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歎了一口氣說道:“倒也不是什麽顧慮,隻是,我在宮裏三年,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秘聞,是關于阿瑾的。”
一聽說是關于樓司瑾的,花酒酒就忍不住的問道:“他怎麽了?”
白芷神色有些的複雜,她沉默片刻後才說道:“聽說你們一直在調查阿瑾身上蠱毒的事情。”
花酒酒眸子一亮,白芷這是調查到了麽?
“我無意間知道了一些事情,阿瑾身上的毒大都是後宮娘娘們下的,有一小部分是從娘胎裏面帶出來的,而那蠱......”
白芷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是阿瑾母妃自己吃下去的。”
花酒酒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難道因爲樓司瑾是東風皇的兒子,所以樓音苓并不想生下來,就在肚子裏面的時候就想殺了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樓司瑾來說,豈不是太過殘忍了?
還沒出生就不被自己的母妃喜歡,就要被殺死。
花酒酒隻覺得心拔涼拔涼的。
白芷搖了搖頭說道:“聽說她吃下那蠱蟲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懷有身孕,并且,當初她吃下去的蠱蟲并不是弑神蠱,而是忘情蠱。”
花酒酒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可是很快又提起了心,“那爲什麽會變成弑神蠱?給忘情蠱的人是誰,換了忘情蠱的人又是誰?”
“給忘情蠱的是皇上。”
“怎麽會是皇上,他不是喜歡苓妃麽?”東風皇那麽大費周章的将樓音苓綁在身邊,怎麽可能會允許她就這麽的忘了自己呢?
花酒酒越來越搞不懂了。
“從一開始就不是忘情蠱,而是情蠱,皇上是騙苓妃的,那個男人怎麽可能真的會因爲苓妃的威脅而放棄她?”白芷歎了一口氣。
花酒酒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她不知道該說誰的不是或者是,情之一字本就是這樣的讓人無法辨别對錯。
東風皇是自私的,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利用樓音苓滅了她的國上位後,卻還妄想留住她的心,不惜用外力來綁住她。
“那爲何會變成噬神蠱?”什麽人在這中間摻和了一腳?
“是芙貴妃。”白芷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是知道這個人的,和樓司瑾的關系不一般,一直以來,也在維護樓司瑾,若不是有她,或許樓司瑾也活不到現在。
花酒酒神色一頓,竟然會是她。
可是,爲什麽?
“芙貴妃也是前朝的人,大概是覺得苓妃背叛了她們吧。”白芷猜測道。
花酒酒沉默了下來,以她這些年調查的結果來看,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但是,這隻限于從前,現在的芙貴妃,似乎早就不甘心于隻是這樣,她想要得到的是越來越多了,幸虧樓司瑾已經脫離她的掌控了。
“娘,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花酒酒忍不住的問道。
按理說,白芷也才進宮三年,不可能會知道這麽多樓司瑾怎麽也查不到的事情。
白芷倚靠在椅背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你大姨爲什麽會那麽受寵,受寵到讓皇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處理她?”白芷的眼中滿是憂傷。
“因爲皇上的寵愛啊。”
“那個男人,除了對苓妃動過一點的真情,從來沒有對其他人動過真情。”白芷冷笑了一聲。
這是花酒酒頭一次看到這樣冰冷的白芷。
“可是大姨的寵愛是真的。”花酒酒想到東風皇對白茵的所作所爲。
“呵,那是因爲你大姨長得和苓妃有幾分相似罷了,當初你大姨發現自己隻是替身,便和皇上鬧翻了,否則,以她那時的盛寵,皇後又怎麽可能動的了她,又怎麽敢動她。”不過是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當初皇上可能是爲了讓白茵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讓皇後給她一點教訓,卻不想這個教訓太過了,以至于白茵直接香消玉殒了。
皇上對于這個結果,自然是暴怒的,他當時氣的就将皇後關禁閉了。
至于爲什麽皇後最後又恢複身份地位,那是因爲皇後投其所好,找來了不少和苓妃相似的女子。
白芷隻覺得有一些的好笑。
說東風皇愛苓妃吧,可是,卻又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可若是不愛,卻又裝的這麽的深情,想想都覺得有些惡心吧。
花酒酒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她隻覺得自己的大姨有些可悲,當然,苓妃也是。
突然想到之前她娘炸死,東風皇在苓妃的寝宮待了一個晚上的事情,原來是這個緣故啊。
白芷收起了情緒,繼續說道:“苓妃之所以會死,除了她本就毫無活下去的念頭,還有就是爲了保住孩子。”
“怎麽回事?”花酒酒沒想到這中間竟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因爲噬神蠱,。”白芷臉色有些的凝重,“爲了讓自己的孩子活下來,苓妃抗住了大部分的傷害,才沒讓孩子出生沒多久就死亡,可她卻在那一刻死掉了,皇上因此就怨恨這個孩子,甚至想着殺了這個孩子,若不是苓妃懇求皇上,傷人祭司大人也說情了,恐怕這個孩子就不會長到現在。”
花酒酒聽到這些,心裏對樓司瑾是滿滿的心疼之意。
樓司瑾的母妃誤傷了他,父皇更是想要殺了他,還有比他還慘的人麽?
“酒兒,好好對阿瑾。”白芷拍了拍花酒酒的肩膀。
“我會的。”就算白芷不說,花酒酒也會的。
白芷歎了一口氣,“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
“好。”花酒酒一下子接收了這麽多消息,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至于白芷爲什麽會知道這麽多這樣隐秘的事情,也并不重要了。
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看樣子,她需要和樓司瑾好好聊聊了。
因爲東風皇的壽辰就在明天,所以樓司瑾有一些的忙,隻讓人傳回消息說晚些時候再回來。
花酒酒也沒有讓人催,就等他晚上回來再說。
但是她也沒有閑着,而是問起藍衿淵的事情,“祭司大人還在閉關麽?”
這一次藍衿淵傷的确實夠深的,竟然躺了有一個多月了。
“是。”妗月回答道。
“不過,明日祭司大人爲東風皇祈福的事情還是照舊。”妗月在想,藍衿淵是不是在躲着小姐呢。
花酒酒抿着雙唇也沒有說什麽。
這大概是白鑰的主意吧。
如此也好,讓藍衿淵多加休息也是對的。
隻是,不知道這一個月多的調養,他身體恢複的怎樣,明日的祈福當真會沒問題麽?
花酒酒已經很盡心的幫藍衿淵調制藥物調養身體,但是因爲見不到人,一直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白鑰沒有找來,應該是還可以的吧。
她躺在搖搖椅上,最後一抹餘晖灑在她那略顯凝重的臉上。
總感覺,明日會發生很多的事情。
但希望一切都會在掌控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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