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那名腰間受傷的北遼人,更是狂笑着提刀朝那小男孩走了過去。
“瞧瞧這些南蠻子,腦子都是傻的。”
輕笑聲四起。
這人還在繼續說話:“我馬上就要把這個小鬼殺掉了,當着你的面殺掉的,你能奈我何?
“嗯?
“你能奈我何呀?
“哈哈——”
聶铮緊咬牙關,面沉如水,右手伸出,一道半透明的元氣出現,直接将小男孩拽了過來。
聶铮這一手讓五名拂曉修士略感驚訝,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各自将兵刃握在手中,警惕的看向聶铮,然後成半圓狀圍攏上來。
“看不出來,有些門道,剛才是什麽手段?”
聶铮輕笑:“旁門左道的小手段而已。”
“倒有幾分自知之明。”
聶铮笑着搖了搖頭,一步接着一步靠近過去。
街道旁,滿是廢墟瓦礫,火焰噼啪。
不遠處奔逃哭喊、撞擊喊殺聲此起彼伏。
而這時,五名北遼人中似乎有人想起來什麽,輕輕拉了拉身旁同伴衣袖。
“可還記得那夜我們潛伏進來時,被一名高人襲擊……”
這話一出,聽到的人都有些愣神。
緊接着就想起那夜自己等人是被一道肉眼難辨的半透明巨手襲擊。
那手……似乎和剛才看見的那道半透明元氣,有些相似。
“那高人連遲前輩都打不過,至少曙光巅峰,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小小的拂曉境?”
這句話衆人都覺得言之有理。
然而……他們再一次将視線投向聶铮時,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了讓他們吃驚的一幕。
先前那名腰間受傷的同伴已然消失不見。
再定睛一瞧,在發現他竟然懸在半空,發出驚恐的叫喊聲。
将他提起來的,卻是一隻元氣構成的半透明大手。
這隻大手……正是從眼前這名拂曉境修士身上冒出來的。
如此情景,已經可以說明太多問題了。
這幾名北遼人滿滿驚駭,連“怎麽可能”這幾個字都沒能說出口,就看見被提起的同伴被這隻大手狠狠的掼在了地上。
接着那隻大手握指成拳,直接轟下,那人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來,當即頭顱一扁,腦漿迸裂。
這下他們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遇見的到底是什麽人?!
根本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各自禦劍,就打算學着那夜的法子,準備四散逃遁。
他再厲害,也隻有一人,總不可能分成四個來追吧?
然而……
這一次他們失算了。
聶铮早有準備,身上當即飛出數道元氣繩索,直直的纏上了他們的腰間,一把就将他們扯了下來。
這幾個北遼人哪裏想到世間還會有這種手段?幾乎被吓尿了,踉跄倒地後,根本顧不得手掌被那些碎石瓦礫磨破,或連滾帶爬,或在地上倒蹭着後退。
他們隻有一個想法。
這南蠻子太厲害,必須趕緊逃命才行。
可是……那種實力差距天壤之别的極度恐懼下,他們連逃跑都有些跑不快。
聶铮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看着他們倉皇的模樣,溫柔開口。
“怎麽樣,欺淩弱小,是不是很有趣?”
“仙……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剛才我們沒有去殺那婦孺,是他!與我等無關啊!”
“沒錯,沒錯,我們從不擅殺老弱婦孺!”
聶铮不答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們,看着他們期待自己能夠死中求活的模樣。
而這時,正好轉角跑過一家三口,行色匆匆,顯然在逃難。
其中一名北遼人連忙就朝那一家三口撲了過去。
然而人尚在半空,就直接被從天而降的一道巨杵硬生生砸進地裏。
這一家三口頓時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住了。
聶铮喝道:“還不趕緊走!”
話音一落,這一家三口都有些腿軟,居然一動不動。
聶铮當即用那巨杵又狠狠沖着地上将死未死的北遼人砸了兩下,鮮血、腦漿、碎石四散飛出,場景可怖至極。
“滾——”
這下這一家三口終于醒悟過來,趕緊一路踉跄小跑着離開了這處死地。
聶铮将視線投回了剩下的三名北遼人身上。
“仙師可有什麽想問的?我們知無不言,言無……”
聶铮不說話,回答他們的,是從天而降的巨杵。
第一下,青磚路面碎裂,三人的身體齊齊嵌了進去。
第二下,碎石激飛,鮮血迸射。
第三下,眼球炸起,腦漿散落一地。
看着身體猶如一張薄紙的三人,聶铮啐了一口。
“你們憑什麽認爲,我需要知道些什麽?”
是啊,有什麽需要知道的?
隻要把這些人殺幹淨就好了。
混亂在持續。
戰事在膠着。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北遼士卒進入了保定城。
有些是利用自身修爲飛進來的,有些則是利用雲梯爬進來的。
當然了,飛進來的終究是極少數,而爬進來的才是絕大多數。
城牆段已經失守了,城門因爲盧承林下令放下斷龍石的關系,徹底被堵死。
隻是那些北遼人還不知情,仍然在傻傻的撞擊着外城門。
戍邊軍在護送着盧承林節節敗退,但沒有一絲潰散的迹象。
始終将大部分北遼人限制在城牆附近。
這種事情從古至今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個軍旅,隻要戰損達到十分之一,就有潰散的迹象了。
一旦潰散,那就是兵敗如山倒。
可眼下的戍邊軍,無愧于南楚第一強軍的名号。
戰損已達三分之一,可是依然死守不退。
聶铮不明白爲什麽會這樣,但也大概能明白爲什麽會這樣。
也許……他們知道自己是在爲什麽而戰吧?
在抵達戰鬥一線時,一路上聶铮遇到了不少零星的戰鬥,都是率先進來打亂戍邊軍部署的北遼拂曉境士卒。
許多戰略物資根本就沒能運到城頭,就被直接攔在了城下。
更有不少火油直接就在城牆下的整條巷道裏燃燒起來,火光沖天,将原本雨後濕潤的保定城炙烤的幹燥無比。
聶铮幾乎是在用打蒼蠅的方式,一路過去,随手将那些人給清理幹淨了。
留下南楚将士、百姓茫然的打量四周,慶幸自己劫後餘生。
就在聶铮默默禦箫前行間,一名北遼高手橫着飛了出來,撞在牆壁之上,直接擊打出了好大一個凹坑。
然後一旁巷子裏閃出一個人來,須發散亂,一臉兇戾之氣。
在他見到聶铮後,猛地擺出了伺機待發的警惕架勢,然後才緩緩放下戒備。
是連渤。
二人相視,有些無言,甚至嘴角還勾了勾。
接着各自默不作聲的相互行了一禮,頗有幾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架勢。
隻不過這平靜維持的十分短暫。
二人都還沒來得及分開多遠,越來越多的北遼士卒越過防線,突入到了後方。
喊殺聲陡然就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但這一次,聲震雲霄的,是北遼人。
這些北遼人的戰鬥素養極高,他們和一開始在城中制造混亂的那些人不同,他們幾乎是一上來便直奔補給線而來。
即便……許多補給眼下已經用不到了。
比如礌石,比如滾木。
很顯然,他們是收到了明确指令的。
連渤也察覺到了遠處的異樣,忙道:“城牆失守了,這些東西還在,若是能把北遼人打出城,沒準能反敗爲勝。”
保定守衛戰發展到這個階段,不出意外馬上就要進入到巷戰階段,或者幹脆是戍邊軍全線崩潰了。
除了箭矢還管用,其他的一些類似金汁、燃油等物,就隻能給保定城自己造成破壞了。
礌石滾木這類從高處往低處砸落的東西,更是無處可用,無比雞肋。
聶铮并不懂戰事,他對戰争的了解僅限于兵法和一些話本故事。
那些細節上的攻防、調度、周轉、指令下達等等,根本一竅不通,就是個懂理論沒實際經驗的門外漢。
于是聶铮看了看一旁那些幸存的物資,又看了看撲過來的近百名北遼士卒,點了點頭:“可要幫忙?”
連渤瘋狂點頭:“要要要!”
開玩笑,自己是曙光境沒錯,但是這麽多人撲過來……
他們就算不是人,哪怕是隻雞,近百隻雞一起撲過來啄自己,自己殺光他們也得累死。
聶铮點了點頭:“好,我需要去北面看一看,把窟窿堵上。”
眼下保定城的局勢,很顯然是戍邊軍步步後退,但是并未放棄。
隻是這後撤之下,難免有所疏漏。
加上盧承林現在根本就處于人事不知的狀态,才導緻一直會漏人過來進入城中肆虐。
不過聶铮這般說,連渤并沒有理解,反而誤以爲聶铮是要撇下自己。
于是連渤咬了咬牙,決定暫時抛開面皮,希望聶铮稍後片刻,跟自己将那近百遼狗一同料理了後,再去北面不遲。
“安……”
結果連渤連聶铮的名字都沒能叫完,就看見長街上空出現了一根細長的擎天巨棍,挾裹着無與倫比的威勢當街砸下。
這棍子因爲太長,看起來就覺得細,可實際砸下來時,正好和街道的寬度一般無二!
那近百名北遼人,根本連哼都未能哼上一聲,直接筋斷骨折腦漿迸裂而死。
連渤直接看傻了。
看着近乎是須臾間滅殺如此多北遼人的聶铮,不禁後脊背都有些發涼。
那麽磅砣的元氣含量……他是怎麽施展出來的?
這比當初連環塢門口,他一下砸死自己十數名門中弟子可大不相同。
如此長的街道,如此遠的距離,如此多的人……
這根元氣棍子……這快趕上自己辛辛苦苦吸納一年的元氣含量了吧……
且不說他怎麽能夠調度這麽海量的元氣,就算他調度了,他體内的金丹受得了嗎!!
連渤目瞪口呆的看着聶铮消失的方向,心中荒謬感不減反增。
因爲他喵的,他發現聶铮根本就是個拂曉初境!
拂曉初境!!
哪裏來的金丹?
拂曉初境隻有氣海!!
氣海……
這貨他喵的還算是個人嗎?
世間修士的氣海,說白了,撐死就是一大碗水。
這貨……真的是海吧?
……
于是聶铮看了看一旁那些幸存的物資,又看了看撲過來的近百名北遼士卒,點了點頭:“可要幫忙?”
連渤瘋狂點頭:“要要要!”
開玩笑,自己是曙光境沒錯,但是這麽多人撲過來……
他們就算不是人,哪怕是隻雞,近百隻雞一起撲過來啄自己,自己殺光他們也得累死。
聶铮點了點頭:“好,我需要去北面看一看,把窟窿堵上。”
眼下保定城的局勢,很顯然是戍邊軍步步後退,但是并未放棄。
隻是這後撤之下,難免有所疏漏。
加上盧承林現在根本就處于人事不知的狀态,才導緻一直會漏人過來進入城中肆虐。
不過聶铮這般說,連渤并沒有理解,反而誤以爲聶铮是要撇下自己。
于是連渤咬了咬牙,決定暫時抛開面皮,希望聶铮稍後片刻,跟自己将那近百遼狗一同料理了後,再去北面不遲。
“安……”
結果連渤連聶铮的名字都沒能叫完,就看見長街上空出現了一根細長的擎天巨棍,挾裹着無與倫比的威勢當街砸下。
這棍子因爲太長,看起來就覺得細,可實際砸下來時,正好和街道的寬度一般無二!
那近百名北遼人,根本連哼都未能哼上一聲,直接筋斷骨折腦漿迸裂而死。
連渤直接看傻了。
看着近乎是須臾間滅殺如此多北遼人的聶铮,不禁後脊背都有些發涼。
那麽磅砣的元氣含量……他是怎麽施展出來的?
這比當初連環塢門口,他一下砸死自己十數名門中弟子可大不相同。
如此長的街道,如此遠的距離,如此多的人……
這根元氣棍子……這快趕上自己辛辛苦苦吸納一年的元氣含量了吧……
且不說他怎麽能夠調度這麽海量的元氣,就算他調度了,他體内的金丹受得了嗎!!
連渤目瞪口呆的看着聶铮消失的方向,心中荒謬感不減反增。
因爲他喵的,他發現聶铮根本就是個拂曉初境!
拂曉初境!!
哪裏來的金丹?
拂曉初境隻有氣海!!
氣海……
這貨他喵的還算是個人嗎?
世間修士的氣海,說白了,撐死就是一大碗水。
這貨……真的是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