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家都不知道這些豪車每一輛價錢都夠自己賺上一輩子的,但是很顯然大家都知道開着這種車的人可不是自己惹的起的,再加上不久之前,姓盧的款爺一下子把人家兄弟幾個都弄了進去,所以這一次的圍觀可比上一次送樹苗可要遠的多了。
“嘿!想不到到了這裏,老子居然成了猴了”張強笑着掃了一眼四周離着自己這撥人快三十米的人群,樂呵着說道。
葉一鴻沒有說什麽,隻是轉頭對着站在自己旁邊的小姑娘問道:“你們老闆什麽時候來?這家夥不緊不慢的我們到了他還沒人影兒!”
小姑娘看到這麽一幫子十六七個人心中也打着顫兒呢,吱唔了一下說道:“該來了,以爲您會晚一點兒到呢,沒有想到您這個時候就到了”。
小姑娘是盧顯城雇的辦事員,學曆也不高中專畢業,頭一次見過這麽多開着毫車的人,而且個個氣宇不凡,讓小姑娘有點兒自慚形穢,更何況和自己說話的這位葉先生還是那麽的帥氣,說話都有點兒前言不搭後語的,甚至自己都能覺得自己的臉上熱熱的。
朱子華惦着腳尖兒望向了路頭發現陽光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冒了出來,眯起眼睛看了一兩秒之後說道:“來了!”。
聽朱子華這麽一說,一撥人都把目光轉向了路上,很怕見到當頭的兩位頭頂着草帽,各騎着一匹馬,每人的後面都牽着一批馬正向着這邊小跑而來。緊接着嗒嗒的馬蹄聲就傳進了衆人的耳朵。
等着兩人到了眼前,朱子華看清了其中一人正是盧顯城。隻是這時的盧顯城一點兒沒有款爺的樣兒,發白的牛仔褲配上棕色的馬靴,身上一件厚厚的方格襯衫,頭頂麥杆編的寬沿小草帽,到是很有幾分美國牛仔的味道。
沒有等着盧顯城下馬,朱子華就張口道:“你小子跑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呆着就把自己弄成了這樣??莫不是搞了什麽金屋藏嬌?”。
“我都沒結婚,金什麽屋藏什麽嬌啊”盧顯城甩蹬下馬,一邊笑着一邊和大家打着招呼,除了杜國豪、葉一鴻、張強和朱子華之外,剩下的這十二人中有一部分屬于江南省的各勢力,還有臨近的幾個省的,更有兩三個和葉、杜兩人家族有聯系的首都人家,反正每人背後都有點兒小背景。
看着大家也都是一身的休閑裝,盧顯城問道:“各位是歇歇再走還是現在就走?”。
“這地方有什麽好呆的,自然現在就走!”其中一位說完就從呂耀的手中拉過了一匹馬。
盧顯城一看,說話的這位名叫宋晚江,是屬于和自己認識比較早的,不過這人上次到是跟着賺了不少,屬于膽兒大的。
“走吧!去你的牧場看看”
“這邊有什麽好看的”
一行人紛紛一邊說着一邊各自挑着自己中意馬的,年輕一些的一般都先伸手,老成一點兒的則是等着大家挑完了自己随手拽上一匹就成了。
這麽着一行人上了馬,大家騎着馬奔着盧顯城的牧場來,一邊騎着一邊轉着腦袋看着附近的風光。
一出了鎮子這四周給人的感覺就開始荒涼了起來,除了一些農田中帶着大面積的綠色之外,幾乎就沒什麽綠了,偶爾有這麽一些草地,也是參差不齊被牛羊啃過的樣子,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一兩個穿着露着腚,破破爛爛小汗衫的半大小娃子們趕着牛羊,在這些草地上放羊喂牛。
衆人在看着自己腳下走的地兒,本來小路就不寬中間一大塊還是見到車轍或者是牛蹄印,隻有道的兩邊有點兒草根的地方稍顯平整一些。
“沒有想到江南還有這麽破的地方!”耿海文這人屬于鄰省,内陸的省份整體來說比江南這樣的沿海省要窮不少,看到了江南的窮地方似乎讓這位感覺挺舒服的。
“最多再破兩三年,然後估計整個江南的縣市,隻要不是玩工業的估計沒有幾個比的上這裏的”盧顯城自信的說道:“說不準以後玩工業的也比不上這裏!”。
“還有人會投資這裏?”葉一鴻聞言想了一下望向了杜國豪。
杜國豪這邊也有點兒弄不明白了張口說道:“我沒聽說誰要投資這裏啊!是誰啊?投資什麽項目?”。
宋晚江一聽立馬說道:“難道這次你叫我們來就是打的人家投資的主意?”。
一聽說投資,衆人立刻就起了興趣,現在大家不論是屬于哪個省,也不論是屬于那個派對于跟着盧顯城賺錢這一點兒是有着很高的共識的,而且大家都做了生意,在家族之中不說邊緣化,那也不會是各家重點培養的接班人。所以對于大家來說********就是賺錢了!
經過盧顯城帶着大家這幾次折騰下來,大家就明白了和這位搭夥兒錢不光賺的多而且賺的幹淨,最讓大家欽佩的是人家爲人豪氣不吃獨食。
十幾個人中現在最少一半人想起以前自己的小肚雞腸就有點兒後悔,當初沒有在ICQ上多投一點兒,要是知道這麽高的回報,大家恨不得把自己當了換錢投進去。現在一聽說盧顯城有另外一項投資,個個都把眼睛瞪的跟狼一樣。
“什麽投資?這次就想你們來投資的”盧顯城笑着望了一下大家,現在這一批人就是自己用利益凝聚在一起的第一批人,或者說是小集團成形的中堅力量。這種凝聚說是友情吧也成,大家現在也能算是朋友甚至是好朋友,但是最爲重要也是最爲牢靠的是大家現在已經快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十幾個品目繁多的投資公司已經不知不覺得把大家的利益交織在了一起。
耿海文望了一眼四周說道:“這地方難道有礦?”。
“什麽礦都沒有,就是這些地”盧顯城用手中的馬鞭子指了一下附近露出的灰黃色幹涸的貧瘠土地。
葉一鴻道:“别開玩笑了,這地能搞什麽?種莊稼都不成吧,搞工業這邊運輸的條件也不成啊”。
“咱們加快點兒!”說完盧顯城用自己的靴跟一磕爐塵的馬腹,爐塵立刻領會主人的意思邁開四蹄就開始奔了起來。
現在大家已經離着小鎮子一兩裏了,小路上的人迹已經很稀少了,這樣的好處是小道上的車迹人痕幾乎都不見了,路上一平整沒有深一腳淺一腳兒的硬泥坑馬速自然很容易的就提了上來。
盧顯城這邊一馬當先,剩下的衆人也都是年輕人最大的也不過四十不到,幾乎都是不幹落後的主兒,十大幾匹馬就這麽沿着小道開始奔馳了起來,大家無意之間開始了一場小較量。
速度一快,離着牧場也就越來越近,原本大家以爲會是越來越好一點兒,誰知道更加的荒涼了,對于盧顯城的牧場現在大家在心裏都沒什麽大興趣。
到了牧場的東門口,先到的兩三人不由的勒住了手中的缰繩一邊望着大門一邊等着盧顯城等人跟上。
“盧顯城,這就是你的牧場?我看你這牧場就是這一圈白欄杆現在最漂亮!”其中一位彎腰伏在了馬背上望着盧顯城笑道。
這人的話引起了衆人的一陣哄笑,以大家現在看到的來說還真是這樣,一眼望不到邊的雪白欄杆立在光秃秃的地上,真的是眼前最漂亮的,至于現在光腦袋的樹,以後可能會很漂亮,不過現在嘛,一個個都是光杆司令呢,實在算不上美。
“少廢話,我牧場的精華部分你們這些人還沒有看到呢!”說到了這裏盧顯城擡起手中的馬鞭一指山丘:“翻過這小山包,看過了裏面的景像你們再笑話我吧!”。
“看就看!這窮鄉僻壤的就算是有草地能有啥讓我新奇的,我先告訴你盧顯城,不論是北美還是澳洲或者阿根廷的頂級牧場,我可都去混過的”杜國豪聽盧顯城這麽一說今兒第一次首個一抖馬缰向着山包坡地沖了過去。
盧顯城這邊聞言笑着搖了搖頭,望着身邊這群家夥一個挨着一個從自己的身邊滑了過去,自己到是不緊不慢起來。
葉一鴻和盧顯城這邊并着肩:“牧場搞的不錯?”。現在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腳下時不時的就有一點兒綠色的小草苗子冒出了頭來,再加上葉一鴻看到了盧顯城的表情自然有這麽一問。
“說是不錯那是謙虛的”盧顯城很自信道:“等到了山坡項放眼這麽一望,你就知道我爲什麽這麽自信了”。
葉一鴻聽了笑了笑也沒有多問什麽,反正用不了多久,好和不好就能眼見爲實了。
兩人就這麽吊在隊伍尾向着山丘頂漫步而來。
離着山頂還有差不多兩三百米的時候,葉一鴻就發現問題不對了,前面到達山丘頂上的所有人都是一言不發的向着遠方張望着,所有人都像是被人施展了什麽法術似的,定立在當場,居然連個一個交頭結耳的人都沒有,隻有時不時的看到這些人跨下的馬兒甩甩尾巴,晃晃馬頭。
看到了這樣的情況,葉一鴻不由的輕喝一聲,跨下的馬不由的加快了步伐,當馬蹄慢慢的接近山頂,四周山容中的景像一點點的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葉一鴻也變得和大家一個表情了,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望着出現在眼前的景物,甚至于忘了控制自己的跨下的馬匹,任由着它把自己帶到了人群之中。
現在陽光早已經過午開始西垂了,但是陽光的明亮溫熱還在,放眼望去四周的景象仍是明媚鮮活,整個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景色似乎不像是真實的一樣,更像是童話故事中才會有的場景。
整個山谷帶着山坡全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花海,明黃色、深紫色、粉紅色的花兒像是要擺滿大家的眼簾似的,鋪天蓋地。各種顔色的花兒也不是那麽泾渭分明,在邊際時候還交織在一起,讓整個花海形成了一種水彩畫的效果,在兩種或者是三種花色的交接之處形成了一種大自然才有的暈染效果,花朵兒密實的讓人幾乎看到下面草葉的青綠。
在花海之中,草墊之上可見到西邊不遠的山坡上有一群褐色的牛群正悠閑的啃着草,甚至是最近的幾頭牛直接就是卧在草地上,隻要時不時的歪頭扯一下身邊的草莖,花兒帶着嫩嫩的草葉兒就挂到了嘴邊,幾經舌頭漫不經心的卷動之後就落入了口中。
很遠的地方有一片黑點兒綴在花海之上,黑的那麽明顯那麽鮮亮,就像是挂在美麗雲毯上的黑色寶石,隻有當大家聽到了随着風聲傳遞過來的咩咩聲,才知道那是一片黑色的羊群。
谷中的一個小丘上有着好幾排的褐色木制的建築,一排排的依着山丘而建,時不時的還能見到小人影兒走來走去的,旁邊的谷地則是放牧着一群馬兒,随時這麽一看都能看到一兩匹調皮的小馬駒兒歡快在花毯之上撒着歡兒。
這裏的一切都似乎是凝固的,時間仿佛在這裏一下子被拉長了一樣,随着微風時不時的送過來一兩聲若有若無的馬嘶,清亮悠遠的牛哞,時不時再有一兩聲羊咩。
隻要一擡頭,花毯邊界就是一望無垠的湛藍天空,整個遠方的花毯讓人覺得似乎是通往天際的五彩雲道,似乎隻要沿着它就能躍入天際。
所有的人現在都立于馬上沉浸在這種以前從未見過的景色之中。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于江南傳統的美,江南的美是一種細膩的溫柔的,甚至是含蓄的講究的是一種小徑通幽似似的意境,但這裏完全不一樣,這是一種直白的,深濃醇厚的,閃亮的色彩,加上天高地闊的即視感,這種感覺一下子就張揚的呈現在你的眼前,隻需這麽一眼就擊潰你的心防。
所有的人看到這樣景緻的時候下意識的都會長吸一口氣,然後吐出胸中的混濁氣息,随之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視線以及心胸一下子都跟着眼前的景色一起寬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