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麽講,巷戰兵力是兩千對一千,優勢在我。
更何況還有齊玄素身先士卒,臨場指揮。
如今齊玄素已經是歸真階段,除了不能飛行之外,武力十分強橫,因爲在戰場上短劍并不好用,所以他讓人給他打造了一杆長槍。正所謂脫槍爲拳,以拳爲槍,用拳之人也會用槍。
不過齊玄素依仗自身氣力更強,用槍不是以刺殺爲主,更像是用棍,以橫掃爲主,一槍掃過之處,整個扇形範圍内的敵人頓時爲之一空。
齊玄素憑借自身武力強行撕裂出缺口,後面的黃巾軍士兵緊随着而至,人流将整條防線徹底沖垮。
齊玄素已經可以看到都督府。
這幾乎就是一座城中城了,也是官軍們最後的防線。
這些年來持續不斷的鎮壓,關鍵還都失敗了,也讓官軍承受了很大的損失,使得守城的官軍們兵力嚴重不足。
若是按照正常配置,守衛整個都督府最起碼需要八百人左右,可如今退守其中的官軍隻剩下不到五百人,這就出現了相當多的空缺。
正是備前則後寡,備後則前寡,處處皆備則處處皆寡。
齊玄素也不強攻,而是讓人将這半年積攢的黑火藥全都拿出來,直接在一個守衛薄弱處炸開缺口,然後黃巾軍們從這處缺口殺了進去。
不過進到都督府内部之後,
明顯可以感受到這裏的陰氣大盛,甚至有一種回到了鬼國洞天外圍的感覺,在陰氣的加持之下,這些本就是精銳的官軍更加強大了。好在這些黃巾軍也學了一些使用香火願力的初級法門,主要表現手段就是神打,請神上身,喝了符水之後,強健體魄,增加氣力,再加上人數優勢,還是能正面抗衡。
這也是周夢遙不能孤身一人前來的根本原因,如果沒有齊玄素,沒有這兩千黃巾軍,哪怕周夢遙已經跻身天人,來到此地面對的将是李元景和一千強大官軍,說不定還會有陣法一類的手段,那就會十分危險。
便在這時,一個身影當空而落,狠狠撞入都督府中,塵埃四起。
正是周夢遙擊落了李元景,仙人到底是仙人。
不過已經初步被動合道的李元景遠未死去,很快又從廢墟中站了起來,雖然狼狽,但明顯沒有性命之憂,甚至沒有太多明顯的傷勢。
周夢遙微微皺眉。如果不能殺死李元景,那麽他們的目标就無法實現。
看來必須斬斷李元景與陰氣的聯系,或者尋求李元景的合作,關鍵還是在于陰氣的源頭。
齊玄素讓其他人繼續剿滅殘餘的官軍力量,他本人則是朝着李元景沖去。
無論是斬斷李元景與陰氣的聯系,還是與李元景合作,首先要将局勢控制在自己手中,僅靠周夢遙一個人還是略微吃力,需要齊玄素助她一臂之力。
…。。
齊玄素拔出
“青淵”,狠狠刺在李元景的心口位置。
周夢遙也從天而降,一掌拍在李元景的頭頂。
仙人撫爾頂,結發授長生。
兩人合力制住了李元景。
都督大人的被擒極大打擊了剩餘官軍的士氣,開始全面潰敗。
終于,黃巾軍全面占領了都督府,大獲全勝。
這意味着都督府的統治被徹底推翻,這個世界迎來了一個嶄新的時代。屬于太平教的時代。
周夢遙将李元景拖入他的書房,齊玄素留在外面處理後續事宜。
待到齊玄素将各種事情都安排好了,來到書房,周夢遙正在跟李元景談話。
“李元景,雖然我們現在奈何不得你,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拿下了都督府,太平教從一府之地擴張到半州之地,會迎來一次大規模擴張,這意味着更多的信徒,更多的香火願力,終有一日,我能将你與此方世界剝離。”
“無非是多等一段時間,這當然會麻煩一些,可到那時候,你的下場就很難說了。現在,如果你肯配合,那麽我們還有得談,與人方便也是與己方便。”
“你要知道,我們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我們終究是要離開的,我們的目标也隻是離開。”
齊玄素一直都知道周夢遙很會跟人讨價還價,當初她在藍雲島就跟蟲人談妥了,要聯手對付齊玄素,隻是沒想到後來失算了。
李元景沉默以對,并沒有直接拒絕。
雖然他自稱“代天巡狩”,擁有
陰氣的加持,還有不死之身,但他也很明白,陰氣是一把雙刃劍,陰氣的力量也在不斷侵蝕他,要将他拖入另一個世界。
那個冰冷黑暗的死亡世界,将生命凍結的世界。
哪怕是李元景,也要感到恐懼,爲了避免這個可怖的命運,他這些年來都在謀劃一件大事,這也是他不斷盤剝治下百姓的根本原因。
這件大事也是一個浩大工程,需要衆多人力物力。
不過因爲齊玄素和周夢遙這兩個變數,這件大事還是功虧一篑。
過了片刻,李元景開口道:“你們攻破了都督府,我已經是死路一條。”
周夢遙道:“那也未必,不要想當然地來揣度我們,我們所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更多,也許我們可以達成合作。”
李元景深深地看了周夢遙一眼,又把目光轉向旁邊的齊玄素,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齊玄素道:“我們是道門之人。”
“你們自稱太平教,再看你們的打扮,我當然知道你們是道士。”李元景道,“道士們造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更是清楚。”
齊玄素道:“此道門非彼道門。今日之道門,乃是東方世界之主,疆域之廣,遠超盛齊,新羅、鳳麟、南洋、婆娑、西域,皆是道門疆土。儒門不過是附庸,佛門隻是手下敗将,便是皇帝,同時也是道士。我們二人乃是此道門之人,落難至此,不得不假借太平教之名彙聚神力罷了,
…。。
不可一概而論。道門之強大,非是你可以想象,所以你不理解的事情,不意味着我們不理解,你不能解決的事情,不意味着我們不能解決。”
李元景不知該不該相信這番說辭,又有點不得不信。
畢竟眼前二人展現出來的能力和手段,的确不是常人可比。
齊玄素繼續說道:“我們不缺對世界本質的理解,卻缺乏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而你在這裏已經千年之久,更爲了解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