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走西遊路,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動用修爲,隻是冥冥之中感覺這通天河之中與我有着因果命數,方才我元神一掃,竟是感受到萬分悲怆,煞是難受。”
他隻知道自己前九世身死,卻不清楚自己死在誰的手中。
元神一掃,感受到自己前九世頭顱,自然悲怆。
孫悟空呲着牙笑道:
“你身上有佛性,很容易多愁善感,若是有變故,還有我在一旁守護,隻要不是聖人親自下場,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說着,孫悟空一拍悟能腰部,強大的力量直将悟能拍了一個趔趄,大大咧咧地說道:
“悟能啊,你去前方探探路,順便将船做出來。”
有這種勞動力,他才不會出力去幹這種事情。
豬悟能心中憤懑,你自仗身份不動手,我好歹也是一個太乙金仙境界的強者,竟然将我當成豬狗使喚,當真是氣煞我也。
雖然我就是一頭豬,但是也是有修爲的豬,也是有自己的尊嚴的,你怎敢這般辱我?!
“好嘞,您就等好吧!”
豬悟能恨不得将這猴子大卸八塊,腦子中已經想象出了自己将猴子暴打,猴子跪在自己面前哭爹喊娘的樣子。
一番精神勝利法之後果真爽快了不少,點頭哈腰地離去。
看着豬悟能的背影,孫悟空很是費解地撓了撓頭。
“怪了,剛才這厮還是那副不服氣的樣子,這怎的就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腳步都輕了不少。”
片刻之後,二人從密林之中走出,入眼便是波濤滾滾的大河,水汽蒸騰。
這大河一邊伫立着一塊石碑,上書“流沙河”三個大字。
孫悟空一眼就看到豬悟能站在河邊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大喝道:
“你這呆貨,爲甚不動手?!”
豬悟能聽着孫悟空的呵斥,心中很是委屈。
“猴哥,不是我不想動手,是這流沙河詭異得很,别說是木頭了,就是放上一根頭發都會沉下去,實在是辦不到啊。”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老老實實地辦事,誰知道木頭剛剛放上去就沉下去了。
見豬悟能這一臉橫肉竟然表現出委屈的小女人姿态,孫悟空和玄奘二人隻覺得心中作嘔,連忙制止他。
“讓俺老孫瞧瞧,是誰敢攪擾我等行路!”
孫悟空不知這流沙河玄妙,隻道是這流沙河之中怪物作祟。
于是騰空而起,氣血升騰,大喝一聲:
“何處來的妖怪,竟然攔齊天大聖道路,識相地獻上寶舟送我等過河,否則扒皮抽筋莫怪我心狠!”
聲音浩蕩,将流沙河河水震起三丈高。
“大聖爺停手,此乃流沙河本身神異,并非河中妖怪!”
一道驚慌的聲音響起,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五短身材的土地公。
“土地,你來說說這流沙河是怎麽回事,我等應該怎麽過河。”
玄奘輕聲說道,面容清秀,看起來人畜無害。
土地面容一抽搐,他畢竟是仙家,自然知道這幾位身份,這瘦弱的和尚更是一拳打死一位大帝的存在。
恭敬行禮之後,土地将這流沙河神異和盤托出,并且說道:
“聖僧有所不知,這流沙河之中還有一位大妖,以過路行人爲食,煞是恐怖,還請出手将這大妖除去。”
土地口中的大妖自然就是卷簾大将沙悟淨。
“好大膽的妖怪,若不是我等到來,還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的口中!”
孫悟空聞言勃然大怒,他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聽到有大妖作亂哪裏忍得住,當即就要動手,卻被玄奘攔了下來。
“莫急,此處有我命中因果,與那大妖定然有着密切的聯系,你若是将其殺死線索就斷了,不如讓悟能去探探。”
玄奘話音剛落,豬悟能就表态道:
“師傅放心,肯定完成任務。”
說罷,豬悟能面露狠色,很是迫切地跳進河裏找尋着大妖的蹤迹。
他在二人的身邊受了太多的氣,需要一個出氣筒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孫悟空放出元神,将流沙河中沙悟淨找出,不多時,隻見得流沙河中顯現出多彩光芒,兩座神靈升起征伐。
豬悟能心中有氣,因此将手中寶杵舞得虎虎生風,與卷簾大将殺在一起。
那卷簾大将也不是善茬,兇狠異常,境界雖說不如豬悟能,但是憑借着一身氣力,卻是打得難舍難分。
隻是孫悟空不願意将時間浪費在他們二人身上,喝道:
“那長發妖人你且過來,我有事問你,最好别耍小聰明,不然要你永生不入輪回!”
準聖威壓顯現,卷簾大将受到沖擊,身影一晃,被豬悟能找到機會一杵擊中,摔在孫悟空二人面前。
這妖人生得青面獠牙,穿着破爛,脖子上挂着一串碩大的白色圓珠,仔細一看竟是九顆人頭,散發着晶瑩光芒。
玄奘一看,竟是瞬間掉下淚來,嗚咽道:
“這是我前九世的頭顱,我十世善人,誰承想九世都是死在你手中,如若不是這一世我有大造化,怕不是依舊死在你手中?”
這是他九世頭顱,剛一看到,便隐約感覺到其中痛楚,玄奘不由得悲從心來,掩面哭泣。
“聖僧誤會了,我乃是……”
那卷簾早已認出玄奘身份,見是哭泣心中大駭,生怕自己死在玄奘一拳之下。
話沒說完就聽到孫悟空怒喝,大怒之下取出定海神針就要當頭一棒爲自家兄弟報仇。
最後還是被玄奘攔下。
孫悟空知曉玄奘性子,這操作定然有自己打算,冷哼一聲收起棍子,面色不善地看着卷簾大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你想說什麽?”
玄奘問道。
卷簾大将被孫悟空恐吓一頓吓得差點尿了褲子,誰知道這孫悟空身爲準聖大妖,動辄就要傷人性命。
爲了保住性命,卷簾大将不斷地叩首,将自己的身份說出。
“卷簾大将?”
“最後一位應劫之人?”
玄奘看着面色驚恐的卷簾大将,面無表情。
這便是跟在自己身邊的應劫人,這些年吃了不知道多少凡人,這般兇狠,哪裏擔得起應劫人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