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外燒烤野味最好是用炭,火力夠旺,熱量也足夠均勻,關鍵是沒有木材的煙熏味。”
“心急的人燒烤時擔心會烤焦,喜歡不住翻面,這是大忌,沒有一次烤透,很容易就造成外邊焦,裏邊還沒熟。對于醬料的塗抹,也不能嫌麻煩。在燒烤過程中,時間越長,肉質裏水分和油脂的流失越大,口感也會幹澀。要在野味上适量刷些醬汁,保持野味的水分,還能增味。”
“千萬注意,不要一次刷得過多,鹹味太重,也會失去原來的滋味。”
“如此烤出來的野味,肉質細膩,肉味與香料的味道混在一起,讓人垂涎三尺。”
羅幼度說着自己後世的烤肉經驗。
因爲在交談中,羅幼度發現符清兒喜歡狩獵,喜歡親自動手烤着自己打來的野味,一邊品嘗,一邊坐在荒野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理所當然的羅幼度說起了後世的燒烤訣竅。
符清兒以往狩獵都是就地讓人去拾柴,從未自備炭火燒烤,聽着羅幼度說的如此細緻,眼中閃着異彩,嘴裏不由生津,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上一試。
忽然她想到一事,一句話脫口而出:“參軍可擅射箭?”
羅幼度笑道:“六藝之一,自然懂得。”
這倒不是他吹牛。
古代文人宋以前,除了兩晉時期受魏晉風骨影響,其餘時段都不能說是文弱書生。
老祖宗孔子可是一米九的山東大漢,不但會罵人,打架也賊兇,三五大漢都近不了身的那種。
隻是後人給他妖魔化了。
漢唐的文人一點都不弱,崇文尚武是時代的标簽,并沒有向畸形處發展。
是宋朝的重文輕武,使得科舉獲得了跨時代的進步。
文人想要當官,唯有瘋狂的讀書,一個勁的讀書。
寒窗苦讀十載,成了一種習慣。
尤其是後來八股文的出現,更加讓天下書生絞盡腦汁的研究八股,也就沒有精神精力去練習禦射之術了。
久而久之,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發生了變質。
書生與文弱,聯系在了一起。
現在天下重武輕文,也是一個畸形時代。
或許因爲這樣,羅幼度穿越前,原主人在箭術上下過一番功夫,百步穿楊是沒那本事,可拿出來絕不丢人。
符清兒不在順着這話題說下去,眼中霍然看着鳳竹邁步殿内,若有若無的閃過一絲遺憾,說道:“參軍與我爹爹相識?”
羅幼度颔首道:“有幸見過一次!”
符清兒笑道:“爹爹從不誇人,對參軍卻贊不絕口。特地留下了一封舉薦信,讓我找個時候交給官家。還說回到大名府,要給參軍選一匹好馬相贈。今日發生此事,那驢怕是不好騎乘,就由我這女兒代爲贈送吧。”
羅幼度一臉意外,想不到符彥卿還給自己準備了舉薦信,心中大喜,符彥卿這舉薦信可比範質、王溥、魏仁浦他們三人的舉薦份量大多了。
自己是否能夠在軍方立足,這封舉薦信将會取得舉足輕重的效果。
“符二娘子,替在下謝過令尊賞識!”
羅幼度恭恭敬敬的向符清兒作揖。
符清兒揮了揮手道:“好了,莫要客氣。真要謝,以後謝我爹。走,随我去選馬……”
羅幼度有些遲疑。
符清兒卻道:“你若不收,那舉薦信我就不呈遞了!”
沒猶豫,羅幼度瞬間同意下來。
符彥卿的舉薦信,誘惑太大。若非當初符彥卿提的條件超出了他的權值範疇,哪怕是讓他入贅當上門女婿,都會答應的毫不猶豫。
符清兒領着羅幼度來到馬廄,說道:“對了,我聽說官家明年要舉行春獵呢,要趁機看看我大周年輕一輩的俊傑。到時,可要見識一下參軍的箭術。”
羅幼度心底恍然,這才是贈馬的緣由吧。
先前她問了自己的箭術,卻避開了騎射,想必也知道自己連馬都沒有,哪來的騎射,心底湧現一股暖流。
“謝符二娘子!”
符清兒嘴角一翹,道:“除了我的寶兒舍不得,其他的你随便挑。”
羅幼度并不懂相馬之術,随手選擇了一匹常見的棕色駿馬。
能夠出現在這馬廄裏的,都不是凡品,棕色駿馬勝在低調。
符清兒笑道:“羅參軍好眼力,這是河曲馬,當年骠騎将軍收複河曲之地的時候,引進的馬種。性情溫和,奔跑起來,力量十足,因馬背寬厚,不失平穩,最适合騎射之用。”
羅幼度再次謝過,領着四蹄有些發軟的老驢離開了魏王府。
符清兒輕撫着寶兒神駒的頸部,這舒坦過後的神駒,親昵的想要來舔符清兒。
啪的一下。
被符清兒嫌棄的扇了一巴掌。
鳳竹樂不可支的笑出聲來,“這寶兒發情的真是時候,居然還對着頭驢發情。看來二娘子跟羅參軍緣分不小呢。”
符清兒笑罵道:“說你自己吧!那偷偷瞧人家的樣兒,也不遮掩一點。”
鳳竹跟符清兒幾乎一同長大,私底下最沒規矩,打趣道:“也不知是誰,聊得停不下來。要不是看着天已黃昏,都不忍心打擾了。”
符清兒一時語塞,這回過神來,也暗暗奇怪,本想着隻留一會兒,哪知一聊就忘記了時間。對方說的都是自己擅長喜歡的事情,聊着聊着,竟有一種推心置腹,相見恨晚的感覺。
一時沒忍住,居然将春獵的事情透露了,鬼使神差的還送了一匹馬。
原來上次進宮,她姐姐苻皇後得到了母親虢國夫人的特别吩咐,跟郭榮說了給符清兒找夫婿的事情。
郭榮當即也來了興緻,琢磨着舉辦一場小型的春獵,将汴京的高門子弟都邀請入列,以宣揚擅武之風。
盡管郭榮動了以文制武的心思,心底卻很清楚,打天下真正靠的還得是能在前線拼殺的猛将。
選擇一批表現好的将二代,升官獎賞,收攏人心。
符清兒越想越奇怪,自己這是着魔了?
羅幼度騎着還沒有取名字的神駒,帶着給幹得腿軟的毛驢回到了宅邸。
這一進院子,卻見老胡急沖沖的走了出來,直接無視的他胯下坐騎問道:“小相公,馬你還回去了?咋不知會一聲!”
羅幼度若有所悟的問了一句道:“怎麽了?”
老胡尴尬說道:“這不是難得有一匹神駒馬種嘛?老奴想多配幾次,喂了它們一點東西!”
破案了!
明天早上的一章可能要玩點更新,一大早要送朋友去機場。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