白綁架自己的這個罪犯是多麽的令人恐懼,他的頭腦出奇的冷靜,出奇的聰明,他将蝙蝠俠和紐約警署玩弄在鼓掌之中,他頃刻間便摧毀了自己引以爲傲的心理防線,他就是個惡魔。
“還剩下不到2個小時了,芭芭拉小姐。”小醜輕聲的說着,令芭芭拉的身子一抖。
見此芭芭拉此刻的反應,小醜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其實你不需要擔心,我已經給了布魯斯?韋恩一個至關重要的提示,憑借這個家夥的缜密心思,他必然能夠發現。”
聽到這裏,芭芭拉面色一動,心下訝然。‘他爲什麽要給線索?他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你是不是在想我有什麽目的?不得不說你猜的沒錯,我的确抱有目的,隻不過我的目的并非是爲了将你和那些路人當作誘餌引他們過來,因爲這樣的做法太低端了。”小醜啧啧的搖着手指。也不管芭芭拉能不能看見,低聲嘿笑道:“你說,如果你的父親親眼看到你死去,他會不會瘋了?而且正是恰恰這個時候,布魯斯?韋恩一臉無能爲力。你說。你的父親會不會恨他?會不會認爲是布魯斯?韋恩害死了你?”
芭芭拉聞言身子一顫,旋即猛烈掙紮起來,心中不禁焦急大喊着,‘瘋子!瘋子!這個瘋子!”
“沒錯,我就是個瘋子,做一個瘋子沒什麽不好……”小醜嘿嘿笑着,旋即站起身來,走到了芭芭拉的面前,他的笑容在其雙手扶住後者的肩膀之時,慢慢變的猙獰起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瘋了,你沒法想象那種滋味,沒有一個人,黑暗、陰冷、潮濕,被我最信任的人親手打入了那座該死的牢房……”
耳邊聽着小醜的發洩,芭芭拉原本恐懼、焦慮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憐憫。專門研讀過罪犯心理的書籍,她很清楚并非每個人天生就是罪犯,他們總會因爲某些事情導緻自己走上犯罪的道路。而其中,壓抑的負面是令人最爲恐懼的事物。它會在一個人最無助的時候将其良知吞噬,令其成爲自己散布邪惡的傀儡。眼前的小醜。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如果芭芭拉能夠說話的話,她會忍不住想要勸解對方,這樣的做法最終什麽都得不到,隻會讓自己在扭曲的刺激感之中逐漸迷失。隻可惜她的嘴巴被蒙住了。
小醜在對芭芭拉發洩了一通自己内心的壓抑之後,歉意的說道:“抱歉,抱歉,讓你聽了我這個無趣的家夥那麽的廢話。作爲回禮,我就讓你見一見久違的陽光吧!”
說罷,他扯下了蒙住芭芭拉雙眼的黑布。
重見光明的芭芭拉看着小醜轉身。一步步的朝着貨櫃的門口走去,旋即拉開了那扇門。
下一刻,久違的陽光照射進來,雖然是落日的黃昏光暈卻依舊令芭芭拉感到有些刺眼。
當芭芭拉忍不住閉上眼睛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小醜低聲的嘿笑,“你說,我把門開着,聰明的他們能夠找到這個地方嗎?”
芭芭拉望向依靠在門沿處的小醜,雙眼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正待小醜見她這番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見他兜中那幾乎無人問津的手機響起。這不由令他皺着眉頭拿起了手機,“該死的家夥,還有什麽事情?”按下了接聽鍵,不耐道:“喂,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會做的,但不是現在……”
“我找你并不是爲了這件事,我想知道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的金并語氣不耐的問道。
聽到金并這般詢問,小醜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我不說跟你說過了麽?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我的電話,也不要試圖問我在哪,我想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那麽我們之間的合作便取消,你賬戶裏的資金都将凍結,到時候,你拿不到一分錢!”金并威脅的說着,可以想象他此刻陰沉的神色。
“等我一個小時,我再告訴你,現在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小醜說着,将電話挂斷,此刻他望着已經挂斷的手機,面色閃過一絲疑慮。
與此同時,金并的辦公室之内。洛奇放下了話筒,低頭望着昏迷不醒的金并,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原本還以爲這個家夥至少能有些利用價值,想不到還是被對方耍的團團轉。”
原來剛才與小醜對話的人赫然便是洛奇,他滿心以爲憑借金并與小醜的合作關系,能夠緻使他告知自己的位置在什麽地方,想不到對方居然如此謹慎。
不過沒關系,洛奇在與小醜對話之際,從那基本上未曾完全消除的雜音之中還是聽出了一些線索,那是貨船落錨,還有輪船的汽笛聲。這表示對方現在正在紐約的某座碼頭,而且根據小醜的尿性,最大的可能便是韋恩能源公司的碼頭倉庫。
“既然大緻已經鎖定了位置,那麽這一次就絕對不會讓他跑了!”話音一落,便見洛奇身上綠光一閃,綠燈俠的形态出現之後,便見他沖破玻璃,瞬間飛入天空。
此時韋恩已經帶着戈登來到了自家碼頭倉庫,下車之前,他特意将自己的裝備換上,防止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戈登見韋恩一副全副武裝的蝙蝠俠模樣,忍不住緊了緊手中的槍,一臉期盼的說道:“答應我,布魯斯,一定要将芭芭拉給救出來!”
韋恩點點頭,“你在這裏等着,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把芭芭拉交還給你。”
戈登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遲疑,旋即咬牙點頭。他此刻的心理狀态的确不合适去抓捕小醜,他不知道自己在見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還能不能冷靜應對突發狀況。于是在韋恩的要求之下,他并沒有反對。
見戈登依言如此,韋恩心下稍安,旋即便見他一揮鬥篷,身形蹿入了貨櫃群之中。
此時倚靠着門沿的小醜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般,挑了挑眉,沖着芭芭拉嘿嘿一笑,“那個家夥已經到了,呆會我會讓他做個選擇,你猜猜看是什麽?”
芭芭拉搖了搖頭,原本她以爲自己能夠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但現在她已經不知道了。
小醜見此笑而不語,他也沒打算爲芭芭拉解釋什麽,因爲不多時之後,答案自然會揭曉。
此時小醜的懷表已經指向了距離韋恩追查線索的五小時之後的,夜色也逐漸覆蓋大地,令原本就沒什麽燈光的貨櫃變的更加的漆黑。
小醜擡頭望了望天空的月亮,那微笑不語的模樣令人無法琢磨他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芭芭拉看着小醜,眼中那莫名的神色越來越深,直至一道黑影在其眼前晃過,她正驚訝之際,便聽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芭芭拉,别怕,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芭芭拉驚奇的擡頭望着眼前一團漆黑之地,她什麽都沒有看見。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頭頂。”芭芭拉擡頭望去,便見蝙蝠俠打扮的韋恩此刻正倒挂在貨櫃之上,宛如一隻真正的蝙蝠一般。
“我現在正在用傳聲器跟你對話,那個家夥聽不見,你稍等一下,等我制服了他,就把你給救出來。”韋恩說着,身形輕晃,落地無聲的朝着門沿處的小醜悄悄潛伏而去。
就在韋恩即将觸碰到小醜的衣服之時,便聽對方忽然說道:“韋恩先生,既然來了爲什麽不提醒我?要知道偷襲這種事情,可不是你們這些超級英雄該幹的事情。”
韋恩頓住了手,緩緩收回,望着轉頭向他看來的小醜,他冷冷的說道:“你讓我來,我已經來了,現在,說出你的目的吧!”
小醜聞言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來你的智商沒有退化的很嚴重,知道那個商标是我故意引你過來的。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說着,他拿出了一個簡易的遙控器,隻有兩個按鈕。
就在韋恩奇怪他的舉動之時,便聽他忽然獰笑着說道:“這是控制兩個方位炸彈的遙控器,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要我按下哪一個!”
韋恩在聞言的瞬間,神色大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