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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封信

張月鹿不是一個非要追求正義的人,她也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因爲不用手段鬥不過人家,自保都難,還談什麽理想,那不是笑話嗎?

自始至終,張月鹿的理想都是改變道門,這個口号也是道門内無人不知的,張月鹿是爲了道門,而不是爲了公平和正義,這個一定要區分開來,不能說張月鹿雙重标準。

哪怕張月鹿在婆羅洲推行新政,也談不上公平,她隻是要實現利益再分配,确保底層的利益,最多是相對公平,可大戶還是大戶。張月鹿隻是讓大戶們少吃一點,都要遭到如此反噬,真要追求絕對公平,怕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還要落下無數罵名。

所以在這件事上,張月鹿并沒有手軟,更沒有道德潔癖地認爲要将姚恕拿下才算正确,能夠與姚恕達成妥協,已經很不容易了。

張拘成在過去做了多年的上清宮掌宮真人,其實還兼管着大真人府的事情,一則兩家距離很近,二則他是張家的宗子,這些張家出身的輔理也不敢不聽他的。哪怕張拘成如今已經不在雲錦山,而是遠在金陵府,隻要傳個話回來,還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史教三也很配合。

過去的史教三的确很硬,爲了保護老上司,一個人主動扛下了所有的事情。

可人是會變的,一塊石頭,一錘下去紋絲不動,可被水流沖刷的時間長了,就會漸漸磨去棱角。

史教三當年之所以能扛

住,是因爲有念想,隻要姚恕沒事,就能把他救出去。或者說,等他出去之後,姚恕顧念過去的情分,再拉他一把。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姚恕不僅對他不管不問,而且還要趕盡殺絕。如果不是張拘成,他早就死在了昆侖道府,死一個首席秘書當然不是小事,可是死一個在押的犯人便算不得什麽大事,激不起半點風浪。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仇恨的種子在史教三的心頭生了根:姚恕算什麽東西?怎麽能如此無情無義!他鞍前馬後地跟了這人三年,像兒子伺候老子一樣孝敬姚恕,大事小事,公事私事,不知辦了多少,姚恕竟然這麽對待他!

既然姚恕不講情義,那麽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呢?當然要找機會報複。

隻是這個機會并不好找,史教三身陷囹圄,與外界隔絕,而姚恕又步步高升,一直做到了紫微堂的首席副堂主,有地師和東華真人保護他,誰敢碰他?關鍵是正一道聯合全真道共同抵抗太平道,兩家又是蜜月期,正一道也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如此一想,那顆仇恨的種子幾乎要枯萎了,史教三幾乎要放棄自己的複仇想法。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人物之間,果然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張拘成要跟姚恕翻臉。

其實張拘成一直在密切關注南洋的動靜,姚恕表态之後,張拘成立刻讓

人找到了史教三。

這個人也不是旁人,齊玄素和張月鹿都認識,就是與張月鹿關系還算不錯的堂兄張持月。

張持月秘密回到雲錦山大真人府,用張拘成的手令從鎮魔井中提出了史教三,開門見山第一句話:“史教三,你當年反映的那些情況,屬實嗎?”

史教三起初愣了一下,努力回憶“當年”具體指什麽時候,然後那顆幾近枯萎的仇恨種子又重新活了過來,立刻說道:“屬實。”

張持月又問:“你能寫成書面文字嗎?”

史教三遲疑道:“當初,張真人……他警告過我,讓我不要亂說,尤其是不利于團結的話,千萬不能說。”

張持月冷冷一笑:“現在的情況不同了,你立刻寫一份當年的相關材料。”

史教三這才知道風向真是變了,風還帶來了雨露,讓他那顆仇恨種子不僅是活了,而且還能茁壯成長。

仔細一想,這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爲了今天,那麽當初何必留他一條性命?

史教三被安排在距離鎮魔台不遠的單獨房間裏,什麽也不做,就是寫當年的材料,事無巨細,都要寫,越詳細也好,不過也不要污蔑,不要留下讓人攻擊的破綻,要鐵證如山。

這些材料寫完之後,張持月又讓史教三寫了一封信,寫給老上司姚恕。

過去史教三就是姚恕身邊的一支筆,玩弄文字的高手,立刻領會了張持月的精神,寫了一封綿裏藏針的信

,讓張持月很是滿意。

然後張持月帶着這份材料和信趕回了江南,親自交到張拘成的手中。

做完了這些準備,張拘成便等着張月鹿上門求救。

果不其然,張月鹿的确想到了那條下策,向張拘成求援,張拘成拿了張月鹿的人情,便把手裏早已準備好的刀子遞給張月鹿。

很快,林元妙根據張月鹿的指示,親自到了江南,面見張拘成,以确保萬無一失。畢竟是堂堂僞仙,除非是仙人攔截,否則不可能出錯。

張拘成将信和材料全都交給了林元妙,該怎麽用,想來張月鹿自有計較,不必他再去指指點點。

不過張拘成還是叮囑了一句話:千萬不能再有其他疏漏了,一個謝教峰尚在控制範圍之内,可如果張五月出了問題,就算能逼姚恕妥協,也很難挽回局面,畢竟李家才是大敵。一定記得與天淵通氣,讓他那邊也加強防範。

不得不說,張家與李家到底是多年的老對頭,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張拘成對于太平道的判斷還是相當準确,預判了太平道的一系列動作,隻是因爲要拿捏張月鹿,這話說得遲了一點。

偏偏齊玄素因爲五娘的事情暫時不在,竟然還真讓太平道的人得手了。萬幸的是皇甫極反應迅速,又把這夥人給堵在了新港。

雙方鬥法已經來到關鍵時刻。

張月鹿拿到那封信後,沒有意氣用事。左右都是敵人,隻能

拉一個打一個,若是直接跟姚恕撕破臉,倒是正義了,結果就是把姚恕徹底推到自己的對立面,甚至姚恕還會與太平道的人暫時合流,那麽三足鼎立就變成了以二對一,隻會讓自己的處境更爲艱難。

這也是齊玄素不願意侈談正義的原因,要是這麽堅持原則,根本沒法跟人鬥,團結的精髓就是不講原則,隻講利益。不讓出利益,談什麽團結?

近朱者赤也好,近墨者黑也罷,張月鹿今不得要學一學齊玄素了。

張月鹿交代林元妙,把這封信給姚恕送去,不要讓人看到。

對于林元妙來說,這不算難事,社稷宮守備森嚴不假,可首席和府主的簽押房都在社稷宮,林元妙本就能在社稷宮内部自由活動,屬于自己人,便是直接去姚恕的簽押房,要找姚恕彙報一下工作,也不是不行,難道别人還會攔他嗎?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内部攻破的。

更不必說林元妙的僞仙修爲,隐藏蹤迹還是簡簡單單,固然瞞不過蘭大真人,可蘭大真人爲什麽要揭穿林元妙?

而且姚恕也不會一直在簽押房裏,隻要找個合适的機會,趁着姚恕不在,把這封信放在姚恕的門口就行了。

很快,姚恕便發現了這封信,信封上寫着“姚恕親啓”四個大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姚恕有些不好的預感,還是将這封信拿了起來。

這封信十分蹊跷,顯然是趁他不在的這段時

間放在這裏的。

信的内容沒頭沒尾,既無稱呼,也無落款,更沒有地址,可姚恕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熟悉的筆迹,正是過去不知給他寫了多少稿子的秘書史教三的筆迹,當年他還多次誇贊史教三的文字水平。

這讓姚恕心中一驚。

史教三不是死了嗎?這件事是姚武親自下令處理的,據說辦得很幹淨,買通了昆侖道府的幾個看守靈官和同監犯人,看守的靈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同監的犯人不斷給史教三上手段,很快便把他給“磨”死了,或者幹脆說瘐死,徹底絕了後患。怎麽又突然冒出史教三的信?難道當年史教三留了什麽絕命信?

姚恕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爲墨迹和紙質都很新,應該是剛剛寫的不久。

會不會是别人模仿史教三的筆迹?

也不像,行文是有風格的,姚恕太熟悉史教三的風格了,而且史教三不是寫話本的,他隻負責給姚恕一個人寫東西,很多小細節也隻有兩人知道,外人很難知悉。

難道說史教三果真沒死?

姚恕畢竟在道門浮沉多年,驚而不亂,頭腦清晰。

社稷宮不是其他地方,守備森嚴,能悄無聲息地把信送到他的簽押房而不驚動其他人,那說明大概率是社稷宮内部的人。

無非就是蘭大真人、張月鹿、徐教容。

蘭大真人和徐教容都是久在南洋,與當年中州的事情關系不大,未必知道此中詳情。

當年督

辦此事的人正是張拘成,而張拘成是張月鹿的大伯。

那麽結論就很清楚了,兄弟阋于牆外禦其侮,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張月鹿向張拘成求援,張拘成自然要給侄女撐腰,立刻開始翻舊賬,又把當年故意留下的把柄找了出來,赤裸裸地給他施加壓力。

雖然信裏沒有明說,隻是問好什麽的,但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威脅嘛。

姚恕将手裏的信狠狠拍在桌子上。

好你個張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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