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機艙當中,五名身穿蘇式軍裝的人也在依次排列,一個個臉上也帶着明顯的陰霾之色,顯然是心情并不好。而坐在他們對面的五名精銳航空兵,也是默默地端着自己手中的akm突擊步槍,似乎是毫無察覺。
直升機依舊向前飛去,駕駛員高超的駕馭技術也讓直升機異常平穩。而就在那機艙當中,一個人額頭微秃的胖子軍官卻似乎是有些激動,他緩緩的掏出自己口袋裏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和鉑脖頸處的冷汗,餘光卻下意識的掃了眼旁邊中間坐着的那個軍官,輕咳一聲也是大聲道:“那群該死的美國佬,資本主義的走狗,無産階級的公敵,遲早會被蘇維埃的洪流淹沒!”
坐在椅子上的那名蘇軍軍官微微扭頭,眼眸中沒有絲毫表情,嘴角翹起淡淡的一個弧度,去也沒有絲毫笑意。他就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聲音,輕輕的扭頭看着那個胖子軍官,輕輕的嗤笑一聲道:“似乎你有不同的想法,布諾夫斯基同志?”
“我,我認爲今天那群美國人,對我們簡直就是太無禮了,那個安克雷奇防線的總司令布納爾。簡直就是個粗魯的流氓!”
肥胖的臉上帶着止不住的冷汗。這個布諾夫斯基蘇軍軍官也用手帕快速的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但是他的餘光看到那名上級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的内心中更是忍不住重重的顫抖一下,哆哆嗦嗦的抖着手,甚至連那手帕都必須要緊緊地握住,才能拿在手中。而他還是強行咽了一口吐沫,似乎是相當激動的開口嚷嚷道:“我們必須要給他們教訓!”
他看着面前這個上級,顫顫的目光也掃向面前這軍官胸前的紅星标緻,這讓他更是忍不住強行咽了口吐沫。但額頭上的冷汗也越發的在那油膩的皮膚當中冒出來。他知道這位來自莫斯科肅反委員會,甚至是蘇共高層看好的年輕人,究竟有着怎樣的權利。
“普倫雅科夫同志,我們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額頭上的冷汗越發的冒出,他也握緊了手重重的揮舞一下,就仿佛是給自己打氣,也仿佛是給一種鼓舞。但是他的兩腿卻在快速的跳着,顫抖着就仿佛是來自最深的恐懼,這讓他的聲音都變得啞然起來,連他自己都能聽得到裏面所隐藏着的沒有底氣:“一切…一切僅以蘇維埃的名義。勝利會屬于…屬于**!”
“最終的勝利?哦,布諾夫斯基同志。這似乎是不對吧?”
嘴角的輕笑越發的嘲諷,這名上級緩緩的擡了擡腦袋上帶着的大檐帽,普倫雅科夫的面容也已經出現在這機艙當中,掃了一眼兩側就仿佛是什麽都不知道,仍舊是如石頭人那樣安然端坐着的蘇聯軍官和航空兵精銳,不由得輕笑一聲道:“你和布納爾那個家夥,談論的不是夏威夷的陽光,拉斯維加斯的美女,以及紐約郊區的莊園嗎?”
普倫雅科夫的話就仿佛是晴天霹靂,讓這個肥胖的布諾夫斯基臉上的冷汗,越發的出現在額頭上。盡管他顫着的手依舊在擦拭着,但那冷汗甚至連他那羊毛的内襯都已經侵透,長着那肥嘟嘟的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可是他的目光卻求救般的看向兩側那一同坐着的軍官們,聲音也仿佛是哀求般的顫聲道:“我…我們…”
“你們談的很愉快,不是嗎?”
嘴角那微笑已經越發的翹起,普倫雅科夫的目光看向身側的軍官,但是他們卻依舊仿佛是石頭人般一動不動,熟知權利争鬥的他們,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可如果仔細看他們的額頭,卻也能發現那一圈圈的冷汗,不住的流淌下來,卻不敢随意擦拭。這讓普倫雅科夫感覺到滿意,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而腦袋也扭向那布諾夫斯基,輕輕的點頭道:“你已經不再純潔了,不再擁有高尚的黨員身份。”
“不不不,不應該這樣的,普倫雅科夫同志,看在我叔父是白令海峽戰區政委的身份上,放過我吧,我和老布納爾的一切,都沒有損害蘇維埃的利益!”
那個肥胖的布諾夫斯基瞬間瞪大了眼睛,一絲濃霧也已經在他的眼眶中出現,某種絕望也已經出現在他的眼神深處,甚至讓他緩緩地顫着手,想要站起來抓住機艙扶手,用肢體語言來表達自己根本也無法明說的語言,但是他還沒完全在這機艙中站穩,他就已經發現對面那坐着的五名航空兵精銳也同樣站起來,手中的akm突擊步槍就已經對準了他。
“沒有損害蘇維埃的利益?”
一隻手推開面前擋住自己的航空兵精銳,普倫雅科夫也已經站了起來,優秀的駕駛員似乎早已經了解現在的情況,他駕馭的直升機相當平穩的飛行。這讓普倫雅科夫可以放心的向前行走,同時他手中的馬卡洛夫半自動手槍,也已經緩緩地擡起,對準了布諾夫斯基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可是爲什麽,你會将我的具體信息,透漏給布納爾那個狡猾的如狐狸般的家夥呢?”他頓了頓,語氣中也帶了少許怒意,槍口都已經随着他的腳步而頂在那肥胖的滿是冷汗的腦門上,怒聲道:“否則你以爲,我會那麽情緒化的和老布納爾交談?還不是你讓我失去了主動權!”
清脆的槍聲已經出現在這直升機當中,而那後面打開的艙門處,一具肥胖的身軀也呼嘯着砸下飛雪,消失在了那群山當中。隻有一句淡漠的聲音似乎是在發号施令,讓整個直升機内也滿是壓抑肅穆的感覺:“回夏洛特皇後群島,我們必須要快點行動,盡快消滅那些隐藏在山脈中的小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