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城是可是省會城市,柴剛的級别比普通的市長書記之類的高一級,但是比起石城的市委副書記又略低一點兒,因爲坪城所屬的省份在内陸,經濟比起石城來還欠缺不少。
“先在市裏呆上一段時間,等着風頭過去了再說”柴剛望着兒子安慰了一句說道,在内心中柴剛對于眼前的兒子寄予的希望很大,不說自己,自家的父親在第三代中也很看好這個孩子,不過現在一塊破匾成了最大的變數。
如果是按着柴剛年輕時候的脾氣,直接帶上人打上門去了,不過現在的柴剛知道自己要是這麽幹的話,不知道多少人樂的合不攏嘴。就算是屁股下的位置不丢,整個家族因爲保自己付出的代價會是很難承受的,更何況自家的那位一直壓在頭頂的二哥會是什麽反應,真的很難說。
“祖父怎麽說?”柴笙看了父親一眼。
“你祖父也是這個意思,安生的消停上一段時間,等着這個事情的熱動兒過去再說”柴剛說道。
望着兒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柴剛又說道:“要不幹脆去經商吧!”。
“我不太擅長理财”柴笙直接說道。
聽父親這麽一說,柴笙也知道現在家族中對自己的支持已經全都轉移到了自己的那些堂哥的身上。失去了家族的力捧。就算是自己能夠混到市級幾乎就已經是自己的仕途頂峰了,家族不會冒如此大的政治風險支持一個帶着這麽明顯瑕疵的人往高層闖的,到了高層每個機會都是難能可貴的。
現在中國已經不是一言堂的時代了,權力的塔尖人多位子少,每一家能夠巴望的也就是一人得道,一家兩人站在頂尖,這事兒想也是不用想的。
以前自己還可能和幾位堂哥一争,争取一下家族下一代的領軍人物,可惜的是現在一切幾乎都成了空。
要說柴笙後不後悔?如果别人問的時候柴笙自然說不會,不過在内心深處,柴笙已經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是那時知道,柴笙自己有無數種的方法把盧顯城拍到死,可惜的是現在不論哪一種方法都不适應了。
心中想了無數個早知道!但是回到現實的時候才會發現,現在自己面對的就是這情況,自己的政治生命中最大的希望,已經被别人給扼殺了。
“那這麽着吧,我把你調到我的手下來,先從社區工作幹起來”柴剛這裏緩緩的說道。
柴笙知道,調到自己父親這裏來升的會快上不少,不過這麽起來,自己的根基有點兒偏‘軟’了,至少拿出去看起來不是麽硬實。早到晚到有什麽區别沒?還不如到下面踏實的做一點兒事情。
一想到這個,柴笙不由的苦笑了起來,心道:現在硬不硬實還有什麽用啊,反正市級的天花闆差不多就蓋到自家的腦袋上了。
現在就算是自己想找盧顯城出氣,怕是連疼愛自己的老子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現在盧顯城目标太明顯了,下手之後不是自家的父親可以掩蓋的了。什麽被八刀,被跳樓的跟本不敢用到盧顯城的身上,不說别的直接往局子裏一拉,怕是門口就會蹲滿了歐美記者,哪怕是臉上多了一道紅印兒,也會鬧的滿城風雨。
動盧顯城這樣在國際上混出點兒名堂的人,非得頂尖的幾人一起坐下來商量,這還是确定有罪的情況下。必竟現在的國家不是北棒,已經爛到了那個鳥樣了什麽都随着心思來。
既然溶入了世界主流社會,那麽有些東西就一定要講的,文明的牌坊就一定要有,什麽栽髒陷害的勾當那是閉關鎖國時候才能幹的。現在再幹這事兒,國際影響太壞,而且一幫子資本主義國家,沒事的時候都能攪和三分浪起來,要是有真事兒那還不得鬧翻天。
就算是要幹,第一個反對的估計就是自家的老爺子,對于他老人家來講,自己隻不過是衆多孫子中的一個罷了,失去了自己還有别人,不可能把家族的利益都賭在自己的身上。出了按不下去的事首先跳出來把自家推出去的也一準兒是這老人家,有的時候别看大家在外面挺風光的,其實大家内部的競争絲毫不比外部的小。
父子兩人半天擠出一句話,兩人相對無言。
“爸,我現在考慮一個問題,我不想回到市裏去,我想直接到鄉下去,牯山的鄉下去做一個鎮長或者書記,哪怕是個副的都成”柴笙斟酌了一下,也自己這段時間來冥思苦想想出來的主意說了出來。
柴剛聽了并沒有太多的驚奇,緻之死地而後生,這個主意自己也想到過,不過操作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江南并不是老爺子的根基所在,自家對于江南政局的影響可以說的上是幾乎等于無。
柴剛想了下說道:“難!現在牯山縣的形勢很不錯,你能看的到的東西,别人也看的到。前兩天我聽說牯山的縣長和書記都要動了,有人看上了他們屁股底下的位置,雖說去坐那位子可能要受幾年氣,不過政績那是實打實的”。
盧顯城要是聽到一準兒很吃驚的表示,原來邱書記并不是自己想走啊,而是要給别人讓位置。
這個事情很好理解了,現在葉一鴻、杜國豪這幫子人把攤子玩的這麽大,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這裏面的經濟和政治利益,經濟就不說了,一幫子膀大腰圓的人看着,但是政治利益這幫子人根本利用不到,一幫子商人之間而且背後代表的勢力也有相互制約的作用,那麽政治利益對于江南派來講,主流和靠主流的大家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抓上一抓。
雖說新人選還沒定,但是邱廣遊和莊明志兩人都必須要挪挪窩了。
柴笙的方法很簡單,從哪裏跌倒從哪裏爬起來,自己不躲着盧顯城而是直接跑過去面對盧顯城,然後能把政治資本撈起來或許自己的政途還有一線生機。柴笙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難,但是柴笙不希望自己的政治夢想就這麽結束。對于一個視政治爲第二生命的人,什麽樣的機會都不想放過。
“會很堅難!”柴剛說道,把自家的兒子送到牯山,就算現在牯山不是姓盧的這幫人的大本營,也差不多了,而且杜國豪、葉一鴻這幫子人哪一個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人家還有主場之利,如果自家兒子送不過去,要是想死抗,說不準被這些人吞的連個渣都剩不下來。
“我知道!”柴笙說道。
對于這個情況柴笙當然了解,自己到了牯山怕是一半人想看自己的笑話,另一半人把自己看成仇敵,自己就算是想施行什麽想法比現在工作的地方可以說是難上千倍百倍,至于給盧顯城這幫子人添亂,擋人家發财?柴笙一想起這個念頭自己就先掐滅了,這幫子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哪一個拉出來都是不是hellokitty!
總之柴笙自己明白,這事兒說的白一點兒就是去給人當孫子,當的順當了有出頭之日,甚至還有加成,當的不順當了可能到退休連個市長都混不上,人家輕松的能把自己按在鄉下,不說十年了,五年自己就比大多數的競争者慢上一拍了。
看着兒子臉上一臉的堅毅,柴剛說道:“那好,我盡量幫你安排!”。
現在柴剛不敢打包票一定能讓兒子占個位置去牯山‘當孫子’去,也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麽樣的利益,不過打心眼裏看好兒子的柴剛決心傾盡所爲。
和柴笙父子兩人愁眉苦臉不同的是,老盧家的父子倆個很快的恢複到了以前悠哉的狀态,全家下午二點鍾一起奔着石城而來。
到了石城之後,盧顯城又借了一輛小客車準備去接舅舅一家。
“開門!開門!”
盧顯城剛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了妹妹的聲音,跑到了大門口一看,丫頭和梅沁蕊兩人各坐了一輛出租車,在兩個司機的幫助下正卸着行禮呢。
“你們倆是搬家怎麽着,帶了這麽多行李回來”盧顯城詫異的說道。
盧慕芷剛想說話,瞅到了出了門的張彩霞立刻飛奔了過去,一邊奔着一邊半撒嬌似的喊道:“嬸娘,可想死我了!”。
張彩霞笑着把侄女摟到了懷裏:“你這丫頭就是嘴甜,想嬸娘一放假不回家還跑去歐洲玩一圈!”。
“哪是玩啊,我給您買了東西呢”說完挽着張彩霞的胳膊往屋裏走:“走,咱們進屋,這天氣熱死了!”。
自家是嫌天氣熱,反面留着哥哥在外面卸箱子,不過好在現在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這下子玩的暢快了吧?”盧顯城一邊提着箱子一邊對着梅沁蕊問道。
梅沁蕊聞立笑了笑:“我們這趟從德國開車然後經過了法國,西班牙最後奔到了英國,相當于自駕遊一樣的,雖說禮物不怎麽值錢,但是都是我們親手挑很有特色的”。
一邊說着一邊拍着箱子。
“我隻要有禮物就成,至于是什麽我這人不挑剔”盧顯城開玩笑的說道。
把所有的行李卸了下來,盧顯城又付了出租車錢之後,盧顯城和梅沁蕊兩人又把所有的箱子推到了院子裏,然後螞蟻搬家似的最後才運到了屋子裏。
“嬸娘,這是我的朋友,梅沁蕊”盧慕芷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朋友沒有介紹呢。
“哦,這位就是梅姑娘啊,長的可真漂亮”張彩霞上下打量了一下梅沁蕊,然後才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就注意到丫頭了,沒有注意到您,快點兒來坐!”。
說完伸手拍了一下旁邊的侄女:“這麽沒眼色,讓朋友幫着拿行禮,自己躲在屋裏吹空調”。
“沒事的,我跟慕芷就像的姐妹一樣”梅沁蕊客氣的說道。
“這姑娘長的大氣!”張彩霞說完就拿着目光去瞅自家的兒子,盧顯城一看哪裏還不知道是啥事,自家老娘看到姑娘長的好,又生出了想孫子的心呗。
連忙給了老娘一個苦着臉的表情。
誰知道張彩霞直接當沒有看到,看着梅沁蕊坐了過來,直接挪了下屁股坐到了人家旁邊,然後開始打聽了起來。
擺好的箱子的盧顯城回到了客廳裏,拿起了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對着母親說道:“媽,您這跟查戶口似的,人家梅沁蕊剛回來,也不讓人歇一會兒,真是的!”。
“你看,我這人!”張彩霞一聽立刻說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我去做飯去了”。
“不用客氣,阿姨,我馬上就要走了”梅沁蕊連忙說道。
盧慕芷說道:“現在你走到哪裏去?說好了明早再走今天在這裏住上一晚的麽”。
估計梅沁蕊沒有想到這一次會遇到盧爸盧媽,要是盧顯城兄妹倆在那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但是屋裏一但添了個長輩,任誰一下子也舒服不起來。
“這……”梅沁蕊頓了一下,發現自己就算是走現在除了酒店也沒地方可去啊。
“小梅你留下來!”張彩霞這時從廚房伸出腦袋:“阿姨這邊帶了很多土産,還有顯城牧場的小羔羊肉”。
“那就打擾您了”梅沁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着廚房裏走去:“我幫您吧”。
張彩霞嘴上說着不用不用,不過并沒有拒絕。
盧慕芷卻是笑看着自家的哥哥,做了個嘴型:考察開始了!
對于母親的愛好,盧顯城也不好說什麽,隻得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妹妹說道:“你不去幫忙坐在這裏幹什麽,人家客人都進了廚房,你還這麽沒臉色!”。
盧慕芷正準備賴,卻是瞅到了伯伯坐樓上走了下來,立刻又奔了過去,摟着盧興國的脖子膩味了兩下。
老盧發現自家妹子什麽都沒長勁,就是讨巧賣乖上突飛猛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