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爲牯山馬會的主席,杜國豪又不能放任這種事情,因爲馬主的利益受到了損害,那麽就相當馬會的利益受損,作爲馬會的主席杜國豪這邊不得不管。
想到了這裏,杜國豪從自己的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了小本子,從裏面翻出了電話薄開始打電話,杜國豪這邊和聯合保險的老總并沒什麽交集,不過都是混圈兒的,繞來繞去的總能找到說話的人。
等着放下電話的時候,杜國豪的腦袋又大了一圈兒。
“特瑪的!”杜國豪挂了電話直接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就罵了一句。
人家在電話裏說的很客氣,不過通篇都是分公司的意思總公司管不到之類的,要不就是其他的借口來搪塞,總之一句話就是自己這邊不太說的上話金額太大,總公司插入地方業務也不好爲由,讓杜國豪這邊最好找江南分公司的老總去商量這個事情。雖說電話中那位說自己這邊會幫着打招呼,但是杜國豪又不是三歲的孩子,大家都是在政府大院混出來,誰不知道這招啊。
自己生了一會兒氣,杜國豪又拿起了電話,生氣歸生氣,但是這個事情總歸要解決吧,于是杜國豪又不得不再次拿起了電話。
與此同事,韓甯生拒賠的消息也在牯山的馬主中開始發酵,一些小馬主到是無所謂,但是中等的馬主心中不免就有點兒惴惴了,保險這個東西是一定要上的,自家上百萬的馬不可能什麽保護都沒有就放到賽道上去跑,而且不論是人和馬,沒有保險馬會也不可能讓上賽道。
有錢的像是盧顯城這些大馬房都是全年保,小馬主都是每一場比賽投保一次,像是中等馬主一大半也都是全年保,大家這邊突然發現,不賠了,那不是保了等于不保,任誰的心裏能好受的了?而且交的保費又不是一千兩千的,誰不是上萬起的保費交着。
中等的馬主也不是任人欺壓的老好人,能玩的起馬的誰口袋裏沒什麽千八百萬的,要沒這點閑錢你還在牯山完什麽馬啊,這幫子人反應可比普通的老百姓強烈多了,聽到了這個消息大家就串好了準備表達自己的不滿。
“蠢貨!”杜國豪這邊和江南的管事的經理聯系了一下,人家那邊客氣照樣客氣,但是賠付的問題還是那句話,要研究研究,結果如何不知道,但是透了一點兒消息很大的可能是不會全額賠償,杜國豪放下了電話嘴裏不由的又罵了一句。
這個時候杜國豪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聽到了杜國豪罵了一句頓時詫異的問道:“怎麽了,什麽事情讓你發這麽大的火?”。
女人一身的職業裝,雖然年紀不小不過身材卻是保持的很好,臉上雖多了一些歲月的印迹,但是卻賦予這位純熟的女性之美,随意就這麽進了門,反映這人和杜國豪的關系不錯,這位說了一句就手中下抱着兩個文件夾,走到了杜國豪的辦公桌前面。
一彎腰把兩個文件夾放到了杜國豪的面前:“這兩份你看看,一個是上個季度公司的财務報表,另一個是各分公司下半年的人事調整等等”。
杜國豪一聽随手翻開了最上面的那個一邊看一邊說道:“我生氣是保險公司,交了這麽多的保險金,等到讓他們出錢的時候居然理直氣壯的拒賠,而且就算是賠還要打個折,按着保金的一半……”。
一說起這個事情,加上被人駁了面子,杜國豪就生氣,偏偏在這個事情上,杜國豪這邊還拿這些人沒有辦法,人家辦的是公事,再怎麽賴皮人家的腳是占在‘公家’的立場上的,杜國豪就是生氣也隻能忍着,杜國豪又不傻,因爲這事兒動用自己的私人力量去辦,就算是想挑這個頭最後也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女人聽到杜國豪這麽一說,坦然的笑了笑:“那就換家保險公司呗!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種事情見的還少了,生的哪門子氣”。
“我氣這幫子人鼠目寸光”杜國聽沒有擡頭,說了一句之後歎了一口氣:“他們不是鼠目寸光,他們是根本不在意公司有沒有這業務!”。
這個事情明擺着了,拒付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難道聯保的總公司和江南分公司就不知道?他們又不傻自然知道,隻是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想賠罷了,失去一個客戶那就失去呗,但是要是真的賠付了,那這虧本的成績算誰的頭上,這可不是一兩百萬,整整一筆兩千多萬的款子,業務員就是想背也背不起啊,隻能大腦袋來抗。
錢在這些人看來到是小事,再說了又不用他們自己掏腰包,但是自己履曆中有了這麽一筆可能影響到升遷的東西才是他們怕的。至于什麽公司信用之類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一毛錢的時間去關心!
“你自己知道還生悶氣”女人笑了笑:“今天去我家去,我們家那口子正好在家想找你喝個酒!”。
“今天沒時間!”杜國豪說道:“等會我給老陳打個電話,解釋一下。今天晚上我還得陪一幫子石城過來的領導”。
“石城練馬場的?”
“除了他們還有誰?”杜國豪說道:“他們想把牯山三冠放一個到石城練馬場去舉辦!”。
“石城賽馬場不是辦的挺好的麽?”女人詫異的問道。
石城賽馬場和杭場賽馬場辦的都不錯,至少比廣市賽馬場要好太多了,當然作弊這個事情不是說沒有,都是背地裏整,也不常搞,偶爾不得以的時候,賠太多會偷偷摸摸的搞一下。絕對沒有廣市這麽嚣張,廣市這邊整頓了幾次,每一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兒小,所謂的積重難返說的就是廣市的情況,大大小小的黑手伸進去就舍不得拿出來,所謂的整頓不過是在爛泥牆上刷白漆罷了,稍微有點兒小風,爛到了裏子的惡臭味又出來了。
杭城和石城兩個地方的賽馬場還要點兒臉面,就憑着這點兒臉面上個月兩市的馬彩收入就已經創造了新曆史紀錄。但是要論起聲勢來,和牯山賽馬場可不能比,對于富豪的吸引力來說拍馬也趕不上牯山賽馬場,因爲富豪又不是升鬥小民,傻傻的看不出黑幕來就開開心心的投錢買馬彩,這些人自己能鑽空子的時候很喜歡,但是你想從這些人的身上撈錢還不給好處,那就相當難了。這麽說吧玩馬的豪客們不能說百分之百都在牯山,但是百分之九十在牯山那是沒吹什麽牛逼的。
還有就是國内一流甚至是二流的馬都在牯山的賽道跑,不提廣市,就說石城和杭市賽馬場上跑的也都是牯山淘汰的三流馬。
出好馬,又有錢,這是牯山成功的兩大秘籍。
石城賽馬場想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就打算讓牯山這邊把三冠賽移一個到石城去,當然了要是三個都移過去,石城賽馬場到是拍手歡迎,但是牯山賽馬場自己就要跳腳了。
這個事情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涉汲到了東西太多了,尤其是現在牯山賽馬會還開始争取賽事和國際接軌這個事情,不說CII和CIII級别,CI幾大賽事談順利的話,明年也就能變成GI賽事了,冠軍馬的積分也能從CI的一分也就能升到五分以上。
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兒就是安全問題,老聲常談的疫區問題,牯山馬和國外轉戰石城那面臨的問題首要的是就防疫。
“挺好是挺好,但是沒有牯山賽馬的人氣啊,現在也隻是開始接觸這個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杜國豪說道。
雖說和女人是同學也是朋友,但是杜國豪并沒有說明白,人家石城那邊不光想要借牯山的名氣擡高自己的名氣,而是要借着牯山賽馬會的好名聲來賣馬彩,利益!這才是人家真正想要的。
而杜國豪同意談這個事情,也有同樣的考慮,牯山賽馬會屬于私人馬會,在體制下屬于天然短腿的,沒有發行彩票權,想賺錢不得不說這也是一條路子。這麽一來其中涉及到如何分錢的問題,沒錢杜國豪分,杜國豪哪裏會考慮這些事情,怎麽看老杜長的也不像hellokitty這樣的卡通人物,長着一顆好心。
還有就是涉及到誰來組織管理比賽的問題,别到最後錢賺了,牯山馬會的名聲也跟着爛了,這就有點兒得不償失了。
總之真要是繼續下去這個事情還有很多的地方要談。
一邊聊一邊看文件,杜國豪看完了把文件交回去,看着女人出了門就摸出了手機和盧顯城通了電話,把自己這邊碰釘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我隻有去示威了”盧顯城那頭的回話讓杜國豪不知道說什麽好。
愣了一會兒直搖頭:“你還真想的起來!”。
“那有什麽辦法,碰到了無賴隻能用這方法!”盧顯城說道。
回到了家裏沒有多久,盧顯城就從趙立輝那裏得到了消息,一幫子馬主聯合起來準備明天早上去聯合保險牯山公司門口抗議去,聽到杜國豪說自己也沒有辦法,那老盧就決定自己明兒跟大家一起去舉旗扯橫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