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童喻的聲音很快的傳了過來。
聞聲盧顯城擡腳向着自己在房間走去,忙了一陣之後盧顯城才發現自己現在上身沒穿什麽衣服,現在風雨交加的有點兒涼。更何況家裏還來了客人,上輩子大家坦誠相見過,盧顯城到沒什麽,就怕等會兒童喻等會兒會覺得尴尬。
盧顯城回到了房間裏,找T恤的時候才發現,自家的衣服幾乎全在洗衣籃裏了,從籃子裏伸手挑了幾件,依次拿起來放到了鼻子邊上聞聞,能聞到汗臭的就扔下,快把籃子翻遍了這才挑到一件沒有太大味道的T恤套到了身上。
“你是誰?”
剛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盧顯城就聽到了客廳裏傳來了兩個女人對峙的聲音,一個說着中文一個操着怪模怪樣的牯山話。
一聽這聲音,盧顯城知道阿芙爾回來了。
望了窗外的天空心道:怎麽這個時候阿芙爾會回來?
腦子裏挂着這個念頭,盧顯城快步走了出來這才發現,阿芙爾站在門口的廊架下,而端着姜湯的童喻現在也正站在屋門口,門框邊上似乎正的欣賞着雨景。
第一眼吸引盧顯城的不是兩個姑娘你看我我看你一臉驚奇的表情,而是阿芙爾身上的打扮,原本盧顯城以爲這女人現在回來一準兒是成了又一隻落湯雞,誰知道現在一看跟本不是這麽回事兒。
人家阿芙爾現在身上披着一塊大大的塑料布,兩個角在胸前打了個結,不光把腦袋包了起來,連着身上都被裹在了透明的塑料布之中,身上也就是靴子到腿彎那一塊兒濕了一塊,就算是這塊濕的地方也沒有見得濕透。
“你可以啊,現在變聰明了!”盧顯城用英文對着阿芙爾先贊了一句。
阿芙爾一聽,立馬在原地轉了一圈兒,開心的說道:“我跟着鎮子上的人學的,這個東西真方便,中午休息的時候可以找一個樹蔭鋪在地上睡覺,這個時候又能當雨披用……”。
盧顯城自然知道,村民們用塑料布當雨衣使的事情,不是說村民們好這調調而是沒幾個人家裏舍得專門買個雨披的,一般家裏能備上兩把雨傘就不錯了。
聽着阿芙爾哇啦哇啦的講着,盧顯城立刻一擡手示意了一下童喻開始介紹了起來:“這是我的朋友,童喻,馬上準備去加拿大讀書的那位”。
阿芙爾的國家榮譽感很快的體現了出來,對着童喻笑着點了點頭,一邊把身上的塑料布解了下來,一邊好奇的問道:“爲什麽不選擇去美國留學,我們那邊的教育可比加拿大強多了”。
“美國的學校不太好申請”童喻笑着也用英語說道。
盧顯城聽了開玩笑的說道:“怎麽着,你還準備幫着童喻申請個美國的大學不成?”
阿芙爾把手中已經解下來的雨披扔到了廊架上面的欄杆上,然後說道:“如果她對大學不挑的話,我到可以幫忙,一般了州立大學我還是能幫上一點兒小忙的”。
聽阿芙爾這麽爽快,盧顯城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後上下把這美國離婚小少婦打量了兩個來回:“呀!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按着老美的尿性,别說是莫生人了就算是家裏親戚都很少這麽攬事的,阿芙爾表現出這個意思雖說不知道真實性有多高,不過能說出這話來就表明阿芙爾真的有幫忙的心。
“什麽意思?”阿芙爾可不明白太陽從西邊出來代表什麽意思,傻愣愣的問了一句。
盧顯城不知道的是,阿芙爾這段時間傾心的了解中國文化,還努力學習一些中國習俗之類的,因爲她知道要想在中國混開就不可能把美國的那一套帶到中國來,這是行不通的。
但是有些東西是放之四海皆準的,比如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内給别人提供幫助,不論是在哪個國家都是一個好開端,在兩人之間建立起深厚友誼的很好突入點!
阿芙爾之所以這次提供幫助,是知道童喻這個姑娘和盧顯城有點兒關系,雖說并不了解這個關系以後會向哪一方向發展,但是有的時候有的下注總比沒的下注要好吧。
而阿芙爾現在是在中國混日子,美國那邊的現在不用估計用不了幾年也就人走茶涼了,别以爲中國這邊才有這事情,美國那邊也有而且茶涼的可比國内快多了。
“就是?”一下子盧顯城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比劃了兩下說道:“算了!進屋去吧,先喝碗姜湯去去寒氣!”。
阿芙爾端着姜湯坐到了盧顯城對面的沙發上,問道:“你有沒有考慮裝個發電機?你這裏連個電都沒有太不方便了”。
盧顯城說道:“我知道了,等天氣一晴我讓呂強去和他們說,風力發電機組也給我定一套,估計現在定的話十月份最遲十二月份就能安裝上了”。
“功率大一點兒,我的牧場也從你這裏接電”阿芙爾說道。
盧顯城聽了瞅了她一眼說道:“拖幾公裏長的電線?你還是等一等買點兒小風力發電機吧,拖這麽長的線你知不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少家田耗子窩,三天兩頭停個電,還不夠麻煩的呢,實在不行的話堅持一到兩年,鎮子上的電就通過來了”。
盧顯城可不想自己的牧場裏拖上一根老長的電線,這東西怎麽說都是安全隐患。
“電力到是無所謂,不過這裏的通訊實在是太落後了”阿芙爾聽盧顯城這麽一分析,覺得這麽長的距離還真是個麻煩,于是把這個問題擺到了一邊,開始提起了另一項不方便的東西。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有人比咱們着急”說到了這裏盧顯城伸手一指窗外不遠處的一個最高的山頭繼續道:“最多兩個月,那邊就會有個通訊的基站,也不光那邊了,這邊片的山上會建好幾個基站,這些基站一建好通訊什麽的根本不成問題”。
這幫子人的能量真不是說說的,一般來講弄這東西有多麻煩,這幫子國有公司的辦事效率什麽德性不說大家也都知道。但是這些人一出馬,什麽借口沒有了風風火火的第一時間調集了施工隊伍準備開建了,這個時候報紙上的所謂的琛市速度不在停留在了口頭和口号上。
談了一會兒這裏的基礎設施,阿芙爾就對着盧顯城說道:“我聽說杜那邊準備在鎮上搞房地産?”。
“你聽誰說的?”盧顯城瞅着阿芙爾問道,這個事情現在杜國豪幾個人才剛着手操作,還沒有幾個人知道,阿芙爾是怎麽知道的。
阿芙爾一看盧顯城的表情立刻說道:“你不夠朋友,這個消息也不先告訴我”。
聽她這麽一說,盧顯城明白了這女人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不能确定跑到自己這邊來旁敲側擊來了。
于是笑着說道:“你算是告訴你有什麽意義嗎?你最多能買個房什麽的,你難道還能以爲你能參與進去不成?”。
“我想弄快地建個酒店!”阿芙爾自然知道自家現在說話杜國豪這幫人根本不需要搭理,自己不光是代表不了加洲連自己家族都代表不了。
但是以這個女人的眼光自然看的出來鎮子的發展以後會到一個什麽樣子,不說别的就憑這些人,鎮子的繁榮就是可以預期的,連這點兒都看不出來,阿芙爾以前也不配去競争什麽家族的代言人了。
想從鎮子的發展中獲益,從杜國豪這些人身上想辦法那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想拿自己中等偏點兒上的容貌想使個美人計打個糖衣炮彈啥的,這幫子人估計會吃掉糖衣扔掉炮彈。
提起褲子不認賬有的時候可不代表一個人人品低劣,而是一個成熟商人的标志,得到和付出不成比例的時候,甯願身敗名裂商人們也不會幹的,更何況這事最多隻能算個花邊。
從這一點兒就可以看出阿芙爾這個女人的精明,哪裏不住非住盧顯城這裏,第一可以傳出自己和盧顯城關系不錯的信息,第二又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找盧顯城辦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端的進可攻退可守,不論怎麽說都能抵擋三分。
“這事兒我真的幫不了你!”盧顯城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盧顯城不想幫忙,而是鎮子的發展本來就是僧多粥少的事情,阿芙爾看的到,杜國豪那邊幾十号人誰又不跟瞎,看不到其中的利益。
什麽大酒店,夜總會之類的,事凡是服務于土豪們的項目,這些人哪一個舍得松口,連自己内部人都要擠破頭的投資,哪裏輪的到阿芙爾這個外人。
“你幫我說一下,我并不辦大酒店,而是商務酒店……”阿芙爾對着盧顯城解釋說道。這個女人也明白,所以放棄了豪客群體,打起了一般人的錢袋子。
“那我幫你問問張強,不過位置可能不太好,會偏一點兒”盧顯城說道。對于大項目那别人想吃也吃不到的,但是這些邊邊角角之類的總是要分潤出去的,杜國豪這些人再能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賺了,管上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的。
阿芙爾聽了說道:“沒有關系,隻要在鎮子附近就可以了!”。
“那過兩天我找個時間去同張強說!”盧顯城點頭答應了一下。
童喻這邊姜湯早就下了肚了,豎着耳朵聽着盧顯城和阿芙爾的交流,目光卻是全部放到了盧顯城的身上,腦子裏從自己見到盧顯城的第一眼開始回憶,然後整個往事一幕幕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童喻很難相信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就是那個在開水房門口直愣愣望着自己的大男孩,自從認識他開始到現在,童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讀一部神話故事,每次自己覺得對他更了解一點兒的時候,總會發現自己馬上又會覺得更加的莫生,對于自己來說,眼前的這個嘴角挂着笑容的大男孩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神話,從無到有像是變魔術一樣變出了如今的身家。
現在這個坐在自己不遠的男人對于童喻來說就像是個夢,一個自己隻能仰視的夢,對于盧顯城的感覺,也從最初的好奇,然後變成了喜歡,再到後來的愛慕,但是每一次自家想要靠近這個男人卻似乎離的自己越遠。
下定了決定着父母的意思出國,童喻就想着換一換環境,誰知道從那天鬼使神差的又見到了這人,心中頓時生出了無數的不舍,然後思考了幾天之後這才有了那一通電話,然後糾結了好長時間,才硬着頭皮過來。
童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趟爲什麽會來,想得到什麽還是想挽回什麽。但是當她坐在這裏的時候,望着這個正的和旁人交談的男人,童喻的腦海裏除了回憶,前面一段時間的彷徨什麽都沒有了。
就當是一場特别的祭奠吧!童喻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