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寇廣聞這麽一說,柴笙不由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柴笙知道寇廣聞這裏迎篷拍馬靠上了新貴,但是新貴歸新貴,對付起像盧顯城這樣的人也不是說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況且寇廣聞還不是靠上的新貴而是靠上的人家的侄子。
柴笙心中不喜是寇廣聞這麽多年來性子還是以前一樣,一但有點兒顯擺的地方就不把很多人放到了眼裏,不說别的就是現在的自己估計也不到這位的眼裏了,從和自己說話的語氣上就可以看的出來,沒有上學時陪着小心的語氣了,現在一張口就是柴笙長柴笙短的。
“你别看我這邊當個區長,人雖說所謂的現管不現管的,但是要看怎麽管了。這個事情我還真的無能爲力,别說是我了,就算是市裏的幾位要挪出這麽大的地方來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況且你這邊一來,牯山可就熱鬧了,原本就有杜國豪、葉一鴻這些人,你這邊再插手進來,好家夥整個牯山房産市場都能拍個電視劇了”柴笙轉了轉手上的紅酒杯輕飄飄的說道。
“這可不是我以前認識的柴笙”寇廣聞笑着說道,語氣雖說平和但是上中卻有點兒不屑了,總覺得柴笙不像以前這麽有氣勢了,現在幹點兒事總是縮頭縮腦的。
孫前勇這時笑着說道:“咱們這邊也不是說第一次就要拿多少多少的地,哪怕是幾百畝也成啊,算是我們進入牯山市場的前哨”。
柴笙對着孫前勇說道:“幾百畝也不是這麽容易的,别看牯山小這裏嚴格的說起來比石城的關系還要複雜”。
在柴笙看來就算自己有本事給了寇廣聞地,他也不一定守的住,牯山這裏盤根錯節的,而且還不是泾渭分明而是一團漿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一但有外人再想插進來分羹,那麽這些人一準兒合起來掀桌子。
更何況柴笙現在正準備把自己打扮成本土派,哪裏會幫着寇廣聞火中取粟,就算是事成了最後無非是分點兒錢,要是圖錢的話自己還用的着跑牯山這邊一窩就是幾年?
柴笙這個人對于錢看的挺淡的,尤其是幾年前被盧顯城來了一這麽一下子之後就更是如此,如果說牯山這邊還有局級官員靠着死工資活的話,那麽柴笙就算其中一位。大多數人愛錢又愛權,有一部分人愛錢,但是極少數人像柴笙這種人現在隻愛權力,平時生活真的挺樸素的,老百姓們都喜歡清官,哪怕是這清官不幹事,更何況柴笙還是個有腦子的清官,所以在濱山這邊的柴笙的官聲是極好的。
“行了,咱們這邊好久不見了,這個事情以後再談,咱們今天談點兒别的”寇廣聞講道:“對了,簡偉的消息你有沒有?”。
柴笙心道:被你們這倆王八蛋害成了這樣,我還關注簡偉的消息,我不是有病麽,就連你要不是今天登門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沒有!聽說被他老子送國外去了”柴笙說道。
寇廣聞說道:“我還挺想這小子的,一想到他就想起來在學校泡妞的情況!對了,聽說盧顯城的老婆就是程進鵬以前的姘頭,說不定以前的時候就給程進鵬戴了綠帽子了,要不……”。
“行了!”柴笙實在有點兒聽不下去了,現在看來寇廣聞這幾年不但沒有長腦子原本的腦子還縮剩了殼了,這麽口無遮攔的當着盧顯城的同學就這麽說話,雖說現在孫前勇相當于寇廣聞的馬仔式的人物,但是人心這東西誰能保的準。
不想再和寇廣聞這貨講下去了,可以說這個事情是現在柴笙心中的傷心地兒,一碰就有點兒後悔,于是問道:“你們都有地方住下了沒有?要是沒有地方的話我幫你們安排安排”。
這話問了等于白問,這兩人怎麽可能沒有地方住,都不是缺錢的主兒到了地方自是用不到别人安排住處。
從兩人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應,柴笙就借口自己這邊還要去和領導們打打關系,然後約了再次見面的時間這才離開了房間。
孫前勇看着柴笙出了門,對着寇廣聞說道:“寇哥,柴哥這邊沒什麽興趣啊,是不是咱們這邊給的少了啊,要不把份子再加一點兒?”。
寇廣聞知道柴笙的脾氣:“算了吧,咱們再想想辦法,看看走走别的路子,咱們今天也别考慮這個了,這兩天好好的放松一下心情,沒有想到牯山這邊賽馬還搞的有模有樣的”。
孫前勇聽了笑着說道:“要是放開了馬彩,在賽馬場占個股份那一年下來睡覺都能笑醒了,您不知道吧,在廣省那邊的地下黑投注站,投注牯山賽馬的是七成,投注廣市賽馬的隻有一成”。
“你小子數字這麽差,一個七成一個一成,剩下的兩成哪裏去了?”寇廣聞笑道。
“剩下的兩地投的是港市賽馬啊”孫前勇笑道。
聽了這話寇廣聞有點兒奇怪了:“爲什麽?”
孫前勇說道:“廣市那邊畢竟隔着個地兒,要通行證,畢竟不方便,而黑市馬迷們都說《賽馬》在手,比賽的每一匹馬都有詳細的介紹,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你知道光光廣市的黑市,關于牯山這邊的投注就有多少?”。
“多少?”
孫前通伸出了三根手指:“我聽人說一場下來就将近一個億!快是廣市賽馬場正規的五倍了,要是開放了那不更多?現在就不明白什麽時候放開牯山這邊搞馬彩”。
“廣市賽馬場那明聲都快爛大街了,也不知道怎麽有這和多傻蛋還在買!”寇廣聞難得的說了一句人話。
兩人這邊讨論着馬彩的事情,出了房間的柴笙則是回到了宴會的現場,一邊和人寒暄一邊琢磨着今天這個事情。
琢磨來琢磨去,柴笙就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人談一談這個事情,找誰呢,找盧顯城肯定不合适了,找杜國豪、葉一鴻也不成,好在自己家這邊還有一個堂哥柴鑫。
在會場中找了一圈兒才找到了堂哥,雖說柴笙現在混的不怎麽樣,但是在牯山這邊柴鑫那是混的如魚得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現在再讓他回首都去估計他都提不興趣了。
這兩個堂兄弟雖說在一個城市裏,不過平時的交流也不多,最多就是見面點頭打個招呼之類的,就算是說話柴鑫有的時候也會刺這個堂弟兩下,就像是這次。
“喲!”看了一下周圍沒什麽人柴鑫看着柴笙笑道:“這不是柴大區長麽?”。
柴笙也知道堂哥不喜歡自己,誰讓自己以前是家裏的受祖父寵的後輩,而那時柴鑫則是家中的二流子,這倆堂兄弟一個覺得對方裝,一個覺得對方不長勁,小的時候兩人關系到是要好,不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家中地位有了區别,兩人就成了這樣了。
柴笙也不以爲意,走過來對着柴鑫說道:“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來到了牯山想拿一塊地建個酒店,要是地大的話還準備建個商業中心”。
“誰這麽牛逼,一麽牯山來就這麽大的口氣?”一聽這消息柴鑫也顧不得和堂弟扯了,好奇的問道。
“寇廣聞!”
柴鑫一聽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名字我怎麽覺得好熟悉啊”。
“就是……”柴笙簡單的用了兩句話把事情講了一遍。
柴鑫聽明白之後直接笑了:“我靠,這人我喜歡,膽兒奇肥的!居然跑到咱們牯山來了,這是準備要把盧顯城的個地頭蛇壓成渣渣啊,我得搬個小闆凳找個好地方觀戰去!對了,還要通知盧顯城一趟,要不,不好玩啊!”。
“這小子現在搭上了桑利軍的侄子”柴笙說道。桑利軍這邊雖說這次沒有入常,不過也是現在火箭式幹部了,所謂的北方派就是指的桑利軍這些人了。
“喲,原來是當朝新貴啊”柴鑫這裏笑了笑,然後看着柴笙問道:“你這是準備怎麽着?”。
柴笙笑道:“沒什麽怎麽着就是覺得牯山這邊已經關系網已經夠亂的了,這幫子人就沒有必要再過來折騰了”。
這句話道出了牯山官員的心聲,一般來說在别的市做到了局長處長什麽的,隻要不是省會城市少不得就能嘚瑟一下,可是到了牯山這邊,随便抓一個都不是自己對付的了的,新來的官員學會認這些人都要好幾天功夫。弄的一些公務員笑稱牯山的局長不如狗。
說完柴笙一直一轉身就走了,隻留下了柴鑫這邊想了一會兒,開始撥起了杜國豪的電話。
而盧顯城這時候則是耍起了小陰謀,殺人放火的事情盧顯城不會幹,但是搞點兒小陰招,盧顯城還是不介意的,也不算多大的陰招,而是讓叔叔的老部下丁局找兩個人跟着寇廣聞這兩人,準備抓他小辮子,就算是沒有小辮子創造出小辮子也要惡心寇廣聞一下,要讓這貨大搖大擺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才對不起自己紮根家鄉的這份心!
再說了他寇廣聞也不算什麽強龍,自己卻是實打實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