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七個人渾身癱軟,雙臂和兩腿已經沒有半點力氣支撐他們能夠站起來。他們現在終于明白,爲什麽那普倫雅科夫臉上,至始至終都帶着那淡淡的嘲諷微笑。這是對自己的自信,也是對他們的一種态度。肅反委員會的政治争鬥殘酷無比,就憑這七個年輕人奪權,想要組成真正的前哨基地肅反委員會,在普倫雅科夫看來,手段真的是太嫩,底氣也太不足了。
嘴角的微笑緩緩翹着,普倫雅科夫也輕輕的推開面前的木桌,在那簡陋沉重的椅子上站起來。旁邊已經有機靈的蘇聯兵快步走過來,恭敬的将他的手铐和腳鐐解下來,随手就重重的扔在一邊。而普倫雅科夫也是矜持的點點頭,對他們輕聲笑道:“不得不說,你們也做出了明确的選擇。”
“是的,是的,普倫雅科夫政委,我們願意獻出一切對蘇維埃的忠誠。”
那幾個機靈的蘇聯兵立刻點頭,臉上的恭維越發的濃郁起來。盡管他們之前就如同現在這樣,恭維的敬奉着那七個年輕的肅反委員會委員,可一旦局勢發生了變化,他們也立刻轉換了自己的陣營。他們彎着腰,在普倫雅科夫旁邊連連點頭道:“我們之前,也是受到了那七個該死的,反革命份子的誘騙,才會對您較爲粗魯的。”
他們的臉上帶着恭維,看着面前的普倫雅科夫,原本就彎下去的腰越發的恭敬。但是他們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生硬,額頭上也已經滿是冷汗,因爲就在身後不遠處,一個個陌生面孔的蘇聯兵也已經走過來,用那已經插上刺刀的akm突擊步槍,隐隐的對準了他們,同時讓他們被包圍在了中間區域,牢牢的被盯緊。
普倫雅科夫的臉上,依舊是帶着淡淡的嘲諷般的微笑,扭頭看着那一個個來自莫斯科本土戰區的蘇聯兵精銳進入這座指揮大廳,将整體的場面全部控制,他的聲音也已經響起,似乎是若有所指的輕聲道:“當然,我還是相信你們純潔的黨性。”
他緩緩開口,目光掃過身旁這幾個已經哆哆嗦嗦,顫着雙腿都站不穩的蘇聯兵,嘴角的微笑越發的嘲諷,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輕輕的擡頭也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似是詢問般開口道:“那麽你們呢?我親愛的,夏洛特皇後群島前哨基地的,臨時的肅反委員會的七名委員們?”
這是一場明顯的權利鬥争,現在以普倫雅科夫的全面勝利而告終。那些來自莫斯科本土的蘇聯精銳們,對于這前哨基地的臨時肅反委員會,可沒有多大的敬畏之心。爲首的那名軍官微微低頭,語氣也不卑不亢,與之前那幾個恭敬獻媚的家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普倫雅科夫同志,關于接下來的任務安排,請進行指示。”
“或許,我們的臨時肅反委員會,圓滿的完成了它的工作進程,能進行高規格的轉正了。”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普倫雅科夫看着面前那一個個如死狗般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卻怎麽也說不出任何話來的七個年輕人,嘴角的微笑卻輕輕的翹起來。不過他的微笑也帶了幾分真誠,不見了之前的不屑和嘲諷,反而是向前緩緩邁步,似是教導般地說道:“你們以爲你們的安排萬無一失?可現在已經領悟到你們有哪些不足了嗎?”
那七個年輕人喘着粗氣,眸子卻随着普倫雅科夫的靠近而越發的瞪大。就在他們身旁,一個個蘇聯兵也已經端着卡上了刺刀的akm突擊步槍,雙手緊握着做出随時刺殺的戰術動作,也在靜靜地等待着上級的命令。
旁邊那已經跪倒在地上的幾個蘇聯兵,臉上那原本的獻媚也消失不見,隻有最深的絕望出現在他們的臉上,看着那普倫雅科夫一步步走上那高台,邁步來到那蘇維埃巨大的鐮刀和鐵錘的标志下方,如領導人般頓了頓身形,緩緩站定。而他們那原本投機選擇的七人臨時肅反委員會,則全部瞪大了眸子,遮不住的恐懼和驚慌,讓他們不敢擅動。
“知道嗎,肅反委員會盡管是一群沒有人性的家夥,唔,這種描述盡管過于直接,不過卻相當恰當。”
普倫雅科夫緩緩點頭,他在這七名僵硬着身子,在各自座椅上癱軟着一動不敢亂動的年輕人面前,嘴角的微笑依舊和藹可親的笑着。可是他的手卻在胸前的懷裏掏出一把馬卡洛夫半自動手槍,輕輕的上膛,抵在一名臨時肅反委員會的委員後腦勺上,臉上的微笑依舊:“你們的不足,就是應該殺人的時候,還猶猶豫豫的像群娘們!”
他修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随着他的話音而扣下扳機,清脆的槍鳴瞬間出現在這座指揮中心裏面,所有的蘇聯兵們也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突擊步槍,可是當他們的眸子看向那台子上,原本一位臨時肅反委員會的年輕委員,腦漿都混合着血液而潑灑了滿桌子的模樣,都是紛紛驚訝的睜開兩眼,就似乎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發生,會這樣的突兀。
但對于普倫雅科夫來說,那帶着微微腥味的腦漿和血液,就是他全面掌控權柄的慶祝鮮花。蘇維埃的意志是**,而無數**者的思維可千千萬萬,隻有一個剛強的,帶有領導者氣息的強者,才是這蘇維埃最新的領導人。這些還停留在基本政治手段的稚嫩小政客,顯然是不了解在衆多政治手腕之下,還有最直接,最暴力,最**裸的政治攻擊!
“不,不要,不要啊普倫雅科夫同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是肅反委員會的委員,我不能在這裏死!”
中間位置中,一名年輕的委員終于精神崩潰一般,顫着手舉起來,兩眼中無神還帶着絕望以及哀求,他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了那鮮血和腦漿混成的花朵,而他内心中的恐懼也讓他原本看似剛強的心理,出現了緻命的裂痕,他的内心無比恐懼,直至顫着嗓子大聲哀求:“我能向中央肅反委員會提出建議,讓您成爲這片戰區的最高政委,我願意在最重要的大會上投票支持您,隻求你不要殺我,我的未來不應該在這裏終結!”
台下的那一個個原本作爲臨時肅反委員會收買的士兵們,臉色已經同樣變得無比絕望。他們看着那原本高高在上,隻需要一道命令就能将他們最高級别的團長,指揮官,甚至是将軍送往西伯利亞種土豆的肅反委員會臨時會長,這時候就猶如被宰的死狗般犬吠着,更讓他們眼中的絕望,變得越發的純粹,因爲沒人想死。
這僅剩六名的肅反委員會,他們同樣不想死。年紀最高也不過二十七的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隻是利益糾纏的利益團體,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他們終于全部都陷入崩潰,痛哭流涕的哀求着普倫雅科夫饒恕他們的罪過,哪怕是去西伯利亞去種土豆,也好過在這當場被擊斃。
“你們又犯了一個錯誤,不是嗎?如果你們認爲蘇維埃的榮光和肅反委員會的權威,會讓我有那麽一絲忌憚的話我想你們會失望的。”
普倫雅科夫手中的馬卡洛夫半自動手槍同樣開火,他的扳機已經被手指輕輕扣動,但那随着明亮的槍口焰之後,又是一道血液和腦漿的混合鮮花。他嘴角的微笑越發的燦爛,而他手中的那馬卡洛夫半自動手槍,也已經在接二連三的開火,那七名臨時肅反委員會的年輕成員這時候卻已經全部倒入了那死亡之花當中。
站在這已經遍布了濃郁血腥味的指揮中心,普倫雅科夫随手将那還散發着微微硝煙的手槍,扔在了那血泊裏面。而他的眸子看着面前那一個個面帶驚駭之色的同伴們,嘴角的微笑也越發的高翹起來:“那麽,現在由我來帶領大家,走向一個嶄新的蘇維埃,你們答不答應呢?”
他的話似是一語雙關,可是那一個個似乎根本沒有聽出什麽意思的蘇聯本土精銳們,也紛紛低頭,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臣服。而整個夏洛特皇後群島的一切軍事力量,也随着普倫雅科夫的權威,而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某種顯著的集權。
一輛輛裝甲車已經随着軍艦的運輸,在蘇維埃的本土快速運載而來。一輛輛嶄新的坦克,也已經正式進駐那早已經修建完畢的營地當中。而那成團級爲編制的精銳步兵們,也已經在港口外的空地上紮營完畢,将那一頂頂帳篷妥善的安置完畢,整齊的就猶如事先規劃的露營小屋。
而在蘇維埃本土到來的部隊,旋即又快速的被打亂編制,以中央肅反委員會的名義,進行了編制重調。他們不僅互相打亂了編制,其中還編入了原本就已經失去了指揮官,如散沙般的前哨基地兵團。整個蘇維埃的戰争體系重新蘇醒,幾乎沒有半天的時間,一隻隻嶄新的部隊,就在這夏洛特皇後群島當中成立。
盡管因爲部隊的打散調整,他們的作戰能力因爲陌生而顯得生疏,可是一但進行磨練完畢,那麽更加強大的蘇維埃武裝力量,又會重新出現在這北美洲的太平洋沿岸。甚至随着那越來越多的部隊被軍艦運輸集結,現在的前哨基地當中,都已經依靠加拿大的遠洋港口,建立了在這太平洋彼岸的海軍基地,以及強大的海軍部隊。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整個加拿大的落基山脈依舊平衡和藹,如同慈祥的老大爺那樣,歡迎着任何願意到來的人們。但作爲落基山脈的部分掌管者,加拿大的軍隊甚至除了少數幾個城市,都已經全面放棄了這環境複雜的地區。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美國聯邦的某些部隊,還有那蘇維埃的前線部隊,以及神秘的陷入三股勢力包圍中的,美國特種部隊。
輸油管已經開始在安克雷奇防線的油田建造延伸,美國聯邦本土的油管也在進行鋪設,可是就在中間那蘇維埃占領的土地上,以及李斯特實際掌控的山區中,關于油管鋪設的計劃,卻遲遲沒有提上日程。反而蘇聯人在夏洛特皇後群島的增兵,也引起了加拿大和美國聯邦的深深忌憚,以及更龐大的軍事力量。
而就在那白令海峽的蘇維埃前線戰區當中,已經準備就緒的無數鋼鐵洪流,也在準備着他們的沖鋒任務就算是他們面前的,是那早已經修好的安克雷奇防線,但在他們的眼中,這隻是鋼鐵洪流掩蓋過去的,一點小小的,連困難都算不上是的,小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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