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55中型坦克也同樣向前行駛,并不龐大和沉重的車身就算是在這複雜的山地環境中,也能緩緩的向前展示着獨屬于它的強大。十五輛t55坦克已經組成了編隊,沿着坡度較緩的區域逐漸向下行駛,可是那長長的炮管卻始終昂起來,黑洞洞的炮口對準着山頭頂端的防禦碉堡,就如同時刻想要射擊那樣。
無論是蘇聯人還是李斯特的士兵們,雙方表現的都極爲克制。甚至防禦碉堡内的重機槍和溶洞基地坑洞當中的九二式步兵炮,就仿佛是消失了一樣,就這樣安靜的看着那些蘇聯兵出現在山坡的頂端,并且一步步的朝着他們推進過來。可雙方都明白這隻是海面下湧動的暗潮,那狂暴的火藥氣息早已經淹沒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因爲已經有人員戰死在這。
坦克的履帶繼續向前,碾壓過那焦土的漆黑,也同樣将之前那負責火力偵察的蘇聯兵,碾壓在履帶之下。他們沒有任何憐憫,甚至對于之前那個戰死的山地步兵營,就如同是羞恥般的沒有收斂屍體,就算是還有沒有當場戰死,看到他們來到這處山坡底部而招手呼救,也仿佛是沒有聽到一般,面無表情的繼續向前。
防禦碉堡内的勃朗甯重機槍也已經緊緊地,就猶如拼命般的抵在那名海軍陸戰隊主射手的肩膀上,透過那望遠型号的瞄準鏡,将那十字花的中間仔細的對準了走在最前方的蘇聯兵身上。不止是他,這碉堡内部另外兩挺勃朗甯重機槍也同樣被架設在這處正面射擊孔中,同樣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下方,一樣是面無表情的等待着他們身後的命令。
49輕機槍也已經撐開兩腳架,就透過第二層那細小的觀察口對準外面,盡管這種輕機槍的火力不足以在一千多米外對敵人造成嚴重威脅,可是三挺輕機槍的威力也足以在八百米範圍當中,配合重機槍形成火力優勢,讓那些僅有血肉之軀的蘇聯兵,最終形成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屍體。
這很明确,就算是那些蘇聯兵也同樣了解,因爲當他們踏上那防禦碉堡有效殺傷距離,就在那接近一千米的範圍當中,一個個的眼中都帶着慎重,乃至是少許慌亂。如果不是如波浪般起伏的山脈,隻是如平原般平緩的地帶當中,恐怕就算是一挺重機槍的火力,就能壓制的所有人根本擡不起頭。也幸好這是山地,他們也有着火力強勁的坦克,如果不是敵人同樣擁有火炮和堅固的防禦碉堡,他們恐怕早已經在武裝直升機和坦克的支援下,占據了這片山區,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試探,然後發起總攻。
而他們選擇的進攻方向也能看得出來,西面較爲平緩的山坡不至于陡峭,這對t55中型坦克來說已經是可以行駛的地區。而配合蘇聯步兵們的沖鋒,以及天空上那三十多架米24雌鹿武裝運輸直升機的火力支援,尋常隐藏在溶洞當中潛伏,乃至是依靠山地想要進行狙擊的敵人,恐怕直接就會被淹沒在一片火海當中。
可是蘇聯人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防禦碉堡出現在他們的進攻路線上,甚至當指揮官分辨周圍的地形之後,還發現了其他那間隔不足一千米或八百多米的山頭上,都已經建立起了相當完善的永備式防禦碉堡。這場原本簡單的山地戰最終演化爲了拉鋸戰,負責指揮這場戰鬥的蘇軍指揮官也能想象,如果自己無法快速解決掉這些美國人,那麽等待自己的或許是肅反委員會的指控,以及西伯利亞的寒霜。
他們不同于尋常的蘇聯部隊,他們本就是蘇維埃肅反委員會在白令海峽的前線戰區,抽調來的精銳部隊。随着他們與那似乎是孤零零聳立在山頭上的防禦碉堡越來越近,他們的腳步也逐漸變得快起來,甚至最前方的士兵已經逐漸朝着四面散開,以三四米才間隔一名的距離開始朝着那防禦碉堡小跑過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他們的動作就仿佛是引爆了所有人的動作,天空上那米24雌鹿武裝運輸直升機兩側的短翼下,轟然間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火光,一道道黑影在那火光和濃郁的黑煙中出現,帶着尖嘯聲重重的出現在了面前那數千平方米的山坡上。無數的火光乍現,劇烈的爆炸瞬間橫掃了成片的泥土,飛濺起來碎石在那火藥膨脹形成的沖擊波中飛舞,形成了一道道猶如之前那戰術轟炸一般,升騰起來能遮蔽視線的灰塵
急促的彈舌音也在相互呐喊,最前方的蘇聯兵已經快步朝着山丘上面沖去,短短不過上千米的距離,他們肯定自己在三分鍾内就能摸到那防禦碉堡的角落。他們是成群結隊的開始沖鋒,兩千多人的蘇聯步兵團就仿佛是二戰時期那樣,呼喊着“烏拉”聲就在呐喊着沖鋒。而就在他們身邊的t55中型坦克也在加大了油門,那轟鳴的引擎和發動機的怒吼,也已經說明了這些鋼鐵怪物,同樣展開了沖鋒
升騰的煙霧能持續十數分鍾,而那數百枚火箭彈整齊的轟炸也已經讓那面前的山區,猶如地動山搖般失去了平整。按照以往的戰争經驗,他們能夠确信自己隻要展開沖鋒,就如同蘇聯那傳統的波次進攻戰術一樣,輕松地就能來到那防禦碉堡的身後,用槍托狠狠地砸開那并不堅固的鐵門,将那隻能朝着前面射擊的防禦碉堡裏面,讓那些美國人嘗嘗他們蘇維埃的手榴彈,是什麽滋味的。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
但是那仿佛是錘擊般的沉悶槍聲卻瞬間穿透了那濃郁的揚塵,一道道重機槍子彈就仿佛是肉眼可見般的撕裂了那細微的揚塵,将其穿出一個個圓形的小孔,然後硬生生的出現在了那正在沖刺的蘇聯人的隊形當中,将數名昂着胸膛向前沖鋒的蘇聯步兵瞬間打成了血肉模糊的兩節,連那手中的ak擊步槍都已經因爲那重機槍彈頭而成了零部件
還沒等這群蘇聯步兵反應過來,更加密集的金屬狂潮,卻洶湧的在正面出現。重機槍的轟鳴已經撕裂了那揚塵遮擋住得射線,就算是那一個個蘇聯人都能看到面前,那猶如薄紗般的揚塵當中,道道重機槍彈頭的模樣,正在形成那帶着流光的死神鐮刀,收割着面前任何措不及防的蘇聯兵
正前方的那防禦碉堡當中,寬半米高不過十幾厘米的狹長射擊孔處,三挺勃朗甯重機槍已經在狂暴的吞吐着槍口焰,那黃橙橙的彈鏈已經随着他們扣動扳機的手指,而在彈藥箱中嘩啦啦的晃動,而就在主射手的腳邊,那被抛出來的彈殼已經散落了滿地都是,連身後那緊張搬運着彈藥箱的副射手,都無法跟上那重機槍射擊而消耗的子彈數量。
槍管已經變得熾熱,甚至都在隐隐的發紅,可是卻還在狂暴的朝着那逐漸隐退下去的揚塵中,按照早已經設定好的諸元進行射擊。作爲防禦碉堡的主射手,他們早已經将面前的空間中記在心裏,哪怕是被揚塵遮住了視線,他們在心中也明白,應該讓那恐怖的重機槍火力,究竟是傾瀉到哪個距離的山坡上
沒人在乎天空中那直升機的火力掃射,鋼筋混凝土外加鋼闆的防護能力,就算是那t55中型坦克的滑膛炮配穿甲彈都能防禦的住,何況是普通的12.7重機槍就算是這射擊孔也微微的向裏凹陷,除非是正面射擊,在天上的直升機火力也根本不能傷到碉堡裏面他們任何一個人。而他們心中的緊張和激動,或許也僅僅是對于那戰争,或者說是那t55中型坦克的火炮射擊,而感覺到心悸。
“轟”“轟”“轟”“轟”“轟”
數聲如雷般狂暴的聲響終于出現,那恐怖的黑影幾乎撕開了所有揚塵,而就在那模模糊糊的視線當中,那十幾輛t55中型坦克也終于來到了防禦碉堡外的一處山坡頂端,首先由五輛坦克停頓進行射擊,将那威力巨大的火炮重重的轟在防禦碉堡外壁,随着那具有強大能量的爆炸出現,甚至都已經讓那高标号的鋼筋混凝土,都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凹痕。可是卻最終也沒能擊穿碉堡外壁,猶如醜陋的微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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