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在創建之初可能不适合于大争之世,要說一無是處就會很過份了!
根據智瑤的所知,不止孔子是一個很能打的人,他的衆多弟子也能操家夥上陣,也就是說暫時沒有“成型”的儒學才不是宋、明、清時期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另外一點,西漢的漢元帝開始大肆重用儒學門徒的前後,儒家很多派别的門徒不止光讀書,還有學習武技,五谷雜糧基本上也能分得清楚。
儒學演變成了儒家,門徒的質量才開始出現斷崖式的下跌,搞到有一兩個達成什麽成就的儒家門徒就需要拿出來死命吹。
本着越是稀少才需要特别鼓吹的世間真理,純粹證明更多的儒家門徒就是廢物罷了。
等到儒家又演變成爲儒教,講實話“儒”已經成爲一種負擔,不再存在多少正面價值了。
“那些才不是孔子該背的鍋,完全是曆朝曆代那些具有‘注經’資格的大儒搞出來的。不能因爲儒學最後演變成儒教而去認爲孔子就是個王八蛋呀!”智瑤太清楚這一點了。
那個“注經”是什麽玩意?就是對一些儒學的典籍擁有教導權和解釋權的權利,非“大儒”無以持有。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則是不免會有利益争奪,掌握了話語權的利益既得者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得以天長地久,他們肯定會對規則進行修改,逐漸讓一切都變了樣。
“祖,瑤請往‘黎②’。”智瑤在某天主動找到智跞,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這個“黎②”在太行山以西,一個很靠近“壺口”的位置。
晉國的内戰還沒有徹底結束,屬于範氏、中行氏、邯鄲氏以及一些在戰火中消失的中小貴族,他們的大量城邑遭到重新劃分。
智氏在這一次内戰中的損失不大,獲利方面則是很多,包括接收了範氏在中北部和的所有城邑,以及中行氏在中部的所有城邑;在晉國的西部,智氏也獲得了範氏在河西的一部分城邑,屬于中行氏的伊洛之地則是進行了全面的接管。
僅以“開疆擴土”來算,一波内戰之後智氏在地盤上的擴張最爲迅猛,比較現實的是獲得的地盤都不是經過良好開發的地方。
更多農耕早就開墾完善的地盤被趙氏和魏氏瓜分,作爲趙氏小老弟的韓氏跟着獲得了一些好處。
得到好處比較少的韓氏有怨言嗎?他們在内戰中折損進去了将近兩個“師”,新增的城邑卻是現存卿位家族中最少,礙于内戰中表現不佳的關系,有怨言也隻是自家關起門來說一說。
大戰暫時沒有了,各家接管城邑還是存在一些抵抗,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讓晉國重新安穩下來。
“宋、鄭、衛、魯先後叛我,諸侯會盟大軍盤踞在河南地。”智跞覺得内亂未平,外敵又來,有點心力交瘁了。
是呀,晉國的霸權地位本來就搖搖欲墜,中原列國老早擺出一副“苦晉久矣”的模樣。
再有晉國爆發内戰,諸侯看到擺脫晉國的機會來臨,他們怎麽可能不抓住機會呢?
這一次還是齊國擔任發起人,他們先後邀請了鄭國、宋國和衛國幹涉晉國内戰,鄭國毫不猶豫就響應,宋國和衛國、魯國則是遲疑了一年多才答應齊國的會盟邀請。
智跞說道:“各地反抗不斷,趙氏、魏氏、韓氏無兵可出也。”
智瑤說道:“如此,中軍佐仍舊不改滅亡範氏、中行氏之志?”
說到這個智跞就來氣!
明明士吉射和中行寅已經認輸,接受範氏和中行氏被削弱的命運,問題是趙鞅要完完全全将範氏和中行氏打死,不但讓範氏和中行氏各城邑堅決抵抗,還給了國外幹涉的機會。
當前中行寅和士吉射在衛國,他們已經跟齊君杵臼派來的人接洽,一個偌大的反晉聯盟眼看就要成型了。
“鬧成目前這副模樣不全是趙鞅的鍋,國君以及……祖父,包括其餘的掌權者都有責任。”智瑤心想。
在智瑤外出統兵作戰的那一段時間,智氏之主智跞搞了一些騷操作。
受于梁嬰父這位中行氏家臣的蠱惑,搞得智跞附和了國君的意見,處死了趙鞅首席謀士董安于。
随後,智跞更是一再表示士臯夷和中行錡可以接管範氏和中行氏,趙氏不應該對兩家趕盡殺絕,以至于智氏和趙氏的關系也變得有些惡劣了。
智瑤深知“皮将不存,毛之焉附”的道理。
如果晉國徹底不行,智氏還怎麽作威作福,有了晉國的強大才能壓制列國獲取利益,是吧?
範氏和中行氏是晉國的卿位家族,他們還在列國有着很高的聲望。
這一次齊君杵臼組織反晉聯盟,某種程度上就是借了範氏和中行氏在列國的威望。
“籍秦與高強盤踞‘沫’,麾下三‘師’之衆。”智跞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智瑤,想知道這種亂局下還要去‘黎②’嗎?
那兩個人是誰?籍秦是範氏的家臣,高強是中行氏的家臣,比較難得的是屬于很能征善戰的那種。
現在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就是大局已定,隻是随着趙鞅決議要徹底滅亡範氏和中行氏,搞得範氏和中行氏跟國外勢力勾結,士吉射和中行寅有可能當“帶路黨”反攻回國。
另外,因爲智氏接管範氏和中行氏的城邑很是順利,搞得國君、趙鞅、魏侈和韓不信認定智跞就是那個“中出叛徒”,礙于投鼠忌器的因素不能發作。
所以了,他們可能有經過商議,也能是有着良好默契,一緻要求智氏集結大軍南下,說什麽都要将反晉聯軍抵禦在國門之外。
當然,爲了讓智氏放心,趙氏、魏氏和韓氏會再次調集兵力攻打“沫”的籍秦與高強所部。
“祖父的名聲是徹底爛了,不光有慫逼的别号,一個不慎馬上又要得到一個叛徒的稱号。我就想安心種田和搞發明,怎麽就這麽難呢?”智瑤之前因爲消息不通,沒想到局勢還那麽惡劣,聽了情況知道暫時還是沒有安生日子可過。
智瑤問道:“我家可征召兵力多寡?”
智跞想都沒想,答道:“多可出兩‘軍’。然……戰力或将不佳。”
什麽!?
老智家竟然能征召出兩個軍團?這可讓智瑤深感意外了啊!
不過,想一想倒也不是那麽令人意外。
趙氏也能征召起兩三個軍團,玩命又不顧質量征召四個軍團也能辦到。
智瑤想了想,說道:“如主授瑤專斷之權,敗聯軍易也!”
不是吹牛逼。
目前智瑤在老智家有了自己的威望,同時智徐吾和程朔鼎力相助,還能夠從孔子那邊借子路過來用一用。
“班底一天比一天年長,我不能光讓他們賣命,肯定是要給予晉升渠道,國家的軍功爵無法搞,我還不能弄内部賞罰嗎?”智瑤不知道的是,他這麽幹會将趙鞅在被逼急之後要做的事情搶先幹了。
趙鞅會做什麽事?他在徹底被逼急之後,拿出家族的城邑和官職用來獎賞有功之人,用意是激勵麾下賣命作戰。
原曆史是發生在“鐵之戰”,趙鞅進行誓師的講話成爲後世兵家的楷模,商鞅甚至将趙鞅的這種以獎勵鼓舞士氣編制成系統的制度作爲秦國的國法,成爲戰國中後期秦國強大軍事力量的精神支柱“軍功爵”制度。
智瑤沒有被誰給逼急了,他隻是想抓住機會塑造智氏内部的向心力和進取心,進而再凝聚強烈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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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