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像這樣的秀已經打動不了蹲在頂級貴賓間的男人了,别說是張強這些人不以意,就連盧顯城這裏也沒有覺得多大的感動,隻是内心稍微的觸動了一下罷了,然後心中還有點兒小得意,上輩子的時候,整個牯山這些年在盧顯城的記憶之中到處都是人力三輪車,但是現在僅僅兩年不到,你想在路上叫個人力車都難了,因爲就算是下崗了,現在這些人十有八九也會被大大小小的酒店啊,牧場啊之類的消化掉了。
因爲再就業搞的好,縣裏的頭頭腦腦門可沒有少受上面的表揚。
葉一鴻對着盧顯城問道:“你小子不是作弊了吧!怎麽刨皮刀一直沖刺從開頭一直到結束!這是BUG啊”。
事實證明,大夥兒從老盧的口中學到的新名詞還不少,上輩子對着年輕人老盧覺得自己特落後,現在覺得自己潮的不得了,一幫子款爺們都跟着自己學‘潮語’。
“以後隻要是1600M以下,我就等着刨皮刀碾壓你們,等着你們的馬跪舔我的刨皮刀!”盧顯城得意洋洋的說道,說完想起來還加了一句:“不光是跪舔還要唱征服!”。
大家不知道跪舔是什麽意思,不過從字面上也能夠大緻都猜的出來,至于那姐的《征服》早就紅的大街小巷了,大家雖不哈明星,但是這歌還是知道的。
杜國豪看着盧顯城不屑的來了一句:“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要不是怕回不去就把小旋風給調回來,打的你的這匹老馬叫親爹都有的!”。
澳洲包括新西蘭和澳大利亞這兩賽馬大國,出産的短途馬很棒,而杜國豪的小旋風還是老盧幫着挑的,銀冠馬,現在在澳洲的三歲馬中混的風聲水起,大有新澳洲今年三歲短途馬王之勢。
在賽馬場上國際标準短途指的是1300M以下,一哩正常是約爲1600M,在賽馬上指的1301到1900M之間都可以叫一哩。
而刨皮刀能力所及的範圍1600M以下,最頂峰的是1000M到1400M之間,這幾個區域估計現在世界上能和刨皮刀一較長短的也就這麽區區半個巴掌,但是杜國豪自豪的小旋風決不在其中。
“讓你的小旋風長到七歲,它也隻有跟着刨皮刀吃灰的份!過了八百米能近三個馬身我就算你赢,要不要跑?”盧顯城信心望着杜國豪淡定的說道。
杜國豪一聽這話直接愣住了神,望着盧顯城的臉龐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當真?”。
盧顯城這麽自信,讓杜國豪乍舌不己,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兒難以讓自己接受,要是換個人說出來,杜國豪一準兒撇撇嘴懶的理人,但是從盧顯城的口中說出來就讓杜國豪一下子對自己的小旋風有點兒動搖了。
其實老盧也不知道到底刨皮刀能不能在八百米赢下小旋風三個馬身,金冠和銀冠的實力盧顯城自己也沒有摸太清楚,但是這不妨礙老盧趁着自己嘚瑟的勁頭兒吹個牛逼!
反正杜國豪也舍不得把小旋風拉回國内來。老盧知道自己的話就算是個牛逼,這個牛逼十有八九是不會被揭穿的。
很簡單,就像是自己不會把好歌劇拉回國内一樣,杜國豪也不會舍得把小旋風運回來。因爲這樣的馬在國外不光是刷錢,還有刷存在感的,就像是在日本刷錢的好歌劇一拉回國那一準兒牛逼到爆,但是老盧哪裏舍得。
再說了現在國内是培養市場,你一個人或者一撥人都把赢的活兒占了,國内款爺們有幾個是求虐的,大家都是求爽來的!又不是拍《五十度灰》,還要求人家自帶幹糧來做女主。
所有比賽全都占了誰會再來陪你玩還順帶着被你打臉?
“你覺得我會說謊麽?”撒謊的跟真的一樣,就是指現在盧顯城的狀态。
“靠!這馬這麽牛?”耿海文說道。
“這麽說吧,放到世界級的比賽中隻要刨皮刀發揮正常,能赢它的馬不會超過五匹”盧顯城說道。
朱子華直接給了一句評價:“操!又被你小子撿了個漏兒”。
宋曉江歎了口氣:“有本事才能撿漏,沒本事空對寶山不知寶啊!”。
如果換了另外一人,大夥兒一準兒認爲作弊了,給馬喂了興奮劑之類的東西,因爲這場面簡直是妖孽級别的,領先了快兩百米被逆轉,這特麽的是在拍電影麽!
但是盧顯城的信用十分好,而且以前不止一次表達過對刨皮刀的信心,大家雖說吃驚,到是還算是能夠勉強接受這樣的成績。
杜國豪看着場中歡慶的人群對着盧顯城說道:“你不下去拉頭馬?”。
盧顯城說道:“沒興趣,讓高仁這老頭拉就成了!我還是淡化自己的好!”。
所謂的拉頭馬指的馬匹獲勝之後,馬主可以邀請自己的朋友一些拉着馬側缰讓人拍照,這東西是杜國豪和港市引進過來的,以前牯山這邊隻能是馬主,現在弄的馬奪冠以後,一邊挂着一條五彩的缰繩,最多能夠十個人拉着拍照搞逼格的。
“我預定了配種”章碩冰望着場中身披藍色冠軍花毯的刨皮刀,現在它正被一幫子記者圍在了當中,騎師顧長河蹲坐在馬背上,仇剛和高仁兩人一邊拉着一條彩缰笑呵呵的擺着造型讓四周的記者拍照。
張強一聽立刻跟進說道:“我也預定!”。
“一匹二十萬!”盧顯城說道。
“靠!給個友情價!”杜國豪聽說超越自己的小旋風立刻也動了心。
盧顯城翻了下白眼:“這就是友情價,退役之後刨皮刀爽一次同樣二十萬,不過是美元!”。
“你妹的,你怎麽不去搶!”葉一鴻少有的說了一句髒話,笑罵了一句。二十萬美元的配種費,這東西放到世界上目前也沒有幾匹馬。
盧顯城說道:“搶犯法!”。
“小沁蕊!把你們家這位拖回去!掉錢眼裏去了”朱子華笑着對着正在不遠外站在落地窗邊聊天的梅沁蕊說了一句。
女人的感情細胞可能天生比男人豐富一點兒,這撥子女人有一個帶一個的都是‘鳳目含淚’,被場中的情景感動的淚汪汪的。幾萬人同時高呼大紅的壯觀場面,再加上方志這一番煽情,女人們哪裏受的了這個,連一向傲矯的朱子華老婆楚琳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梅沁蕊哪能撐的住。
梅沁蕊這邊沉漫在感動之中,聞言茫然的轉過頭來,問了一句:“什麽?”。
“沒事!”盧顯城說了一句。
聽盧顯城這麽一說,梅沁蕊又把腦袋轉了過去,繼續望着窗外。
一直折騰了四十分鍾,場内的氣氛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刨皮刀連退場都迎來了四萬名觀從熱情的呼聲。
草地賽刨皮刀的表演讓金冠杯泥地賽撤底的成了擺設,相比刨皮刀的表演,泥地賽的冠軍從出閘到奪冠都是中規中矩的,出閘跟進了第一集團,并且一直保持到了最後沖刺,兩百米突然發力,表現出了極好的沖刺能力,連超四馬赢得冠軍。
原本這場比賽也會很有看點,冠軍馬的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但是這樣的表現放到了今天刨皮刀的表演面前,就有點兒雞肋式的丢之可惜,食之無味了。
甚至是隔着玻璃窗,盧顯城都能看到最後拉頭馬的時候,這位北方大款爺臉上微微透出來的尴尬。
金冠杯就這麽在刨皮刀現像級别的表演之下落下了帷幕,接下來高仁安排刨皮刀到放牧場休息一個月,也就是回到了盧顯城牧場的大馬廄中休息,恢複一下體能,等着出賽六月份的短途CⅠ。
這段時間高強度的訓練已經讓刨皮刀的體能消耗很大,所以高仁這邊等着金冠杯一結束就把刨皮刀送回了牧場,無憂無慮的休整一個月,這對于賽馬來說就相當于人工作之後的渡假了。
同時跟随到牧場照顧刨皮刀的還有三名工作人員,他們專職的負責刨皮刀的整個生活,其實說的直白一點兒就是幹着保姆的活兒。
回到牧場的一周後,盧顯城騎着爐塵溜了一圈兒往回走,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直接馬鞍卸了下來,放架到了廊架的欄杆上,然後伸手往爐塵的屁股上一拍,爐塵就自動的走到了草地上,開始美美的吃起了青草。
“老婆!”盧顯城沖着屋裏喊了一句,這人點兒盧顯城也沒指望梅沁蕊會答應,因爲按着這幾天的習慣,這個點兒梅沁蕊該在大馬廄附近的放牧地看刨皮刀吃草。
很多時候,人會賦予一件事情或者一隻動物自己夢想中的可貴品格,就像是現在的刨皮刀。在盧顯城看來,刨皮刀以前跑的爛是因爲它是一匹晚熟馬,五六歲之間發育成熟自然而然的就會顯現出牛逼的實力來。
但是在大衆的眼中,前面的失敗卻成了堅強不屈的墊腳,整個刨皮刀的表現成了一個勵志故事!一賽成名用來形容現在刨皮刀不爲過,紅到了連尤家窪的小娃子們一有空就要鑽到牧場裏來給刨皮刀喂上一把草,而梅沁蕊這邊則是每天必然的要去看上一次。
正如盧顯城所料的那樣,梅沁蕊現在并不在家,盧顯城進了屋裏,給自己煮了一壺水,然後泡了一壺茶,拿了一本書坐到廊架之下看了起來。
剛看了幾頁,就聽到了嘚嘚的馬蹄聲,擡頭一看發現是老楊頭的兒子,楊光明。現在騎馬對于尤家窪的人來說已經開始成了一種生活技能,所以楊光明騎馬過來不是什麽新鮮事情。
“顯城!”楊光明看到了坐在廊架下的盧顯城,笑着一邊打着招呼一邊從馬背上下來。
一看楊光明下了馬,盧顯城應了一聲之後就起身準備進屋去拿杯子準備給人倒水。
“别忙活了,我說個事兒就走”楊光明下了馬,連馬都沒有栓就這麽牽着缰繩隔着欄杆說道。
盧顯城一聽也不客氣,又坐了回去等着楊光明說事兒。
“我們想着不能老占你的便宜,準備給金玉滿堂換個練馬師……”楊光明對着盧顯城開門見山的說道。
盧顯城一聽略想了一下就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準備把金玉滿堂交給誰來操練?”。
“我們決定交給胡述馬房!”楊光明想了下說道。
盧顯城聽了這個什麽胡述馬房一頭的霧水,因爲根本沒有聽過這個馬房,不過盧顯城也沒有多說什麽,馬是人家的選什麽馬房也是人家的自由。
“那行,我這裏沒什麽意見!”盧顯城說道。
就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兩人聊了沒有兩分鍾,楊光明就騎上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