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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僅以屍身了望北,懾退沙場百萬兵

戍邊軍經過了二十年的演變,早就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樣子。

此時此刻,它就是個四不像。

不像軍隊,不像宗門,不像教派,同時又不像政黨。

似乎隻是一群迫于生計的人站在一起,一點一點變成了一個有思想的團體。

他們的基本宗旨是平等,這種平等無關乎地位高低,也無關乎個人收入的多少,而是在人格的根本上,是平等的。

你盧承林是大帥,我們欽佩你,我們尊崇你,我們也願意爲你的一道命令抛頭顱灑熱血。

但這一切舉止的驅動力,是我們自己心中樂意,而非外力強加。

平等。

這是一個不起眼的詞,也是盧承林等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一個詞。

同樣也是在這樣一個世界裏,最不可能存在的一個詞。

父與子,君與臣,如何平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忠。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這是孝。

平等二字和這兩條世俗基本禮法徹底相悖,所以平等怎麽可能存在?

在他們心裏,人生來就是分三六九等的。

不然爲什麽有的人能讀書當官,有的人就隻能面朝黃土背朝天?

可戍邊軍不同。

他們是一群被遺忘者。

第一批加入戍邊軍的人,被朝廷遺忘,被家鄉父老遺忘,他們是政治犧牲品。

後面陸續加入戍邊軍的人,卻又是些僥幸沒有斬立決的囚徒。

同樣是被遺忘的人。

他們有困境,又必須要解決困境。

以盧承林的性格,他不可能去禍害百姓,種種壓力迫使他隻能尋求變化。

變化的初衷自然是希望這些士卒可以因爲心中有愛,有念想,從而願意淡化内心對物質的需求。

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的變化讓整個戍邊軍都和這個世界與衆不同。

他們将自己定義爲了保定百姓的守護者。

這份守護是相互的。

投我以桃李,報之以瓊漿。

戍邊軍的甲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高得讓人難以想象。

這也就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盧承林可不是什麽穿越者,他自己都沒有辦法用一個高尚的詞彙,來總結定義自己在戍邊軍中的一切行爲舉止。

比如這“平等”二字,他們在貫徹執行,可是總結不出來。

這隻是陰差陽錯下的産物。

至于盧承林覺得聶铮适合戍邊軍,也恰恰因爲聶铮從頭至尾的言行舉止,也在遵循“平等”二字。

衆生平等。

你是妖獸,你是精怪,即便你對我的修爲增長能夠帶來極大的好處,我也會将你當成是一個可以和我平等對話的個體來看待。

比如虞山小白狐,比如望江山漫山精怪,比如……十來年前荊州城裏的水仙花精。

這樣的氣質和處事方式,别人是學不來的。

所以盧承林一眼就能判斷出,他是最适合戍邊軍的那個人。

事情的結果自然是聶铮答應了盧承林的請求。

當然了,他之所以會答應,更多的原因還是樂永明說了一句:“你可以試一試,做不來的話,我們就在軍中自己選,沒人高興做,就我來統領。”

戍邊軍的統帥。

這明明是朝廷指派傳承的東西,就這樣仿佛變成了一個私有物。

一個可以由盧承林自行交接的東西。

他們之所以鎮守邊疆,之所以守護保定甚至守護南楚百姓的生活安穩,純粹是因爲他們希望可以保護百姓。

聶铮問道:“是不是隻要讓戍邊軍存活下來就可以了?”

盧承林訝然道:“當然不是,你要吸引住北遼人的視線,确保南楚百姓可以悉數南遷,在此基礎上,讓戍邊軍将士盡可能活下來。”

“……”

聶铮深恨自己的嘴賤。

這不就是既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嗎?

在這樣一個社會結構下,并非沒有“平等”的主張。

比如墨家的兼愛和尚賢。

官無常貴,民無終賤,有能則舉之,無能則下之,就是最基本的體現。

但在眼下這個墨家學說基本銷聲匿迹的時代裏,戍邊軍的言行舉止看起來就有些太超前了。

所以聶铮對戍邊軍的運作模式十分好奇,既然樂永明是這樣的心态和觀念,那基本可以判斷戍邊軍中大多數人的想法是一緻的。

思想統一的軍隊……怎麽做到的?

隻不過樂永明現在沒工夫搭理聶铮,距離天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眼下還想留在保定城的人,基本可以斷定他們是最不願意背井離鄉的人了。

可見這件事的難度有多大。

浩瀚晶瑩的星海之下,城中還有些許地方燃着未熄滅的火苗,将街道映照得有些昏黃。

保定城中,各類叫門聲也響了起來,接着便是苦口婆心的勸離。

聶铮對這百勸不聽的人,一般會放棄。

因爲在聶铮的觀點裏,他們留在這裏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總不好強迫他們。

但是……這些戍邊軍将士并沒有。

一個一個,似乎都有自己十分獨立和完備的思維邏輯,即便有些人口才并不如何,但是他們死活不放棄的舉動讓聶铮有些動容。

換做從前,聶铮會覺得他們愚蠢,而到了現在……聶铮卻明白,他們自己内心也明白這樣的舉動代表着什麽含義,時間不抓緊,等到天亮就隻能用命換時間了。

但即便如此,他們依然會選擇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保護他們想保護的人。

……

清晨的光芒微微亮起來時,也是交戰雙方都要開始埋鍋造飯的時候。

保定這座雄城,打磨了近二十年的雄城,被北遼南院大王蕭漸離一擊即破。

當然,這有一定運氣成分在,但也證明了北遼人那無與倫比的作戰能力。

北遼的鎮南軍将士們看着眼前破出來好大一個豁口的保定城牆,心中都是勝利在望的志得意滿。

這大概是已經知道勝利就在眼前了,反而變得不緊不慢起來。

城牆已經變成了那樣一副模樣,大部隊殺進去簡直如履平地,有何好擔心的?

随着時間推移,紅日東升。

視野逐漸開闊起來。

這時北遼軍中忽然有人發現了一個奇異的場景。

在不遠處的保定城頭上,就在那殘垣斷壁的城頭上,立着人一個,一個斜斜仰望天空,欣賞旭日初升的人。

整個城頭,隻有他一個人。

“嘿,快看!”

越來越多的北遼士卒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場景。

很快,蕭漸離就被驚動了。

掀開營帳門簾走出來,遮着眼睛眺望一番,才認出來,這人……乃是盧承林。

一軍統帥,居然獨自一人站在這樣一個地方。

不怕自己再射他一箭?!

其身姿孤傲,令無數人側目,就連蕭漸離都隐隐爲他的風采感到心折。

一身明亮重铠,一把雙手巨劍!

就那樣劍插在牆頭,雙手按在劍柄上,絕世而獨立。

他怎麽敢這樣?

蕭漸離看了看那碩大的城牆缺口,扭頭看了看呼延相如。

“莫非有什麽詭計?”

呼延相如搖了搖頭:“不像,再強的計策也需要實力來依托。”

這話不假,蕭漸離很贊同。

戍邊軍很強,若非連日陰雨,限制了格外需要器具加持戰力的戍邊軍,自己勝得肯定不會這般輕松。

鎮南軍和一群南蠻子打得有來有往,雙方戰損近乎持平,這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說出去讓人笑話。

但之所以會成這樣,還是因爲他們借助了地勢之利,沒有城牆,他們什麽都不是。

不過這時候遲史在一旁插話:“大王,南蠻子素來詭計多端,此時此刻城牆已破,他們必然知道我們會從此處進攻,所以屬下認爲其中必有埋伏……不如安排一隻拂曉境修士組成的隊伍,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遲史的話也有些道理,對面的盧承林顯然是個會打仗的,這麽明顯的事情不可能發現不了。

此時此刻他站在牆頭,怕就是在刻意引誘。

但是昨日那天地之威……終究讓蕭漸離心生忌憚。

“遲仙師,昨日那一戰,終究是傷了我們些許士氣,若讓拂曉境的士卒單獨去,怕是心中難免有些怯意,不如由遲先師帶隊先去趟一趟情況如何?”

“???”

遲史瞬間懵了,我擦,事情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們慫,我也慫啊……

别說那談宇了,他那隻黑貓都煩得不要不要的……

……

蕭漸離在頭疼,城中樂永明等人也在頭疼。

因爲盧承林不見了。

問了溫裳,她說大帥隻想單獨走走,刻意撇開了她。

溫裳隻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修爲,頂多可以根據家傳之法書寫一些符篆,想要尾随盧承林,那根本不可能。

至于守衛盧承林的那些士卒,一個個無比聽話,盧承林讓他們不要跟着,他們就不跟了。

現在天色已明,許多百姓驅不走,樂永明想來問問自家大帥有沒有什麽對策,人居然不見了!

衆人商議半天,讨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聶铮卻有了那麽一絲明悟。

他和盧承林接觸極少,但……自己似乎可以猜到他在哪,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可是……

聶铮看了看天色,眼下這種時候,那群遼狗該進攻了吧……

聶铮又看了看身後仍然在忙裏忙外的戍邊軍甲士,拉過了樂永明。

“你先帶隊,繼續做事,我去找大帥。昨晚說好的,先去錦山落腳,所以隻要人已疏散完畢,不用管我,直接出發,我自會去尋你們。”

樂永明點了點頭,立刻拍了拍手招呼起來:“嘿——弟兄們,加把勁!繼續做事!切莫用強,實在說不通,便讓其他鄉親幫幫忙——”

聶铮轉頭道:“溫姑娘,把你那隻蠱蟲給我!”

這蠱蟲,便是當初溫裳找到聶铮落腳點時所用的那隻,用它來找尋樂永明等人的蹤迹,十分輕松。

自己等下去尋盧承林,十有八九要和他們分散,就十分需要這種東西了。

至于目的地錦山,屬于太行山脈,就在保定城的西側。

從保定到汴梁,一路都是暢通無阻的平原,但是在這道平原的西面,就是太行山脈了。

這道太行山脈,是從五台山開始,一路向南直到雲台山結束的。

中間的無數座山中,就有錦山。

它地處保定與汴梁中間,不僅方便從保定撤離,也同樣方便日後馳援汴梁。

這裏的事情交代完,聶铮就禦箫朝着他猜測的地方飛去。

聶铮的速度不快,也快不起來。

但是升空之後,視野開闊,沒過多久,聶铮就發現了異樣。

随着距離城北殘垣越來越近,那處異樣也就變得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個人影,是一個十分高大健碩的背影。

就那樣迎着初升旭日,面朝數萬北遼鎮南軍,仿佛一根國之柱石,牢牢地釘在殘存的城頭之上。

不是盧承林,還能是誰?

聶铮努力加快速度。

自己現在驅動混元丹十分不順暢,這就代表着自己禦箫時很難多帶一個人。

這樣的話,自己就必須盡快将他帶離那裏才行。

“大帥!大帥!”

沒有半點回應。

相反,聶铮看見從北遼軍陣中飛出的數人齊齊調轉方向,回歸本陣。

他們似乎有任務,明明即将抵達保定城頭了,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放棄。

聶铮雖然詫異,但此時此刻哪裏顧得上這些?

聶铮終于在那半截殘垣上落下,站在了盧承林的身後。

“大帥,大帥?”

依然無人回應。

聶铮心頭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聶铮走到了盧承林的面前。

面容剛毅,不怒自威。

原本溫和的人,此時此刻眼神冷冽至極!

就這樣雙手撐着他的那柄大劍,傲然挺立在城頭,目瞪前方數萬北遼雄師。

忽然間,那些北遼人動了。

隻不過……他們并不是結陣沖殺過來,而是……齊齊後退。

仿佛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一般!

聶铮看了看下方那些人,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死也要死在保定城頭的盧大帥,心中百感交集。

明知必死,卻還想着要讓自己的死變得更加有價值。

僅以屍身了望北,懾退沙場百萬兵。

這是他的選擇。

驅離百姓的時間不夠,那他就要想辦法争取一些時間。

他肯定知道自己有可能争取不到。

蕭漸離不是呆子,被一具屍體唬住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他更加知道,無論機會大小,隻要有一絲絲機會,就要試着争取一下。

而嘗試的代價是什麽?

便是今生再難入土爲安……

真是好大的代價!

聶铮咬了咬下,下了城牆。

盧大帥,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定會助你達成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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