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我能進你的琅嬛玉洞麽?”
趙昊不死心,還重複了一句。
這句話是他用保密性比較高的馬甲說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衆人都有些懵。
平時的時候,麟羽閣齊國分閣的大人物算不上特别多,但文會期間,六國英才齊聚,他們各自都有搞到令牌的方法,拍賣會上六十多個人,沒有一個打醬油的。
所以,聽過琅嬛仙子名頭的,也并不在少數。
結果,竟然有如此孟浪之人,上來就奔着琅嬛仙子下三路來了。
可真是膽子大啊!
雖然場上不乏看琅嬛玉洞不順眼的人存在,畢竟靠竊取氣運修煉的人,着實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他們明面上也不敢取笑琅嬛仙子,畢竟這世上得琅嬛玉洞好處的人有不少。
萬一暴露身份,必然會被她的擁趸盯上。
到時候就算剛得過,也會被惡心死。
沒必要。
琅嬛仙子情緒也是波動了好一會兒,不過小仙女的人設不能崩塌,隻能笑了笑:“哦?若閣下誠心拜于我琅嬛玉洞門下,不如亮出身份,我琅嬛玉洞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若連閣下的身份都不知道,又怎麽知道有緣沒緣呢?”
趙昊驚了:“哈?我隻想入你的琅嬛玉洞,可沒說要拜于洞門之下啊,這姿勢太怪了,我承受不起!”
琅嬛仙子:“???”
衆人:“……”
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個狗東西就是來攪局的。
拍賣官皺了皺眉頭,寒聲道:“諸位肅靜,此乃麟羽閣的拍賣會,任何與拍賣無關的事情,諸位下去再議!這位拍友出價三萬金,還有更高的麽?”
趙昊撇了撇嘴。
果然,老資曆的人就是這麽不苟言笑。
哪像我們荒國的林陳雄,說整活就整活,哪會這麽無趣?
三萬金。
自然遠遠沒有到《琅嬛秘典·血脈篇》的價值。
南子陵當場就叫價了:“五萬金!”
趙昊笑了笑。
上次知道南子陵身份之後,他特意讓人去查了查這一家的底細。
南子陵。
原姓南宮。
南宮家自從血脈秘密被暴露以後,成爲了佛道妖共同的獵物,因爲很多佛道大能,也并不是人族軀體入道,妖這種唯血統論的種族就更不用說了。
就連王朝,也把南宮家視作香饽饽。
原因無他,就是因爲人族中也潛藏不少遠古血脈,隻是這血脈已經稀薄得不成樣子,即便表現出來,也隻是天賦好一些,力氣大一些。
趙昊問過老爺子,老爺子懷疑奶奶的血脈就可能是某個遠古血脈的分支。
所以黑臉漢身體才會壯得可怕,自己即便從小丹田全廢心髒受損,也是無病無災地長了個大高個,在不用真氣的前提下,能按住全京都的纨绔随便揍。
隻需想象一下,就知道南宮家當時舉世皆敵。
後來,南宮家在多方壓力下分崩離析,分成了南家和宮家。
宮家投奔域外宗門,不知所蹤。
南家在大晉王朝的庇護下,成爲了皇室的附庸,每隔三代就會出現一個皇後,生出的第一個皇子會成爲皇儲,第二個皇子便會成爲兵馬大元帥。
三代一個輪回,每次輪回到南家女子爲後的時候,晉國國運都會逆勢上揚。
往往那個時候,整個晉國的權力都會高度集中,政治日益腐朽的弊病,也會被輕易壓下去。
因爲隻要時間足夠,皇帝和兵馬大元帥,必然會成爲整個晉國武力最高的兩個人,并且是六國之中地位極高的至強宗師。
據曆史記載,晉國皇室與南家皇後的後人,當打之年幾乎都沒有什麽敗績,稱作當世至強宗師,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曆史進行了這麽多年,唯一一個在戰績上能夠壓過這些人的,便隻有現在的六國第一宗師……大荒鎮國公趙定邊。
誰都想看看,趙定邊與晉國滅世戰神究竟誰強誰弱。
不過上一代晉國滅世戰神已經作古百年,新一代滅世戰神還沒有出生,年代差太遠估計看不到這一幕了。
到南子陵的這一代,應當就是南家女子入宮爲後的一代了。
南子陵南子溪是一對龍鳳胎,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原定入宮爲後的人便是兩人的姐姐,事實上這個姐姐也已經母儀天下了,結果不曾想,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難産死了。
于是,壓力來到了南子溪這邊。
隻是當時南子溪去别國遊玩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消息太抗拒,人直接就消失了,怎麽找都找不到。
然後,壓力又來到了南子陵這邊。
他一共有三個選擇。
一,說服他已經嫁做人婦的老姑姑,和丈夫合離,入宮爲後。隻可惜,提出這個建議以後,晉國皇帝不同意。
二,趕緊生一個女兒,等長大了入宮爲後。皇帝說,他願意等,但南子陵不同意,因爲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不應該急着生孩子。
三,找到南子溪。
後來的時間線,好像已經清晰了。
南子溪不知道爲什麽,被蛇王俘虜,生出了小豆莎以後,整個人不知所蹤。
然後南子陵這個廢物,一直找到齊國這個破地方,還沒把人找見。
但這個廢物太會藏了,凰禾也沒逮到他。
真就離譜。
琅嬛玉洞近乎集齊了天下典籍,這《琅嬛秘典·血脈篇》恐怕也是唯一一部能夠解開南宮家血脈的典籍了。
所以,這個琅嬛仙子就是在釣魚。
吊的就是南子陵這條呆頭魚。
“五萬金!”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問道:“還有人叫價更高麽?”
趙昊直接舉起了手:“十萬金!”
血脈篇?
他也想要。
現在紅苓的真龍血脈才剛剛蘇醒,這幾個月用了很多靈藥,都沒有什麽大的卵用。
老實說,趙昊也不太清楚,想要解決老爺子的鸾鳳蠱,龍血濃度需要達到什麽樣的層次。
但肯定是越濃越好。
所以這《琅嬛秘典·血脈篇》,他勢在必得。
當然,大荒文曲星這個身份不宜公開叫價,因爲姜峥田裏的韭菜不可能這麽肥。
好在他提前讓羲和天的人,專門準備了一個保密程度極高的令牌,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這幾個月,靠着雲茶仙乳和肥皂,羲和天已經賺得盆滿缽滿,就連趙昊洗的錢都洗到了這裏,光是爲這次拍賣騰出的現金流,就有七十萬金之多。
我。
趙日天,不差錢。
我攤牌了!
這個時候,凰禾也開口了:“十五萬金!”
僅僅四次叫價。
價格就從底價的一萬五千金,變成了現在的十五萬金。
所有人都懵了,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嘶……”
“嘶……”
一時間,大殿的溫度都提高了幾分。
趙昊咧了咧嘴,當即沖着凰禾的星子傳音道:“凰禾姐,庚辰是我。”
這話說完,他明顯看到凰禾的星子抖了一下,随即便沉靜了下去。
這唇槍舌劍,真正知道的沒有幾個人。
不過凰禾是奶奶的人,又是自己的好姐姐,當之無愧的自己人,所以稍微暴露一下無傷大雅。
另一邊,南子陵還在上頭:“二十萬金!”
琅嬛仙子不由掩嘴輕笑:“咯咯咯,沒想到各位道友這麽大方!庚辰道友,不如你再朝上叫幾個價格,我觀你與我琅嬛玉洞緣分甚笃,離閣以後,你入洞的事情我們好說。”
小娘皮!
果然宗門的人跟天香閣的姑娘沒什麽區别。
隻要錢給夠,入洞的事情好商量。
趙昊心裏暗罵了一句,不過該叫價還是要叫價:“三十萬金!”
這段時間,姜峥越來越老,殺意也越來越明顯。
雖然他的情報組織,已經逐漸滲透進各國,而且消息相當敏銳,就連西隴山脈也分布了幾個修爲蹭蹭叫朝上漲的小家夥。
但沖突,迫在眉睫。
而且這場沖突,自己有自己的戰線,主要還是兩個小老頭之間的掰頭。
所以,自己的重心,還是如何讓老趙家整整齊齊地度過這一劫。
就算明知道這小娘皮在坑人,也要把這《琅嬛秘典·血脈篇》拍回來。
整個拍賣場,衆人噤若寒蟬。
這,便是六國英才彙聚的丁級拍賣會麽?
第一件拍品,寥寥幾次叫價,就把價格擡到了三十萬金。
就算麟羽閣丙級拍賣會也不過如此吧?
真是,離了個大譜。
南子陵卻依舊不甘心:“四十萬金!”
趙昊直接跟上:“五十萬金!”
南子陵懵了,他早就接到了消息,說是琅嬛仙子可能會來,他們南宮家已經觊觎這《琅嬛秘典·血脈篇》很久了,所以提早做好了叫價的準備。
讓人驚喜的是,向來對《琅嬛秘典》藏着掖着的琅嬛仙子,這次竟然真的把《琅嬛秘典·血脈篇》給貢獻了出來。
但讓人蛋疼的是……
這特娘的!
哪來的愣頭青?
五十萬金?
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麽?
南子陵要瘋,幹脆心一橫:“一百萬金!你要是再加一次價,這玩意兒老子直接送你了!”
“嘶……”
“嘶……”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趙昊也驚了:“嘶……”
這小子哪來的這麽多錢?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現在南家的血脈秘密,跟晉國的國運是綁定的,南子陵現在可不是孤軍奮戰。
晉國雖然到處都是嗑藥的高層,卻并不證明他們隻賣不正經的藥。
事實上,晉國被道門滲透相當嚴重,但随之而來的是各種各樣的丹藥供應,就連上次逼迫姜峥開設道院的度厄丹,都很可能是從晉國流出來的。
如此晉國,怎麽可能窮?
良久良久。
沒有人繼續叫價。
趙昊也無語了,八十萬金已經是自己的上限了,這南子陵瘋歸瘋,但有一說一,這晉國的鈔能力,非他一人所能敵。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也開始報數了:“一百萬金第一次,一百萬金第二次,一百萬金第三次!成交!”
南子陵終于松了一口氣,随即“哈哈哈”狂笑起來:“庚辰呢?庚辰呢!出來說話,我牛逼不?”
趙昊嘴角抽了抽,沖南子陵對應的那盞琉璃燈伸出了一個大拇指:“你屙裏粗!”
衆人:“……”
南子陵:“……”
他忽然感覺,庚辰服軟,好像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爽感。
琅嬛仙子倒是咯咯直笑:“兩位出手如此大方,在下實在感動不已,不如離閣以後,你我三人一起飲酒暢談一番?”
趙昊冷笑:“咋?你們琅嬛玉洞不是一脈單傳麽?還允許兩個人一起進洞?仙子吃得消麽?”
“你……”
琅嬛仙子氣急,星子的黑氣又多了一些。
趙昊切了一聲,便又說道:“癸亥兄,咱倆隻是競價,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不過在下奉勸你好好想一想,以前晉國南家多次懸賞《血脈篇》,出價有時甚至比這次的成交價都要高,但琅嬛玉洞卻還是沒有把秘典放出來。
但這次,卻是這琅嬛勞什子仙子主動把書給放出來了,而且是一萬五金的底價。
是不是釣魚,想要吊哪條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反正你好自爲之,如果《血脈篇》裏面記載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請你好好辨别一下真僞。”
這一番話,把兩人都說急了。
琅嬛仙子:“你……”
南子陵也是皺眉:“我又不是南家的人,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麽?”
趙昊點頭:“啊對對對,你不是南家的人!”
南子陵語氣有些急了:“我真不是南家的人!”
趙昊攤手:“我也沒說你是啊!”
南子陵:“焯!”
一時間,這個南家公子有些急眼。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看到這幕場景,不由搖了搖頭,繼續道:“第二件,乙亥懸賞!《水調歌頭》級别的千古名篇,一萬金,十息之内無人應答,懸賞作廢。”
一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霧草!絕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六國文會麽?直接就有人來懸賞千古名篇了?”
“《水調歌頭》級别的?你在想屁吃!”
“有這麽一篇,直接保送詩詞魁首,一萬金?誰會賣給你?”
“趙昊在麽?趙昊在麽?我感覺你好像被舔了,要不要出來發表一下感言?”
趙昊當即換上丁酉的馬甲:“在的在的!感謝這位乙亥閣下的高看,高看得好,下次别看了!”
乙亥并不是一個絕密馬甲,羲和天的人已經事先調查過,這個令牌好像是被一個燕國人買走了。
啧啧!
可憐的燕國人,竟然已經淪落到賽前買詩的地步了。
趙昊下場以後,氣氛又活絡了很多。
“這位詩友,這邊建議你說服你的老母親給你生個弟弟妹妹,這樣你就能回家喝奶了!”
“實在不行找個奶娘也行!”
“奶娘不行!喝母乳的孩子才聰明,這位仁兄可能需要一些母乳補一補。”
趙昊也是差點被逗笑。
心想這些狗東西,不愧是來參加文會的,穿上罵人一個比一個沒下限,不愧是文人風骨。
乙亥有些尴尬:“一萬金沒人接麽?等會我再開個十萬金的再來問一次!”
衆人:“……”
趙昊:“……”
啧啧!
這搞得他都有些心動了,換到以前沒錢的那會兒,高低也要給這乙亥整一篇。
隻不過,現在他不缺錢了,而且這個馬甲肯定有姜峥盯着,回去指定要被割一波韭菜。
而且……
這特娘的是《水調歌頭》啊!
就算他把腦海裏的記憶翻個底兒朝天,都未必能找出一篇這般句句是絕唱的詩詞。
當然,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與它同一個級别的肯定有,但隻賣十萬金,還是虧得慌。
十息之後。
懸賞作廢。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拿出了一枚玉佩:“第三件,辛巳拍品,棋聖黑木的灌頂傳承。起拍價一萬金,每次加價不得少于兩千金。”
趙昊:“……”
灌頂傳承?
棋聖黑木?
天魔大化麽?
垃圾!
天地大同才是永遠滴神。
趙昊對這玩意興緻缺缺,雖然是灌頂傳承,但隻是把信息全都通過秘法灌輸到腦袋裏面,并不是直接幫助你融會貫通。
現在灌頂的确有用,但效果實在有限。
不過趙昊覺得沒用,并不見得别人也覺得沒用。
畢竟文會的第一環節就是雜項,總共有五項,那便是琴棋書畫加文房之寶。
文會魁首的評定,歸根結底就是積分制,雜項、詩詞與文章積分等量,單一棋藝魁首積分并不多,但也絕對算不上少。
而這黑木禅師,又是曾經名噪一時的棋聖,即便到現在,他的棋譜都在棋界流傳,被當做教科書一樣的範本。
于是衆人紛紛叫價。
最終,以五萬金的價格被那個燕國的乙亥拍走了。
看來燕國對此次文會相當看重了。
趙昊笑了笑,也沒有特别在意,因爲雜項排在前九天,就算現在灌頂傳承了,其實也沒有特别大的作用,淨花些冤枉錢,而且他有的是辦法幫秦知禮。
又是幾個拍品和懸賞過去,竟然還都是和文會相關的東西。
趙昊聽着也是既好氣又好笑。
這丫的文會,真就跟奧運會差不多了呗?
良久良久。
拍品上終于又整出了一個花活。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開口說道:“第十七件,辛卯拍品,南子溪十天以内的蹤迹。起拍價一萬金,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兩千金。”
趙昊:“……”
辛卯?
那不就是凰禾麽?
這下,南子陵有些不淡定了,對應的琉璃盞上,當即想起了拍大腿的聲音:“拍賣官!她造假,她造假啊!連着好幾次,她給我的地方都找不到人啊!”
凰禾也不淡定了,對應的琉璃盞裏響起了“噸噸噸”的聲音:“拍賣官!他毀謗,他毀謗啊!”
南子陵氣得咬牙切齒:“娘的!老子注意你很久了,每次都換馬甲,給出一個假地址把我騙過去,然後蹲點伏殺我!我算是服了!麟羽閣留着這種人過年麽?”
凰禾嗤笑一聲:“你繼續無能狂怒,反正我給的地址是真的!”
南子陵:“我甘霖……”
“夠了!”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隻能下場阻止:“這位癸亥拍友,我們每次都鑒定了辛卯道友話的真實性,并沒有出現假拍品的情況。”
南子陵不服了:“放屁!你們聯合起來糊弄我是吧?麟羽閣号稱向來對拍品和懸賞負責,你們招牌不想要了是吧?别人怕你,我南……我南波萬可不怕你們!”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有些頭疼。
作爲拍賣官,他其實是知道每一個人的身份的,隻是立了保密誓言不能說罷了。
南子陵本身就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宗師,同時又背靠整個大晉王朝的皇族,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都未必要怵麟羽閣。
真要撕破臉,大家都不好受。
他沉默了一會兒,隻能看向凰禾對應的琉璃盞:“辛卯拍友,如今麟羽閣被質疑,我可否自證清白?”
凰禾也不生氣,呵呵一笑:“請自便!”
于是,不會整活的拍賣官開口道:“癸亥拍友,辛卯拍友給出的蹤迹,乃是當着我們的面用玄極追蹤法推出的,不會出現任何錯漏!”
一聽到這個玄極追蹤法,趙昊也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玄極追蹤法,這玩意兒的曆史能夠追蹤到大漢神朝之前,據說能夠溝通天道,無論被追蹤的人在哪,無論他躲得多麽好,都能被精準地定位出來。
但這個追蹤法有一個缺點。
就是……雖然空間定位極其精準,但時間定位纰漏很大。
每次定位,空間可以精确到丈,時間卻至少會推遲五到十天。
這特娘的。
五到十天,在這有超凡者存在的世界裏,足夠一支軍隊跨越一個國家了。
淨特娘的扯犢子。
于是這個玄極追蹤法,被冠以最雞肋追蹤術的名頭。
盡管它特别難學。
沒想到凰禾姐竟然如此天才,這麽吊的追蹤術也學得會。
凰禾嘿嘿笑道:“你繼續毀謗啊,你繼續毀謗啊!”
南子陵:“吭哧!吭哧!”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歎了口氣,估計這個東西要流拍了,于是歎了口氣問道:“還有人要拍麽?”
南子陵的聲音有些生無可戀:“一萬兩千金!”
凰禾:“哈哈哈哈……”
趙昊:“哈哈哈哈……”
衆人:“哈哈哈哈……”
南子陵心态崩了:“我甘霖娘!”
一時間,麟羽閣裏面雞飛狗跳的,搞得跟菜市場一樣。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情緒也有些不連貫,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第十八件,己亥懸賞!九州鼎的具體方位,獎勵爲半條妖脈,十息之内無人應答懸賞作廢。”
聽到這話,麟羽閣頓時亂了。
這三年九州鼎都在齊國不假,但從來沒有人知道九州鼎的具體位置。
不僅是齊國,别的國家也是一樣。
原因無它,九州鼎這種神奇之物已經有了響應國運的意識,來到一個新國家以後,第一時間就會測出國運走向,然後順着國運不斷移動,哪裏有災禍就會出現到哪裏,緻使山河移位,國境内風調雨順。
據說幾個月前,那次濁河決堤,卻沒有一人傷亡,就是九州鼎的功勞。
畢竟濁河好似一條怒龍,以前稍微出一些問題,就會生靈塗炭,這次卻隻是隔絕了三城,卻一個人都沒有傷到。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九州鼎在北疆濁河出現過。
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它的蹤迹了。
能清楚知道九州鼎定位的,便隻有與國運息息相關的甯無垢。
當然,也不排除有推算天機國運的大佬,能夠推算出九州鼎的方位。
隻這琅嬛仙子,直接當着面就開始搞九州鼎的方位了?
是真不把齊國皇室放在眼裏?
所以,閣内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在甯無垢開口之前,沒有人敢接這句話。
甯無垢穿着“甲子”的馬甲,似笑非笑地說道:“仙子何必心急?文會結束的那一天,九州鼎自然會出現到文會現場,又何必提前懸賞?”
琅嬛仙子微微一笑:“皇帝陛下有所不知,家師便是在十二年前在九州鼎之側身隕,地點就是在齊國。如今家師屍身難覓,若真有找到的可能,那也隻能在齊國境内,且在九州鼎離開之前。文會結束之後,九州鼎便會立刻離開齊國,到時我還如何尋覓家師屍身?”
這時,甯婉梨也是微微一笑:“仙子!據我所知,十二年前乃是齊國與楚國交接的九州鼎,交接當日并沒有出現任何人員的傷亡。但在仙子的口中,尊師卻死在了九州鼎之側。
尊師何故出現在九州鼎之側?莫非是爲了尋找同樣死在九州鼎之側的尊師祖?莫非……你們琅嬛玉洞,世世代代都有着死在九州鼎之側的傳統?”
聽到這話,很多人都有些繃不住了。
趙昊也是直想笑,心想甯婉梨這狗婆娘,自從主戰派重掌局勢之後,真是硬氣的不得鳥!
面具一戴,誰也不愛。
别的不說,嘴巴是真的損啊!
不過這琅嬛玉洞也絕對有問題,天天惦記着九州鼎,估計又想了什麽歪門邪道偷國運的。
這苟吉巴的偷米賊,真是一顆毒瘤。
隻不過……
這個門派應該有一些東西,能死在九州鼎之側,說明肯定是對九州鼎圖謀不軌,想要圖謀不軌,至少會有一些圖謀不軌的方式,至少也得能夠找到九州鼎的位置。
被甯婉梨這麽一怼,琅嬛仙子也有些不高興:“家師死在九州鼎之側,自然有她難言的苦衷。死者爲大,公主又何必如此編排?”
甯婉梨嗤笑一聲:“仙子這就帶着‘死者爲大’走來了,仙子你隻聽說過‘死者爲大’,有沒有聽過另一句話?”
琅嬛仙子問道:“哪句話?”
甯婉梨說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琅嬛仙子語氣有些不悅:“沒聽說過,這話是誰說的?”
甯婉梨深吸了一口氣:“大荒文曲星,趙昊!”
趙昊:“……”
這都能cue到我?
衆人:“……”
看樣子,甯婉梨是跟琅嬛仙子杠上了啊!
甯婉梨繼續說道:“九州鼎乃是六國之重寶,它也隻認文會奪魁國的皇帝。仙子若是有本事,自己去找九州鼎位置便可,堂而皇之地拿出來懸賞,挑戰的是六國的尊嚴。莫要說死者爲大,尊師提前出現在九州鼎跟前,已經屬于不軌之事,死的可一點都不冤!”
“你……”
琅嬛仙子氣急,不過也沒有跟甯婉梨置氣,反而話鋒一轉問道:“辛卯道友,這一懸賞,你接麽?”
嗯?
趙昊也愣了一下。
這琅嬛仙子,竟然問凰禾接不接這懸賞?
凰禾淡淡一笑:“九州鼎在哪裏,我怎麽會知道,仙子問錯人了!”
琅嬛仙子笑道:“道友太謙虛了!尋常人的玄極追蹤法,隻可追蹤人,百天方可追蹤一次。但在下可聽說,道友的玄極追蹤術七天便可一用,如此頻率已經如臻化境,想必已經突破新的一層了。九州鼎乃是身負大氣運之物,道友定然能夠追蹤。”
趙昊:“……”
這還真有點意思。
在奶奶的筆記中,隻是稍微提了一下玄極追蹤術,寫了一半,便以“垃圾”兩字強行收尾,對這東西頗爲不屑。
但聽琅嬛仙子的意思,好像凰禾已經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琅嬛仙子見凰禾沉默,便又繼續說道:“道友,這半條妖脈,香麽?”
聽到這話,大殿内頓時有些騷亂。
他們剛才隻聽到“九州鼎方位”了,這玩意兒無疑是挑戰六國尊嚴的信息。
卻全然把獎勵給忘了。
半條妖脈!
這對于妖族來說,完全就相當于國運啊!
雖然威勢神妙不及國運,但它可是實質化的物品,隻要煉化就大有裨益。
若妖族煉化,則猶如上古妖靈眷顧,妖法神通一點就透,足以把普通的小動物,變成一個威名赫赫的大妖。
若人族煉化,遠古血脈也會瞬間蘇醒,同時以妖脈貫心肺,出現返祖之相,成就絕世大能。
也幸好,妖脈有一個設定,就是妖不可食本族妖脈,不然這世界上早就大妖遍地了。
這也導緻了,不管哪族出現妖脈,都會藏着掖着。
所以妖脈極其稀缺。
半條妖脈……
百萬金都難求!
這是從哪搞到的寶貝?
趙昊已經察覺到凰禾的星子在激蕩了,看得出來,她對這半條妖脈也是相當動心。
不過她最終還是說道:“我輩修者,行走于世間講究的是無愧于心。閣下看錯我了,我并非道院寺廟之修者,更不是尋常宗門之人。如此逐利、損人利己之行徑,非我之所欲。這懸賞,我不接!”
“嗯?”
這下,琅嬛仙子是真的驚了。
半條妖脈!
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天大的誘惑。
這辛卯隻不過是付出一個推遲幾天的追蹤地點罷了,她居然……
琅嬛仙子實在理解不了。
确定凰禾不接,甯無垢終于松了一口氣:“辛卯道友心有大義,寡人佩服!”
十二年前那一次,他就感應到九州鼎好似出了大問題。
好在國運強橫,輕輕松松将那隻小蒼蠅趕走。
九州鼎很強,但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若是被琅嬛玉洞之類的勢力染指,很有可能出現很多不可控的因素。
萬一哪天真把九州鼎偷走了,甚至六國國運都可能同時崩盤。
這種事情,甯無垢不允許。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殺了琅嬛仙子,這個門派的傳人,一代比一代瘋批,高于底線的事情,她們是一件都不會做。
隻可惜,這門派跟各大宗門都有勾連,不管去了哪個國家,必定會有無數道院和寺廟站台。
這個人,皇權動不得。
相比而言,這個辛卯道友就順眼多了,明明也是一個修行之人,卻知道秉持大義,從不損人利己。
于是。
這個天價懸賞,無了。
南子陵幸災樂禍道:“仙子在麽?仙子在麽?你剛才坑我了一百萬金,我真的好舒服啊!你能不能再把妖脈拍賣一下,我好想再被你坑百萬金啊!”
琅嬛仙子:(艹皿艹)
南子陵不依不饒:“剛才那個丁酉拍友說得對,你這次搞出《血脈篇》不就是沖我來的麽?真的!你這妖脈對我來說也有作用。仙子求求了,來針對我,你真是把我針對得好舒服!”
琅嬛仙子徹底沉寂了下去。
俨然有些自閉。
南宮一家,必然是身懷一絲遠古血脈,若是用了妖脈,提純血脈的能力,必定會再次提升。
隻不過,南宮家的悲劇,就來源于這輔助血脈傳承的能力。
可以确定,南子陵對這妖脈絕對不是望眼欲穿。
而是相反,已經達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剛才的反應,肯定是被踩到了尾巴,痛得跳腳的反應。
南子陵笑聲愈發放肆:“仙子仙子……”
琅嬛仙子直接打斷了他:“閣下要是再得寸進尺,我這就把妖脈送給大晉皇族,到時候妖脈灌到閣下嘴裏,就被晉國世世代代鎖着當生育機器吧!”
南子陵的整顆星子都抖了:“仙子我錯了!”
一秒鍾,安靜如雞。
這個時候,反倒是另外一個人喜不自勝:“仙子仙子!此話當真?我就是晉國皇室,您送給我麽?掏錢也行啊,您缺多少錢您開個口啊!南子陵你快得寸進尺,仙子就把妖脈送給我們了。”
琅嬛仙子:“???”
南子陵:“???”
趙昊:“……”
凰禾:“……”
所有人:“……”
被這幾個人一攪,整個拍賣會搞得就跟菜市場一樣熱鬧。
本來想着趁着文會開始,來這淘一些好東西呢,結果沒想到,趕上這麽一出大戲。
這不比清越班唱得好?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搖了搖頭,繼續念下一個拍品。
後面倒也挺熱鬧,畢竟是六國英才齊聚的一場丁級拍賣會,真要論含金量,不會輸于丙級拍賣會太多。
而起丙級拍賣會,拍賣的意義遠小于其政治意義。
因爲道院和寺廟的事情,姜峥已經被擠兌好幾次了,但這個小老頭執拗得很,不管那些人開出多大的價碼,都把話咬得死死的,不給佛道兩家讓半步。
想必之下。
還是這次丁級拍賣會熱鬧。
趙昊也趁這個機會,收集了好幾株靈藥的幼苗,也算得上不虛此行了。
他倒是一直在觀察南子陵。
這個狗東西自從被琅嬛仙子威脅之後,就老實了很多,一直呆呆悶悶地不說話,估計是察覺到危機感了。
啧啧!
當初坑我的時候那麽起勁,你小子也有今天!
趙昊惡作劇心大起,當即通過劍膽文星,朝南子陵對應的星子上傳了一個音。
“嘶嘶!”
聽到這個聲音,南子陵不由打了個哆嗦。
痊愈幾個月的幻聽,怎麽又複發了?
難不成我那兩個蛇女崽崽已經死了,化作心魔來報複我?
南子陵瞳孔有些渙散,不過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玉棺之中。
拍賣會結束了。
南子陵長長舒了一口氣。
終于結束了!
幸好!
直到結束,那個琅嬛賤人都沒有把妖脈拿出來拍賣,不然隻要落在晉國皇室手中,便是南家萬年的噩夢。
一想到後果,南子陵就遍體生寒。
良久良久,他聽到了棺木棺蓋摩擦的聲音,擡頭一看,發現推開棺蓋的是一隻毛茸茸的貓爪。
“南公子,你怎麽還不出來?”
“哦,哦……”
南子陵這才如夢方醒,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來。
踏出玉棺的那一刻,他隻覺的雙腿一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旋即,緊緊抱着雙腿,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小白大驚失色,連忙化作人形幫他檢查身體,發現他渾身冰冷,皮膚已經沒有了血色,冷汗早已浸透了全部的衣衫。
這種情況,她見過。
那個時候南子陵中了蛇毒,陷入了極其恐怖的夢魇之中,據蛇王說,那個時候他每時每刻都在體會深入靈魂的恐懼。
現在南子陵的狀态,便跟那次十分相似。
不過還好,比上一次輕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南子陵才緩過勁兒來,掙紮着從地上坐下來,身體卻還是不住地顫抖着。
小白連忙問道:“公子怎麽了?”
感受着小白溫暖的身軀,南子陵這才定了定神,将麟羽閣裏面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小白頓時就明白了南子陵的恐懼來源于何處,連忙安慰道:“公子不要怕,那個壞女人自己都要靠氣運修煉,她拿出妖脈,就是爲了換取更重要的國運,怎麽可能賣給晉國呢?”
南子陵這才恍然大悟:“對哦!所以她這次相當于空手而歸,我們掏的一百萬金也是晉國皇室給的,《血脈篇》卻到了我的手裏,所以說我們才是最大赢家!”
“是啊!”
“果然!沒有人能從我南子陵身上占便宜!”
“對!南公子最棒了!”
房間裏,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南子陵嘴角微微揚起。
回來了!
一切都回來了。
他笑嘿嘿地取出《琅嬛秘典·血脈篇》,這些東西麟羽閣都會派出專門的人來審查,然後根據整個麟羽閣的體系評判,如果有惡意删改的地方,就不允許進入麟羽閣的拍賣會場。
所以說,這《血脈篇》的内容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他飛快打開書籍,翻開細細研讀了起來,神色之中不由浮現出幾分贊歎。
不得不說,琅嬛玉洞不愧是佛道兩家的藏經閣,裏面的内容幾乎涵蓋了天下叫的出名的東西。
整一部《血脈篇》,記載了所有與血脈相關的東西。
上到遠古血脈分類、神獸妖族血脈分支。
下到尋常人類怎麽提純血脈,乃至是剝離血脈,都記載得無比詳細。
“剝離血脈!”
南子陵眼睛一亮,南家……乃至南宮家族的悲劇,都是因這倒黴催的血脈而起。
若是能把血脈剝離,那豈不是……
但他很快又搖了搖頭,血脈剝離的确可以,但絕對不是現在。
那個瘋女人太恐怖了,連着好幾次都差點把自己逮到。
自己能安全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爲晉國皇室的庇佑。
而且與皇室糾纏了幾百年,南家血脈甚至都融入了國運,南家後人從出生就開始國運加身,若是自行剝離血脈,那便是沖撞了國運,很有可能會受到國運反噬。
程度未知,但現在肯定不能貿然行動。
不然那個瘋女人加上晉國一起對自己出手,那可真就是沒有半點生還的希望了。
還有一個。
“血脈指引術!”
南子陵手心沁出了汗水,這血脈指引術,能夠使施法者激發血脈能量,從而與具有相同血脈的人生成感應。
血緣越近,感情越深,感應就越強。
一時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個時候,小白忽然開口問道:“公子,若是找到姐姐,你當如何?”
聽到這話,南子陵臉上的神情僵住了。
對啊?
找到姐姐以後,該幹什麽?
他現在很确定南子溪就在齊國。
之前他來齊國的時候,孑然一身,隻要找到姐姐,就能帶她遠走高飛。
但現在,他已經被晉國皇室給盯上了。
不是盯上,是已經牢牢捆綁,不然他也不可能輕輕松松拿出一百萬金。
如果這個時候找到姐姐,晉國皇室必定會把他們帶回晉國。
南子陵的實力在宗師之中算不得弱。
但晉國皇室手段通天,畢竟是占據着曾經大漢神朝國都的國家,縱然現在腐敗嗑藥在六國之中有些聲名不顯,但強大的底蘊在,遠遠不是一個小小的南家能夠抗衡的。
即便這是在齊國國境之内,想要掙脫他們的束縛,恐怕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這代價,南子陵能夠承受,但南子溪呢?
南子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靜靜的将血脈剝離術和血脈指引術的内容默默記到了心裏,随即一把火便把秘典燒了個幹幹淨淨。
小白驚了:“公子,你這是……”
一百萬金的東西,隻記了其中兩個,就直接把其他的燒了?
啥家庭條件啊?
南子陵冷然一笑:“不燒留着過年?裏面有三十六種血脈提純的方法,難不成以後我們南家之人從出生就一輩子修煉這些東西,給晉國皇室當狗?”
他說話的時候,渾身戾氣盈滿,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除了這兩個以外,其他都是害人的東西!”
小白有些被他的模樣吓到了。
南子陵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揉了揉她的貓耳朵:“你相信麽?我南子陵天下無敵!”
“相信!”
“那就好!等這一切結束以後,我一定跟你生一個孩子。”
“嗯!”
“走吧!我們出去。”
“去哪?”
“找姐姐!”
“可是那個瘋女人,明顯是爲了誘殺你的!”
“那我也要找姐姐,我有國運加身,最不濟也能跟她同歸于盡!”
“可……”
“相信我!南子陵天下無敵!”
“喵……”
小白變回原形,鑽到了南子陵懷中,一人一貓借着三月十五皎潔的月光,義無反顧地鑽入了夜色之中。
……
五國使館。
趙昊剛從玉棺中鑽出來,就感覺一陣窒息。
“嗚(誰)!嗚(以)嗚(窒)嗚(息)嗚(之)嗚(術)嗚(刺)嗚(殺)嗚(我)?”
掙紮許久,他終于從怒濤之中掙脫出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凰禾姐,好久不見啊!”
凰禾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趙昊。
看了一會,她發現擋的太嚴實,根本看不到趙昊的臉,便又坐了下來:“好弟弟,你怎麽沒把好弟妹帶過來,又吵架了?”
“沒!她畢竟是公主,沒有特殊使命,不便出境。”
“哦!這就好!”
“啥?”
“我是說外面危險,在家呆着挺好的。”
凰禾笑了笑,飛快把話題轉移開:“對了!我這次是爲了告訴你,這次文會可能會發生一次變故。”
“嗯?”
趙昊來了興趣:“什麽變故?”
凰禾深吸了一口氣:“你還記得八十一年前燕國扛回九州鼎那次吧?就有人一己之力擊穿雜項,結果回國沒多久就暴斃的那次。”
“嗯!記得,怎麽了?”
趙昊點了點頭,來之前他特意把往年所有有關于文會的資料都研究了一遍,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燕國文壇在中原五國中最弱,如果不是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神人,可能那次文會也撲街了。
但這個人,剛把九州鼎扛回去,人就直接沒了,屬實有些蹊跷。
“十二年前,上一代琅嬛仙子失蹤,也很有可能是同樣的原因。我推測……”
凰禾語氣有些不确定:“我推測啊,這很有可能與一件九州鼎同級别的神物有關。”
趙昊驚了:“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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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