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預知能力,毫無疑問是它們的生存本能,等這些鳥兒飛了沒有幾秒鍾,那怪異的聲響就已經出現在那岩壁白皚皚的積雪層後面。還沒等反應過來,那看似尋常的積雪層就瞬間朝着外面凸出來,同時兩道亮銀色的身影,正呼嘯着卷起了身後的片片雪花,帶着那發動機和排氣管的轟鳴,快速的朝着下方的山坡處沖去。
李斯特的眸子透過防風鏡,看着那面前撲來的鵝毛大雪,也忍不住緩緩地眯起眼睛。胃裏的灼燒感還在持續,帶給了他全身都有一股溫暖,伏特加的味道盡管冷冽,但喝下去以後的确是暖和的好東西。而他依舊大力擰着車把進行加速,同時扭頭對身後的卡爾大聲道:“如果不出意外,或許我們四個小時,就能到達基蒂馬特鎮!”
“四個小時?李斯特隊長,不得不說明一下,就憑現在的天氣和路況,我認爲我們需要五個小時能看到基蒂馬特鎮的邊緣,就已經很不錯了!”
坐在後駕駛上,同樣全身穿着臃腫防寒衣物的卡爾,臉上也帶着某種無奈。`防風鏡下的眼睛看了眼前面。那幾乎将整個世界都染成白色的鵝毛大雪。也已經阻礙了他的視線。但卡爾的臉上還是露出一個苦笑。坐在李斯特的身後,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道:“剛下的大雪,對我們的雪地摩托來說,也是一種考驗!”
雪地摩托盡管是雪地作戰的機動性神器,但是那身下安裝的滑雪闆,卻依舊是按照硬質雪層來設計的,對于現在這剛剛下了三天的鵝毛大雪,早已經遮蔽了原本的堅硬雪層。僅僅留下了這松軟的,根本撐不起來的松軟雪層,卻也對雪地摩托來說,要謹慎許多才行。
松軟的雪層雖然能掩埋亂石和梳妝,可是卻也遮蔽了駕駛員的視線,一旦當他們誤判面前的雪地是一條極好的通道時,如果遇到了梳妝乃至是亂石,整個人都摔個狗吃屎之類的動作,那簡直就是不要太丢人。`
不過一路走來,對于前面開道負責前行的李斯特。卻沒有發現那麽多的樹樁和亂石,整個人狠狠地擰下手把上的油門。帶着那刺耳的轟鳴聲,一切正常的沖往前方。而就在他的身後,另外一架雪地摩托也緊緊地跟在十米左右的身後,沿着他的路線而前進。
這裏本就是山區地帶,何況還有如此大的雪,平常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必須要五個小時才能安全到達。而這還是他們有了雪地摩托的原因,如果他們依舊是步行,或是依靠其他工具前行,恐怕就就算是一天一夜,能夠到達基蒂馬特鎮的附近,也是上帝的恩賜了。
盡管鵝毛大雪緩緩落下,可是那奔馳的雪地摩托,卻讓這鵝毛大雪成了撲面而來的大雪。四個多小時的形勢時間過得也是相當快速,連李斯特身上都已經積累了一層白色的雪花,看上去就仿佛是冬日裏的岩石那樣,絲毫都不引人矚目。
這場偵查還是相當重要,李斯特他們全部都穿了白色的冬季作戰服,同時身後還加裝了白色的僞裝布,隻要解開一部分腰帶,身後這足夠能夠籠罩全身的僞裝布,就能讓他們在這白皚皚的雪地當中,成爲最好的掩護。
“我們似乎已經到了基蒂馬特鎮的附近!”
李斯特仍舊在下意識的擰着油門,身下的雪地摩托也因爲長時間的形勢,而發出某種嘶啞的怪聲。但他身後的卡爾卻微微擡頭,抹了抹防風鏡上的寒霜,看着周圍那似是相當眼熟的山脈起伏,才恍然大悟的使勁拍了拍前面的李斯特,大聲道:“還有不到十幾分鍾的路程,我們就能直接看到基蒂馬特鎮的房屋!”
“終于到了嗎?”前方的李斯特緩緩放松了加油的手,一股寒意幾乎已經籠罩了他的身心,緩緩地呼出一口白霧,他的目光也因爲防風鏡上沾染的寒風而有些模糊,但他随手就輕輕擦掉,眉頭也微微的舒展開來,忍不住長歎道:“終于到了!”
一路上,兩架雪地摩托上的主駕駛和副駕駛,盡管都在輪番着開啓雪地摩托,但面對着零下三十度的寒冷天氣,依舊在這高速移動中,感受到了來自冬日的滿滿惡意。逐漸停下自己前進的雪地摩托,李斯特扭頭看着身後那依舊跟上來的海軍陸戰隊,不由得搖頭道:“或許我們的雪地摩托,真的不太适合長途奔襲。”
“我表示同意,李斯特隊長。”
那輛雪地摩托湊過來,幾乎和李斯特相持平,不過那上面已經被凍得如石頭般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卻瞪着發紅的眼圈,快速的在懷裏掏出那小巧的酒壺。三下兩下的就擰開了那壺嘴,他猛然就灌了一大口裏面那冷冽的伏特加,感受着那似乎連食道都燒下去的熱量,才苦笑着對李斯特點頭道:“這一路簡直就是太難受了,現在我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兩腿,究竟還屬不屬于自己!”
他有些無奈的拍拍自己的大腿,停下了雪地摩托之後,卻忍不住翻身跳了下來。松軟的雪層直接就沒過了他的小腿,而這個是陸戰隊的小夥子也毫不在乎的在原地走了幾圈,同時朝着不遠處林間那縫隙中邁步,但一聲清脆的聲響,卻随着他踩下去的動作而出現在他的耳邊,讓他的臉色一變,瞬間舉起左手,咬着牙驚道:“是地雷,該死的,小心,這裏是加拿大人的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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