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張法魁

許飛英的動作很快,甚至沒用兩天的時間,隻用了一天半,便查明那名“客棧”刺客的落腳所在。

若論線人,許飛英遠勝宋三和吳四,她在“客棧”中也有關系。

當然,許飛英沒有實質的證據——這也是這位“客棧”刺客沒有太過在意自己行蹤的緣故,他自認爲出手幹淨利落,沒有留下什麽痕迹,而且一個小小的試百戶,實在算不得什麽,不值得上心。

齊玄素得到消息之後,決定自己親自出手。

其實在齊玄素看來,這也有可能是個陷阱,不過齊玄素不大在乎,除非直接是無量階段的天人埋伏他,否則都不足爲慮。先不說高明隐能否請動無量階段的天人出手,就算高明隐有這個門路,也未必如此孤注一擲。

畢竟知道齊玄素真正實力的人,不多。趙福安當然知道,不過這位鎮守總兵官絕不會大肆宣揚,反而會嚴密封鎖消息,挽回自己的臉面。

入夜之後,齊玄素悄然離開了玉皇宮。有了上次被宋三和吳四識破的教訓,齊玄素這次直接是高來高去,不給尋常百姓看到自己的機會,那些眼線們自然也沒這個本事去發現齊玄素。

根據許飛英給出的消息,那個刺客名叫張法魁,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煉氣士,大約是歸真階段七重樓的境界,頗爲棘手。如今他正居住在蓬萊池畔的一家客棧中,不是道門的太平客棧,而是一家普通客棧,因爲蓬萊池與數坊交界,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可以通過蓬萊池迅速逃走。

果然是老江湖了。

夜半時分,張法魁沒有入睡,而是坐在床邊,手裏端着一個瓷杯,裏面是濃烈白酒。

他隐約聽到了風聲,說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死掉的那個青鸾衛試百戶也是給别人做事,靠山是個能跟高老爺扳手腕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很惱怒,怕是神仙打架,池魚遭殃。

又有個朋友給他透了風聲,有人在調查他,更加深了他的疑慮。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離開此地,可又多少有些不以爲然,他最大的底氣便是這一身煉神境的煉氣士修爲,再有兩重樓就能摸到返虛境的門檻,也就是世人說的天人逍遙階段。

想要抓他,少說要一位天人,或者三位同境之人。

就算那位大人物要出氣,也不至于這麽大的陣仗吧?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張法魁猛地一驚,放下手中酒杯,取出兵刃,是一把無柄飛劍,沉聲問道:“誰?”

門外沒有任何回應,整扇門直接朝着張法魁飛來。

張法魁一劍将門劈成兩半,顯出來人的身影,是個年輕人,一身看不出來曆的道袍,給了他極大的壓迫。

張法魁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走,跳出西窗戶就是蓬萊池,隻可惜齊玄素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在他向外飛撲的時候,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又生生把他扯了回來。

張法魁可不是花圃道士,而是久經戰陣之人,與齊玄素一樣,與人厮殺經驗十分豐富,在被齊玄素抓住腳踝的瞬間,手中短劍便已經朝着齊玄素的咽喉激射而出。

如果兩人的境界修爲相當,那麽還會有一番争鬥,可惜齊玄素已經跻身天人,這場争鬥便已經沒有太大的懸念,齊玄素的右手抓着張法魁的腳踝不放,左手局部金身化,輕描淡寫地将飛劍抓在五指之間。

金身這種神異,與武夫的身神有異曲同工之妙,武夫通過在穴竅中凝練無數個細小身神,連成一體,使得體魄不壞,巫祝的金身則是直接将本人變成一個大号的身神,同樣金剛不壞。

飛劍哀鳴陣陣,奮力掙紮,不顧劍身上出現裂痕,劍氣如鋸,使得齊玄素的左手五指逸散出點點金色流光,如螢火蟲飛舞。破開金光之後,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劍氣仍舊淩厲,又使得齊玄素的五指指肚裂出一絲血痕,隻是齊玄素還有武夫的血肉衍生神異,不等綻出血花,便恢複常态。

如此反複數次,飛劍的劍身上裂痕遍布,卻始終沒能割掉齊玄素的五指。

因爲西窗靠着蓬萊池,所以齊玄素以武夫大力朝着東邊猛地一甩,張法魁直接撞破東牆,又穿過一條過道之隔的對門客房,飛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張法魁狼狽落地,剛要起身,卻發現那個年輕人也跟了出來,淩空而立,正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天人……”張法魁的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齊玄素終于開口道:“十月十五下元節,你殺了一個叫吳四的青鸾衛試百戶。”

張法魁心中湧出極爲強烈的後悔情緒,說不清是後悔沒有聽從朋友的忠告早點離開,還是後悔接了那樁看似無關緊要的買賣。

不過張法魁作爲一個老江湖,絲毫沒有因爲後悔情緒而在動作上有絲毫遲疑,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玉京、帝京、金陵府等地都禁止天人随意飛行,不過這種低空飛掠并不算是壞了規矩,煉氣士跑得再快,也沒有天人飛得快,齊玄素在被風伯追殺的時候,就深有體會,他當時主要是依托河流藏匿身形,才勉強躲過一劫,所以齊玄素第一時間就是讓張法魁遠離蓬萊池。

再有就是,如今的齊玄素遠勝當初的風伯,如果兩人再次交手,齊玄素自信能勝過風伯,就像張月鹿斬殺雷元帥。

若是再跟張月鹿動手,勝負難料,關鍵張月鹿有“無相紙”,齊玄素的勝算還是稍小。對上姚裴,勝算就更小了,“功燭杖”比“無相紙”還不講道理。至于與李長歌相交,且不說半仙物,齊玄素的“玄玉”直接少了一塊,功法少了許多,以李長歌的家世,若說他手中沒有半仙物,誰也不信。

說到底,齊玄素在經驗上有優勢,吃了一個“窮”字的虧。

由此看來,清平會的如意榜還是比較中肯,的确就是李、姚、張的排名。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也是其家族助力的排名,李家全力支持李長歌,所以李長歌高居榜首。姚家同樣全力支持姚裴,隻是姚家稍遜于李家,所以姚裴居于次席。張家倒是能與李家分庭抗禮,可惜不怎麽支持張月鹿,所以張月鹿居于最末。

齊玄素略微分心,不過手上動作卻沒有半分遲疑,眨眼之間已經是來到張法魁的身後,一把抓住張法魁的後心。

這次齊玄素用上了“魔刀”的神通,憑借直覺抓住了張法魁體内真氣流轉的一處關鍵節點。這處關鍵節點并不固定,而是随着真氣流轉而不斷變化位置,機會轉瞬即逝,若是去仔細觀察分辨,等到确定的時候,節點已經變化,那便錯過,唯有憑借直覺的“魔刀”或者提前預判的“天刀”才能在倉促之間一擊就中。

這一抓如同截流斷水,使得張法魁的真氣流轉有了瞬間凝滞,然後就被齊玄素制住,動彈不得。

齊玄素又一拉一扯,順勢給了張法魁一拳。

誰說沒有身神的拳意就打不死人?

隻要境界修爲夠高,一眼把人看死都不成問題。

張法魁身形一顫,一口真氣被齊玄素直接打散。

拿下。

齊玄素抓着張法魁返回玉皇宮。

柯青青和許飛英已經等候已久,見齊玄素回來,立刻迎上前來,齊玄素将手中的張法魁随手一丢:“送去幽獄,嚴加審訊,‘客棧’做生意都立文書,找出那張文書。”

柯青青應了一聲,招呼靈官給張法魁上囚具,送去幽獄。

許飛英則是心驚。

一位道門主事,如此霹靂手段,甚至對于江湖上的路數如此熟悉,可不像是從花房溫室裏走出來的,更不像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倒像是從野草叢林裏拼殺出來,身上帶着幾分草莽氣。

難怪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

齊玄素忽然說道:“有勞許主事相助,待到此番事了,我會向上面給許主事請一個同道士出身,七品起步。對了,最近這幾天,許主事還是要小心行事,也可以留在玉皇宮。”

許飛英嫣然一笑:“多謝齊法師。至于留在玉皇宮,那就不必了,我們許家世代居于帝京,世代供職于三法司,雖然不敢說根深蒂固、枝繁葉茂,但還是有些姻親故舊、親朋好友,自保應是無礙。再者說了,那位高老爺要忙着對付齊法師,也無暇顧及我們。”

齊玄素也不強求:“說起來,許主事比我還要年長些,如何保全自身,自是不必我去多言。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若是許主事遇到什麽難題,盡管來找我就是。”

許飛英應下,便打算告辭。

就在此時,齊玄素腰間懸挂的“初真經箓”自行亮起,齊玄素随手打開,張月鹿的投影便出現在齊玄素的面前。

許飛英打聽過這位齊法師的來頭,據說他與那位聲名遠揚的張家千金關系非凡,甚至去過雲錦山張家,又被慈航真人召見,隻差最後的面見天師,這分明就是要談婚論嫁的架勢。

所以許飛英明知道不合禮數,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她隻覺得驚豔。

另一邊的女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張月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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