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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春夢了無痕

齊玄素好久沒有睡得這樣沉了,也好久沒有睡得這般舒服了。

他做了一個悠長悠長的美夢,夢中沒有黑沉沉的大山,沒有詭異的黑影,也沒有各種讓他不明白的物事。

有的隻是一段旅程,草長莺飛,日頭正好,東風浩蕩,梨花時節。

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苞堆雪。

道路兩旁是開得正盛的如雪梨花,又夾雜着絢爛的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紅。

兩人走得不急,也不在意到底要去哪裏,就是結伴而行。

似乎要走到天荒地老。

隻是忽然之間,風雲突變,從天際盡頭,一線黑沉迅速蔓延過來,黑雲壓城,風起雨落,狂風驟雨掃落了無數桃花、梨花。

似睡似醒之間,齊玄素隐隐約約聽到好大的雷聲、風聲、雨聲。

雖說雨聲好入眠,但齊玄素還是在轟隆隆的雷聲和激烈的雨聲中,從一場好睡中緩緩醒來。

首先映入眼簾是白色的紗帳。

然後他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張八步床上,這種卧具類似于一座四四方方小屋子,可以三面挂帳,隻留一面進出。

齊玄素愣了片刻,很快便回想起來,昨晚他和張月鹿說是徹夜長談,其實就是一起喝酒,喝到最後,誰也抵受不住“醉生夢死”的後勁,一起醉了過去。

不過他記得當時應該是在長椅上才對。

想到此處,齊玄素不由扭頭床外望去。

這顯然是一間卧房,所以沒有書架、書案等物事,也沒有待客的桌椅,反而有配套的梳妝台和黑檀木雕花的格子櫃,以及一張小圓桌和兩個繡墩,桌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再有就是用屏風隔開的小間,屏風上是山水草木和道門祖師們的詩文。

此時妝台前正坐着一名女子,滿頭青絲仍是沒有任何束縛地随意披散,背對齊玄素。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張月鹿。

瞧這架勢,多半是張月鹿把齊玄素從外面的長椅上搬到了床上。畢竟張月鹿距離天人境界隻剩下一步之遙,醒酒更早。

張月鹿正對着鏡子中的自己怔怔出神,聽到背後傳來聲音,轉頭望向齊玄素:“天淵,你醒了。”

齊玄素低低“嗯”了一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張月鹿看了眼懷表,答道:“大概六個時辰。”

齊玄素坐起身來,發現除了鞋子之外,外袍也被脫去了,隻剩下裏衣。

至于爲什麽在大夏天的天氣裏,齊玄素要穿内外兩件,隻能說到了歸真階段之後,已經不怎麽怕熱。

都說天人寒暑不侵,可境界修爲帶來的變化并非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突變,而是緩慢積累的循序漸進,歸真階段已經有了部分天人神異,隻要不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極端天氣,尋常的冷熱變化都不算什麽。

這就像兩人喝“醉生夢死”,名義上是天人才能飲用的酒,可歸真階段也能喝,隻是醉得更快一些,醒酒的時間更長一些。

再有就是,道門的風氣如此。五代大掌教的影響一直延續至今,道門中人什麽時候都要儀容端莊,甚至是一絲不苟。

齊玄素感歎道:“不愧是‘醉生夢死’,名不虛傳,我好久沒有睡得真麽舒服了。你呢,你又睡了多久?”

張月鹿扭過身來,面向齊玄素,闆着臉道:“大概四個時辰左右,你讓我錯過了今天的副堂主議事。”

齊玄素怔了怔,小心翼翼道:“那豈不是說,我們的事情已經是公之于衆了?”

張月鹿盯着齊玄素,道:“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竊喜?”

“有嗎?”齊玄素滿臉無辜。

張月鹿還是盯着他。

就在齊玄素有些忐忑不安的時候,張月鹿忽然一笑:“沒有什麽副堂主議事,前天的時候,雷真人已經交代過了,這幾天主要是分頭看案卷。”

說到這裏,張月鹿忽然反應過來:“雷真人該不會提前跟你通過聲氣吧?”

齊玄素哪裏會承認,連忙擺手道:“我算什麽人物,哪有資格讓雷真人爲我花費心思,應該隻是巧合而已。”

張月鹿也覺得齊玄素不大可能有這麽大的面子,沒再繼續追究,又扭過身拿起梳子,說道:“你不要打擾我。”

齊玄素從床上起身,穿好鞋子,就穿着一身中衣,推開一扇窗,外面的大風立時裹挾着濃重的濕氣吹了進來。

夏日天氣就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昨晚月色還好,今天卻是大雨傾盆,風聲雨聲雷聲,聲聲激烈。

張月鹿正準備梳頭,被大風一吹,發絲淩亂,立時糊了一臉,不由道:“天淵,你要跟我對着幹是吧?”

齊玄素趕忙把窗戶關好,四下望去,看到自己的外袍和腰帶搭在屏風上,便去了屏風後面。

待到齊玄素再從屏風後面轉出來的時候,已經穿好外袍,正在系腰帶。張月鹿也把披散的青絲簡單挽成發髻,準備用一根簪子别住。畢竟不是已婚婦人,沒必要用複雜的盤發,打理起來還是比較簡單。

便在這時,沐妗推門進來,剛好看到眼前一幕,整個人頓時愣在當場。

因爲張月鹿一直獨居,過去這些天,張月鹿又經常通宵達旦,就算困了累了,也隻是在椅子上小憩片刻。所以沐妗作爲張月鹿的貼身秘書,還肩負了照料張月鹿生活起居的職責,可以自由出入張月鹿的居處。

沐妗今天一如往常地來到張月鹿的居處,進了外間,發現張月鹿并不在這裏,便又進了内間。

結果就看到這一幕。

齊玄素在系腰帶,張月鹿在梳頭。

怎麽看,都像是兩人剛剛起床。

如果兩人是夫妻,倒也算了,可關鍵是兩人并非夫妻。

而且齊玄素的确是在這裏過夜,的确是剛剛起床。

齊玄素和張月鹿也愣住了,兩人還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悅之中,心态松弛,再加上大雨的掩護,竟是沒能察覺到沐妗的到來。

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味道。

沐妗看看拿着發簪的張月鹿,再看看手按腰帶的齊玄素,喃喃道:“我還以爲我看錯了,原來是真的。”

齊玄素反應過來,匆忙把腰帶系好,輕咳一聲:“好久不見。”

沐妗忍不住問道:“你、你是人是鬼?”

“當然是人。”齊玄素道,“我其實沒死,現在回來了。”

沐妗倒退一步,差點撞在門上:“那、那你們昨晚……”

齊玄素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倒是不怎麽在意别人如何看他,他也沒什麽名聲可言,可他不能不考慮張月鹿的名聲。若是傳揚出去,對他來說,頗有些生米做成熟飯的意思,不損失什麽。可他要的是堂堂正正迎娶張月鹿,不屑于通過這種下作手段與張月鹿綁定在一起。再有就是,如今看張月鹿不順眼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那麽對于張月鹿的前途頗爲不利。

畢竟道門風氣趨于保守,男女關系在道門之中是一把雙刃劍,不小心也會傷到自己。

張月鹿也反應過來,雖驚不亂,頗有大将之風,将手中的簪子插好,沉靜道:“天淵離開了将近半年,這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所以我們徹夜長談了一次。”

沐妗滿臉寫着不信。

徹夜長談,結果就談到床上去了?

我早就想到他是這樣的齊玄素,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張月鹿。

張月鹿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讓齊玄素去床上睡了。就算不忍心讓齊玄素睡在長椅上,幹嘛幫他脫了外袍和腰帶,以他的武夫體魄,和衣睡一宿還會累着不成?

她本覺得兩人沒有發生什麽,問心無愧,現在看來卻是人言可畏。

失算。

張月鹿隻得強行轉開話題:“有什麽事情嗎?”

沐妗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然後取出一封公函遞到張月鹿的面前,道:“掌堂真人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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