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比賽就沒有必要開始這麽早了,第一場設在了早上九點半鍾。但是比賽晚了并不意味着早上就可以清閑了,盧顯城這邊畢竟還屬于組委會的人,而且現場又是這麽多的觀衆,雖說今日自己有馬參賽,但在場地裏繞上一圈兒露露臉還是很有必要的。
轉了一圈兒之後,回到了自己的馬欄,和騎師還有練馬師說了一下,雖說現在的練馬師是專業的不過隻是個助手級别的練馬師,太年輕了根本就沒有實踐水準,這讓老盧很是想念高木兼人這個墨西哥老頭子。
盧顯城已經決定了,等着自己這邊練馬場一搞好的,就把這老家夥從日本那邊挖過來執掌自己的馬房。
至于現在麽,盧顯城隻得聽從于這位剛畢業的半調子美國練馬師的戰術安排。
練馬師的戰術挺簡單的,他讓騎師盡可能在開始的時候跟上第一撥隊伍,最少要保持在第一集團的未位,到了最後三百米的情況下試着沖擊一次。
“豆花醬的終段爆發力夠麽?”盧顯城有點兒懷疑,這一場并不是前面的分組賽,馬匹的質量很差,現在剩下來的幾乎一水兒都是純血馬,有一隻雖說是阿拉伯,但是人家這阿拉伯馬可是很棒的阿拉伯,速度也不是很差的,甚至以分組賽的成績來看比豆花醬也就是稍上一點兒。
“要看領頭馬的情況”練馬師也不知道自己的計策行不行的通,因爲現在豆花醬并沒有領先一頭的實力,如果要是一開始搶頭馬全速領跑的話,到了中段估計豆花醬就沒有力氣了。至于跟在最後,到了終段或者說是最後三四百米的時候,再沖刺爆發,豆花醬也沒這個本事,2800M下來她能保持最後不洩力都要看騎師的水準呢。
當面對一個新手騎師,這個計策也屬于沒有辦法的辦法。
盧顯城一看自己的話弄的大家還挺嚴肅的,立刻笑了一下,拍了一下騎師的肩膀:“放心吧,把你原來的水平發揮出來就成了!”。
如果是自己的騎師,盧顯城還會說一聲一次咱們換了馬再來,不過現在人家是美國騎師,這麽爽一把人家就回去了,至于十月份,就算是讓美國騎師來騎,也不知道這位能不能混到哪時候呢。
“我會盡力的”騎師對着盧顯城點了點頭,這位的話有點兒少,說完站到了馬側,曲起了左腿。
練馬師伸手扶住了騎師的腿,騎師一借力就跨上了馬背,賽馬的蹬子都系的很高,當騎師的兩個靴子插進了馬镫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猴在了馬背上一樣。
今天的騎師同樣穿着盧顯城的馬場的彩衣,藍底胸口和背都有一個五角的大黃星,肩膀墊肩處也有兩顆小黃星,帽子頂上也有一圈手拉手的六顆黃星。這是盧顯城在馬會注冊的彩衣。
以後隻要是牯山馬會舉辦的賽事,一旦出現了這樣的彩衣那就代表着出場的馬匹屬于普格林頓(中國)馬業公司所有。
彩衣、帽子、護目鏡,外加今天豆花醬還帶着面罩,側面還有頰箍,四條馬腿上纏上了保護性的繃帶,整個豆花醬的裝備已經是國際級别的了,當然了,帶上面罩和頰箍并不是爲了耍帥,而是爲了讓豆花醬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到比賽上。
而且盧顯城也鑽了一點兒規則的小空子,因爲馬匹剛戴上這東西跑起來就很容易興奮,這時候的馬通常就會像是穿了一件新衣服的小孩子,忍不住要去炫耀一下,當你把這樣的馬放到了賽道上的時候,它就特别容易超長發揮,取得比平常更好的成績。
就像是一個小夥子抱着一百斤的漂亮姑娘怎麽都不覺得累一樣,馬同樣如此一個新的感覺會讓它爆發出很大的潛能。
第一次比賽,大家都忙的腳不着地的,誰能想到這麽細的地方。
别說别人了,就連盧顯城這個馬主都沒有想到,還是昨天吃完了龍蝦,盧顯城轉了一圈馬欄的時候,練馬師問馬罩和鼻箍之類的在使用上有沒有什麽限制。
開始的時候盧顯城還以爲是豆花醬又貪玩了呢,跑步的時候不專心跑步,兩隻大眼睛前後左右的轉着瞎看,練馬師這麽一提,盧顯城才想起這一茬來。
現在小招兒都使上了,就算是不進入決賽盧顯城覺得也沒啥好說的了,誰讓老盧自己手臭的要死,抽簽的時候把自己抽一了死亡之組呢,除了雄心漫步之外,還有兩匹出色南方廣省老闆的馬也挺不錯的,同組剩下的都是豆花醬這樣水準的,競争自然激烈。
聽到了号聲一響,身披一号的豆花醬的練馬師立刻把自己手中的側缰交到了工作人員的手中,工作人員接過了缰繩帶着豆花醬緩步進入了亮相圈。
一看今兒的亮相圈,盧顯城不由的說了一句:“總算是層次上來一點兒了!”。今
天的亮相圈之前聚齊了一些人看着馬匹出場,還有一些看樣子是記者什麽的,不過都不是什麽大記者,就是晚報啊,早報啊之類的小報紙,除了江南的,居然還有臨省的一兩個小報出現。也沒什麽攝影機,這幫子記者每一匹馬出來都在拍一下照,然後在小本子上記着什麽。
盧顯城這裏沒有按着規矩在亮相圈出現,而是看了一會兒就到了賽道的起點位置,站好了等着看比賽。
正當盧顯城望着豆花醬第一個進入了馬閘的時候,旁邊傳來了尤廣富的聲音:“最外面的位子不太好啊!”。
盧顯城一回頭:“那有什麽辦法,手臭啊,不光是抽到了死亡之組,還抽到了最外邊的一道,反正抽出一道的時候我回去狠洗了幾把手,差點兒連皮都搓掉了”。
一轉頭看到了尤廣富帶着他的老婆走了過來,他老婆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姑娘。别看尤廣富的年紀不小,身段兒也發福的厲害,不過他老婆到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好像二十五還是二十三來着,原來是他們省的一個歌舞團的舞蹈演員,聽說很有名的反正老盧也不喜歡看舞蹈自然也不認識人家,後來兩人就勾搭在了一起,反正就是這麽事兒,大款配女明星嘛,沒什麽稀奇的。
對着尤廣富的老婆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尤廣富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女孩說道:“這是我小姨子”說完對着姑娘說道:“盧顯城,你叫盧哥!”。
“盧哥!”
“你好,叫什麽哥啊,叫我盧顯城就行了!”盧顯城和人家客氣了一句之後就把目光轉到了尤廣富的身上。
至于這姑娘是不是尤廣富的小姨子盧顯城沒有興趣關心,而且就憑這兩眼盧顯城覺得也不太像。
尤廣富這時站到了盧顯城的身邊,手扶着雪白的木欄杆對着自家的老婆說道:“這場有顯城的馬參加,一号!”。
“熱不熱門?”
“不光不是熱門,怕是連晉級都要看運氣”盧顯城笑道。
說完就看到了馬閘旁邊的工作人員擡起了手中的旗子,盧顯城就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賽場上。
随着旗子往下一落,啪的一聲閘門就打開了,八匹馬瞬時就沖了出來,一閃之間就已經奔出了百米之外。
當第一匹馬沖過了三百米線的時候,盧顯城不由的搖了搖頭。
“頭馬的步速太快了!”尤廣富也看出來了,領頭的馬并不是張煜鋒名下的熱門馬雄心漫步,而是一匹賽前并不太看好的馬,現在這個家夥似乎是已經使勁在跑了。
馬有從衆性的,一匹開跑另外的馬天生的就會緊跟着,這樣帶的整個賽場上的八匹馬都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着奔跑,這樣體力自然會超乎尋常的消耗。
直到快看不清,盧顯城這才和尤廣富從起點區轉到了終點區,三人這邊一轉過來,第一匹頭馬就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并沒有出乎所料,現在領頭的已經換成了張煜鋒的雄心漫步,這匹灰色的駿馬以超過十個身位的姿态在隊伍前面傲然領跑,而後面的馬群轉過了彎道的時候還是擠成一團。至于一開始領跑的馬現在已經落到了最後的第二位,而且離着最後一名的位子是越來越接近了。
還剩最後兩百米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盧顯城都認爲雄心漫步的這一場已經赢定了,就在這個時候,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了,雄心漫步似乎一腳踩空還是踩軟,直接就來了一個趔趄,然後盧顯城這裏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咔嚓。
接着就看到馬身往前傾去,整個馬由于慣性的作用向着前面的地方狠狠的撞了過去,而這個時候隻見穿着紅白箭條衫的騎師直接被甩出了馬背向着前面的草地以一個狗吃屎的姿态飛了過去。
要是騎師這麽落地那就有的瞧了,這位就算是大難不死至少這輩子也都離不開輪椅了。不過這位似乎還算是機靈,在空中這麽一瞬間把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兒,等着落地的時候這麽一滾,滾了兩圈之後成的趴着的姿态落了地。
而雄心漫步這邊早已在四周衆人的驚呼聲,重重的摔到了草皮上,帶出了一陣草屑和泥灰。
這個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等着雄心漫步摔倒在地,整場比賽的結果就已經出來了,第一二三名大家光憑着眼睛也看不出來,幾乎就在一瞬間三匹馬都沖過了終點,不過盧顯城知道自己的豆花醬這次合理的小作弊成功了。
隻是現在盧顯城沒有空多考慮自己豆花醬的事情,而是想着現在該怎麽辦。
好在這個時候老美的工作團隊起了作用,很快的就有獸醫還有醫生沖進了場中,開始給馬匹和騎手進行簡單的治療。
對于馬匹盧顯城并不是太關心,在盧顯城的心中馬再怎麽值錢也比不上人命,所以盧顯城直接到了騎手的旁邊,焦急的等着現場醫生的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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