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利少校邁步在走廊内向前走着,昏暗的燈光在頭頂照射下來,就仿佛是将他的面容隐沒在大檐帽之下。但他的一雙眼睛卻閃閃發亮,就如同帶着隐隐的照明燈般看着前面的走廊。而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幾分,也沒有在意身旁那走過去,正朝着他點頭的幾個巡邏隊士兵。
“這真是,令人感覺到不愉快。”他緩緩的低聲嘀咕,腳步繼續先前,就仿佛是無意般的轉身來到了另一條走廊上。面前的走廊更爲昏暗,照明燈幾乎每隔十幾米才有一個,并且釋放着最低度的光亮。但是他還是向前走着,嘴角的微笑也緩緩的翹起,有些并不明所以,就仿佛是如同他之前一樣的面無表情,也有些公式化的微笑。
就在他的面前,一隊安克雷奇精銳正端着步槍走過來,看那魁梧精悍的模樣就知道,全部都是來自美國聯邦當中,真正的精銳部隊。他們目前在執行巡邏任務,就算是看到了萊斯利少校在單獨行走,也都紛紛警惕的注視着他的動作,但也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隻是緩緩點頭示意。連端着步槍的手都沒有舉起來正規敬禮。
對這一切。萊斯利少校表示理解,這裏是安克雷奇防線防守最爲嚴密的區域,就算是以他安克雷奇防線情報負責任人的身份,在非關鍵事件當中,都無法命令這群士兵們絲毫。但他看着這些魁梧的士兵,嘴角也緩緩的翹起那公式化般的微笑,走過去輕輕地點頭道:“你們的巡邏任務臨時取消,所有人跟我來。”
“萊斯利少校。我們沒有接到司令部的命令。”
最前方的那名巡邏隊隊長眉頭微皺,對萊斯利少校的命令也感到了少許疑惑,但是他卻沒有對面前這個司令官身旁,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有絲毫的懷疑。來到安克雷奇防線已經接近三個月的時間,可是他對于這位萊斯利少校的權限還是相當了解的,也沒有主動違逆他的意思,隻是輕輕地咳嗽一聲,皺眉問道:“難道發生了什麽嗎?”
“一點小小的調查,關于軍營内出現的流言,我想你應該聽到過那些話。”
緩緩點頭。萊斯利少校擡了擡頭上的大檐帽,他那淡淡的微笑似乎在談論日常生活。可語氣中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嚴厲。他的目光掃過那有些手足無措的安克雷奇精銳,也是緩緩側身向前走去,同時頭也不回的說道:“跟上,看來你們真的要進行心理測試了。”他一邊說着,同時眉頭也微微皺着:“你們最好趕緊跟上,我不想去派人去你們的宿舍找你們。”
“好的,長官。”那名安克雷奇精銳的臉上微微耷拉着嘴角,扭頭看着旁邊那一個個同樣垂頭喪氣的夥伴,也是忍不住無奈的聳聳肩。但是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轉身帶着身後的九名巡邏兵快速的朝着萊斯利少校走過去,同時也用無奈的聲音悶聲悶氣的問道:“長官,我們可以進行彙報這件事情嗎?”
“你認爲呢,我親愛的下士。”
萊斯利少校的嘴角翹起一絲微笑,他緩緩站定,轉身看着那身後跟着的十名安克雷奇精銳,但他的目光卻掃過身後那昏暗處似是若有若無的人影,手心處也已經出現了少許汗漬。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達出來,甚至那眼神當中都沒有絲毫晃動,隻是微微的擡頭看着那一個個躲閃着自己眼神的安克雷奇精銳,淡淡的點頭道:“如果知道的話,那就繼續跟我走吧,或許我們能在一個小時内結束這次測試。”
“當然,長官。”那些安克雷奇的精銳盡管是悍勇無比,但對于面前這個主管情報的負責任人,還是有些無奈和垂頭喪氣。不過他們聯想起之前在軍營中出現的不少傳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凜,盡管他們對此也是嗤之以鼻的态度,可現在想想,這些傳言在安克雷奇防線當中蔓延,顯然也是絕對不應該的。
他們跟着萊斯利少校快步朝着前方走去,他們知道拐過走廊的一角,就有一個祈禱室,當然也兼職心理咨詢中心。走在前面的萊斯利少校的腳步卻微微放緩,扭頭看着旁邊的廁所,轉身便朝着他們看了眼,同時對他們淡淡的點點頭道:“很遺憾先生們,我想要去廁所,如果你們不想出現其他麻煩的話,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的,長官。”
這十名安克雷奇精銳也是有些無奈的齊聲回答,不過看着面前這位情報主管那帶着陰霾的眸子,一個個也是相當有氣無力。同時他們也看到了拐角處,同樣是巡邏隊的一個個戰友,更是滿臉無奈的看着他們一個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安靜的站在廁所外面。
但萊斯利少校就仿佛是早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打算,扭頭看了眼那拐角處趕緊離開的另一組巡邏隊,餘光也掃過那牆角處的昏暗地帶,手心的冷汗也分泌的越來越多。但他還是強行撐着自己的表情,伸手指着這些精銳巡邏兵們,一個個的指過去,語氣也帶着某種嚴肅:“最好不要耍花樣。”
然後他緩緩的走進了廁所,同時順手關上外面的廁所門,也将外面的視線完全的阻隔起來。可是他來到廁所,臉色卻依舊平常,他知道廁所裏面還有隐蔽的攝像頭,但他也知道在角落裏還有一個死角,而那個死角恰巧也關聯着一個通氣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的打開了那個角落裏的獨立式廁所,伸手輕松的卸下了那鋁制的通氣窗,整個人也直接蹬着牆面,快速的攀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