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個澡都不讓人安生”盧顯城連忙拿出了盆子裏的肥皂往身上打沫兒:“再給了三分鍾,沖沖就好!”。
徐正和聽了轉身就走。
盧顯城這邊肥皂還沒有打一半又看到這貨回來了。
“你還有什麽事!”。
徐正和望着盧顯城微微一笑:“朗朗乾坤之下,你不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盧顯城頓時腦門上挂了一圈黑線,實在想不出什麽應對的招了隻得沖着這貨豎起了中指,想想看不足以對他表示出自己的鄙現,盧顯城又加了一根給他。
“哈哈哈”
徐正和仰天長笑了兩聲就溜了不見人影了。
盧顯城簡單的擦了肥皂,然後沖了沖就算了事了,順帶着把換下來的内褲也用手搓了兩把就算是洗過了,擰了擰水之後放到了盆子,穿上了幹淨内褲就這麽拿着盆子走回了宿舍。
“你小子幹什麽呢這麽慢!”。
老大一瞅到盧顯城進門立馬抱怨道。
“馬上走!”盧顯城三步帶兩步把内褲晾出了窗外,然後飛快的套了無袖背心和大褲衩然後把錢包這麽往口袋裏一揣就準備出門了。
看着盧顯城的動作麻利,哥幾個也相繼晃出了門。
“這幾個意思?”盧顯城剛要出門就被湯勝松一把拉了回來,然後這貨把兩包大塑料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袋子裏裝的是五人的髒到不能看的軍訓服。
湯勝松理直氣壯的說道:“拿着,你小子耽誤大家這麽多功夫讓你幹點兒活還唧唧歪歪的!你洗澡的時候有同學來傳遞了關主任的旨意,說是有不要軍訓服的都拿到樓下,學校統一捐給貧困地區……”。
盧顯城聽了連忙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沒想聽你解釋”。接過了兩個大袋子甩開了膀子跟上前面的隊伍。
到了一樓的大廳,盧顯城還沒有到呢就聞到了一股子讓人作嘔的馊味。都不用看一聞盧顯城就知道了,這味兒純正的軍訓懶味,跟自己兩大袋子裏的玩意是一個層次的。二十幾天的軍訓也沒有星期天,小三十度的天氣下整個人包進了迷彩服,這味道想想看就明白有多濃烈了。
盧顯城憋住了氣,把手中的袋子往大廳裏一扔,然後飛速的跑出了宿舍樓的大門。
“老大給支煙!”盧顯城看着哥四個如同聞不到一樣施施然的走了出來,說道。
趙立輝一聽眨巴了一下眼:“你小子不是不抽煙麽”。嘴上是這麽說,不過立刻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從兜裏掏出了一包四塊錢的黃紅梅。
盧顯城可是個老煙槍,不過剛入學還沒有學會呢,正常抽起來大約是大二下學期處女朋友的時候,可是現在的盧顯城已經換成了盧顯城,這抽煙自然就成了一種老習慣,能忍到現在沒抽那也是被重生這個事情給震住了,一時忘了煙瘾!
看着老大掏出了彈了好一會兒,才從皺巴巴的盒子彈出了一根,而且還快彎成了一個L型。
“算了,我去買一包!”盧顯城心想得了,老大的煙盒裏估計也沒第二根了。
趙立輝一聽,立馬笑眯眯的把煙放到了嘴裏,啪的一聲打着了火對着盧顯城的背影誇道:“老五我喜歡就一點兒,有眼色!你看知道哥哥沒煙了,立刻不提打秋風的事!”。
說完美美的抽了一口之後,吐出了一個煙圈:“走,咱們先去占位子去!”說完邁動着兩條大毛腿向着小炒部晃去。
老實說當老大一掏出四塊紅梅的時候盧顯城就沒什麽興緻了,雖說大學時四塊紅梅是高配煙型,學期結束的時候别說紅梅了,能有一塊五一包的飛馬抽都有人伸手。
不過盧顯城畢竟重生回來的,以前自己都是三十一包的喜慶,出門充面的不是中華就是黃鶴樓,一回來就讓自己來四塊的紅梅?盧顯城哪裏能抽的下去!
盧顯城站到了樓下小賣部的櫃台前,這才想起來現在可不是以後,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五百塊,要是抽三十一包的煙,以自己一天一包的概念不用半月口袋裏的這兩個錢就糟蹋光了。
囊中羞澀,盧顯城的視線隻能滑過三十一的區間往二十的區間望去,想了一下又不得不轉向了十幾塊的煙,來回瞅了三趟之後隻得又把視線放回到了二十塊上。
哎!盧顯城内心長歎了一口氣,感慨了一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心裏這麽想可是手卻指向了櫃台裏的一包金裝煙盒:“給我來一包金石城,再給我來個一次性的火機”。
學校後勤部的小商店裏服務員也是學生,論起來算的上是盧顯城的師姐,不過這位師姐的服務态度可不怎麽樣,瞅了盧顯城一眼轉向從牆邊的架上了拆開的整條煙中摸出了一包,啪的一聲拍到了櫃台上,另一隻手在櫃台上的火機架上随手拿了一個,扔放到了煙盒上。
“一共二十塊五毛”。
說完這位還上下打量了一下盧顯城。
瞅了這位一眼盧顯城大緻都能猜出這位心裏想的是什麽,一準兒認爲自己是在裝逼呢,當然了九六年還沒有裝逼這個詞,更沒有**絲這一說,不過裝大款還是有的。在這個小服務員的心裏自己一準兒成了裝大款的了。
盧顯城也沒興趣和這位糾結什麽,至于服務态度,整個學校裏都這德性,隻要是後勤部開的一水兒的死人臉,愛看不看,你投訴都沒人理你。
看着盧顯城從褲子口袋摸出了一張皺巴巴二十票子,還有一張一塊的紙币,服務員的眼神更加的輕蔑了,接過了錢直接把五毛的鋼蹦按到了櫃台玻璃上調頭就走。
盧顯城哪有心情和這小丫頭一般見識,直接拆了煙盒從中抽出了一根點了美美的吸了一口之後就這麽抓着煙盒火機向着商店門走去。
“裝什麽裝,弄盒好煙還抓手裏,恨不得讓别人都看見怎麽滴”女服務員瞅着盧顯城的背影嘀咕道。
“小敏,你快點過來幫忙,沒事嘀咕什麽呢”。
“來了!”
……………………
盧顯城離小炒部的門口還有十來米呢,看到老大帶着哥幾個蹲在台階上,跟過年擠火車回鄉的老農似的。
“怎麽了?”盧顯城走到了哥幾個面前,一邊問一邊從手中煙盒中抽出了一根遞給了老大。
趙立輝接過了煙瞅了一眼:“好家夥!你小子抽上金石城了,搶銀行啦?”。說着直接湊到了盧顯城打着的火前點上了煙。
抽了一口長吸了一口氣,兩三秒才把煙氣吐了出來:“紅梅就是沒法和這煙比”。
盧顯城心想:你不廢話麽,紅梅四塊,這一包二十,價格在這裏擺着呢。
徐正和看到盧顯城沖自己揚了下眉毛,會意的解釋說道:“周光勇正在裏面排隊呢,你去裏面看看,好家夥,全是人!”。
“怎麽周光勇排隊?”盧顯城好奇的問道。
湯勝松道:“正好門口遇到這小子,聽說我們聚餐這小子說帶他一個,老大說一群羊也是趕一隻羊也是趕,就帶他一個了。這不自告奮勇去排隊去了”。
“靠!”盧顯城不由的從嘴裏吐了一句:“臉皮子夠可以的啊!”。
說着伸着腦袋往小炒部裏一瞧:“我靠!怎麽這麽多人啊!”。
周光勇很好找,一米八八的個子站在人群中有這麽一點陳年鶴立雞群的調調,盧顯城一眼就瞅到了這貨。不過讓盧顯城吃驚的不是這貨,而是整個小炒部的隊伍從窗口直接排到了門口,一水兒全都是大一的新生,隻要看看滿屋子裏全是一厘米多的青皮腦袋就知道了。
盧顯城哪有興趣排這樣的鳥隊去,就算是排了輪到自己最起碼也要一個鍾頭。
“老大,預算多少?”
“想做什麽?”。
“咱們換個地兒,就這裏輪到我個早餓死了”盧顯城說道。
“五十夠了吧?”
一聽預算五十,盧顯城立刻說道:“五十還蹲這裏排個毛的隊,走,咱們出校門下館子去”。
“六個人夠麽?”湯勝松問道。
盧顯城拍了下胸口:“不夠算我的!”。說完沖着裏面排隊的周光勇說道:“光勇,出來啦,咱不排了!”。
一聽不排了周光勇拿着自己的飯盆屁颠颠的跑了出來:“那哪裏吃?”。
“跟我走!”盧顯城擺了擺手帶着大家往學校後門的‘小吃一條街’走去。
現在才九六年,石城緻尚大學這邊還處于所謂的東郊,城市還遠沒有發展到二十年後的樣子,出了學校後面就是個小村子還有工廠的混合區,三層以上的房子在這裏就算高樓了,靠着這麽大一學校,這幫人不知道開飯店也一準兒知道出租房子,小飯店自然而然的就成片出現了。
出了後門,盧顯城帶着哥幾個下意識的往自己記憶中的小館子方向來,這家小館子一直是哥幾個大學打牙祭的‘定點餐廳’,隻是盧顯城不知道現在這個名叫四喜的小飯店開張了沒有。
按着記憶中的位置,盧顯城很欣慰的看到了紅頭白字的四喜飯店四個字,門頭還是挺新的估計開了沒多久。
“老闆,老闆娘”盧顯城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還沒來的急多說什麽呢,就看到了一個如同小山似的人影‘飛’了過去。
一邊飛一邊還喊着:“空調,空調!”。
然後就見這貨直接站到了空調的出風口,一下子就把出風口給堵的嚴嚴實實的。還好館子裏現在沒什麽人,老生這時一般都吃過了,一幫子菜鳥新生估計都在小炒部排着隊呢。
“六個”盧顯城望着奔過來的老闆娘說道。
湯勝松一坐來就嚷嚷着:“老闆娘,你們家有什麽拿手的?”。
“你們看菜單”老闆娘笑着把手中的兩份菜單遞給了就近的兩人。
徐正和接過了菜單瞅了兩眼對着站在空調口的趙立輝問道:“老大,你想吃什麽?”。
抱着空調如同抱着一小情人似的,趙老大半閉着眼睛正美呢,哪有功夫琢磨吃什麽:“你們随便點!”。
盧顯城看着菜單傳了兩手還沒點出一個菜來,直接伸着腦袋瞅了兩三秒鍾:“肥腸魚,水煮肉片,外加一份農家大鍋炖,有這三個就差不多了吧?”。
老闆娘聽了點頭說道:“你們六個足夠了!”。
一聽菜夠了,大家也都把菜單交給老闆娘,接下來自然是下單,上茶之類的,可能是因爲新開張,老闆娘還給哥幾個上了一小碟子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