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聯系

齊玄素一行人離開幻姬的森陣屋之後,終于是進入到了豐臣相府勢力範圍所在的豐後國日田郡。

到了這裏,果然就大不一樣,最起碼感受不到明面上的敵意,無論官吏還是普通平民,都甚是恭敬。

就這麽暢通無阻地來到日田城,城主親自相迎,得知齊玄素的身份之後,待衆人十分恭敬,設下酒宴招待齊高功和諸位法師。

不過這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日田城有一隸屬于鳳麟洲道府的道觀,裏面有駐守道士和“訊符陣”,可以與遠在秀京的鳳麟洲道府進行聯絡。

随着各地局勢逐漸緊張,鳳麟洲道府還對各地道觀進行了升級疊代,設置了一道可以反複使用的子母鏡,就是兩面等人高的鏡子,各地藩城的道觀留有子鏡,鳳麟洲道府的道宮留有母鏡,隻要雙方各自站在鏡子前,便可以自如交流,而且經過改進後,子境也可以主動聯絡母鏡,比起“訊符陣”的書信往來更爲便捷。

至于中原爲何很少見到子母鏡,其實道理很簡單,任何技術革新總是先用于兵事,待到徹底成熟之後,再逐漸推廣到其他領域之中。這次鳳麟洲戰事,子母鏡是首次亮相,以前也是沒有的。

駐守在此地的是一名執事道士,無論品級,還是職務,都在齊玄素之下,雖然齊玄素并非鳳麟洲道府之人,真要細論起來,他也可以不聽從齊玄素的命令,但一般而言,很少有這樣的耿直之人,這位執事自然不會違背齊玄素的命令。

齊玄素要求開啓子母鏡與行營方面對話,執事道士沒有二話,帶着齊玄素來到一處地下密室,門前有靈官守衛,靈官和執事道士各自取出一半鑰匙,才開啓了厚重的石門。

在這間地下密室中,有一面等人的鏡子,并不稀奇。隻是齊玄素沒有想到鏡子與牆等寬,所以幾乎整面牆壁都是鏡子。

不是故意設置這麽大,而是爲了能夠反複使用,需要刻畫的符箓太多,這才造就了如此大的體積。至于經箓、魚符爲何能把體積壓縮,原因也不複雜,同樣是刻畫符箓之人,境界修爲有差别,技藝有差别。

在鏡子之前有一把供人坐下的椅子。

齊玄素就坐在這把椅子上。

執事道士轉動一個太極形狀的圓盤後,輕聲禀報道:“齊副堂主,我已經向道府發出請求。具體情況,我也通過‘訊符陣’加以說明。”

齊玄素點了點頭。

執事道士退了出去。

片刻後,鏡面上蕩漾起層層漣漪,如水波一般。

李長歌的身影出現在另一邊:“看到天淵道兄無恙,真是太好了。”

齊玄素并不覺得意外。

道門有一個好處,發生戰事之後,高層們除了親自上陣之外,也會讓自家子弟前往戰場,而不是一味讓普通道士或者萬象道宮出身的道士們去送死。

這次鳳麟洲戰事,雖然有着這樣那樣的原因,諸如道門占據優勢、太平道要把另外兩道綁上戰車此類,但道門三秀外加一個編外人員齊玄素,全部被派往鳳麟洲卻是不争的事實。

不管道門占據多大的優勢,戰場肯定要比玉京危險得多,齊玄素剛到鳳麟洲,就遭遇了八岐大蛇,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身爲掌軍真人的清微真人遭遇了一次刺殺,都是明證。

天師的孫女、地師的孫女、國師的兄弟,都上了戰場,再去動員普通道士,就容易多了。無非是公平二字。

上下同欲,方能無往不利。

四人之中,李長歌是第一個到鳳麟洲的,與先頭隊伍一起。齊玄素是第二個到的,張月鹿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姚裴因爲傷勢,可能要晚一些。

齊玄素道:“有勞永言道兄挂念。”

李長歌問道:“天淵道兄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齊玄素将從一路經曆大概說了一遍。

李長歌聽完之後,微微皺眉:“航線發生了偏差,按着道理來說,飛舟不應經過出雲國才對。”

齊玄素本就有些試探意味,因爲他懷疑是太平道暗中做了手腳。不過李長歌坦然點破此事,倒是有些出乎齊玄素的意料之外。

李長歌似乎看出了齊玄素的疑慮,轉而道:“天淵道兄,你真正返回道門,也就是近兩年的事情,對于許多事情感觸不深。我一直在道門,也許要比天淵道兄看得更透徹一些。”

齊玄素道:“願聞其詳。”

“三道其實也是一個頗爲籠統的概念,道門不是鐵闆一塊,三道同樣不是。”李長歌道,“天淵道兄大概聽過一個說法,論實力,太平道遠遠不算是三道之首,可爲什麽太平道異常強勢,更在另外兩道之上?因爲太平道最團結,内鬥最少,内耗最小。不知天淵道兄如何看這個說法?”

齊玄素道:“我比較認可這個說法,正一道就不必多說了,僅僅看張青霄的境遇,便可見一斑。至于全真道,世家林立,各有謀劃算計,我也算是見識了一二。倒是太平道,的确沒聽說過什麽内鬥。”

這話已經有交淺言深之嫌,不過所說内容談不上什麽機密,倒也不算犯忌諱。

李長歌道:“上次帝京之行,天淵道兄大概察覺到了,其實李家也是諸侯林立,不至于内鬥,可看别人的笑話、袖手旁觀也是常有之事。我想說的是,道門很大,籠統地劃分爲三道,就像以大江分爲江南和江北一樣,事實上還有西北、遼東,江南和江北也可以不斷細分下去。”

齊玄素大概明白了。

李長歌之所以說這麽多,隻是想要表達一個意思。三道隻是江河,下面還有許多支流,支流們去往何處,江河不可能盡知。這件事未必就是太平道幹的,太平道當下最緊要的問題是打赢鳳麟洲戰事,其他都是次要的,都要往後靠。在這種情況下,太平道會極力避免内讧,所以太平道的動機并不大。

相反,正一道内部的某些人,或者是全真道内部的某些人,反而動機更大。忌憚張月鹿,忌憚姚家的,跟齊玄素有仇的,甚至與七娘有仇的,都有這個動機,而且鳳麟洲戰場是個絕佳的滅口之地,替罪羊太多,遮掩也太多了,事後可以把罪名扣在鳳麟洲本地勢力的頭上,這些本地勢力又注定要被清剿,到時候便是死無對證,亦或是八岐大蛇這種妖物,難道它還會自辯不成?再不濟,還有太平道來承擔罪名。

天師、地師對齊玄素表達善意,不意味着正一道、全真道上下所有人就跟齊玄素同心同德了。

齊玄素早先也有這種懷疑,隻是正如李長歌所說,他在道門的根基太淺了,很難去判斷是哪方勢力所爲。

想要查清事情真相,不是齊玄素能夠做到的,少不得要請七娘或者東華真人出手,亦或是張月鹿那邊由天師出手,才有幾分可能。

齊玄素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說道:“永言道兄,我這裏有五個傷員,分别是祠祭堂的李命山、化生堂的陸玉婷、天罡堂的錢大仁、天機堂的唐永水、遼東道府的韓永豐,永言道兄能否協調行營或者鳳麟洲道府,派遣一艘飛舟把他們接回去?”

“沒有問題,我這就安排。”李長歌答應得十分痛快,“飛舟最遲明天就可以抵達日田城,還請天淵道兄再看護他們一日。”

“沒有問題。”齊玄素點頭道。

李長歌道:“天淵道兄若是還有其他需求,盡可開口。”

齊玄素道:“暫時沒有了,從帝京返回玉京的時候,曾蒙國師召見,國師教誨,一緻對外,和衷共濟,我深以爲然。”

“那就這樣?”李長歌問道。

“就這樣。有事再聯系。”齊玄素結束了這次對話。

子母鏡又重新恢複了原本樣子,沒有李長歌的身影,隻照出坐在椅子上的齊玄素。

齊玄素并不認爲他和李長歌的關系正在轉向,隻是特殊時期的特殊情況,可以勉強理解爲,兄弟阋于牆而外禦其侮,一旦外敵退去,兄弟們還是要翻臉的。

再有就是,李長歌是個城府很深的人,永遠都是溫和有禮,哪怕決定動手殺人,仍舊不會如何疾言厲色,更不會放什麽狠話,他和李天貞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想要通過他的态度來判斷他的想法,恐怕很難。

齊玄素離開此地,将情況與另外幾人說了。

幾人都很是歡喜,回到行營,不僅安全了,還有化生堂的臨時分堂,可以确保不留隐患。

齊玄素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可以用“中極經箓”聯系到張月鹿了,這意味着張月鹿已經離開位于位于昆侖的玉京,距離東海這邊的鳳麟洲越來越近。

前幾天的時候,也可聯系,不過因爲一東一西距離太遠,經箓有很大的延遲問題,表現爲光幕總是水波蕩漾卻不呈現人像,若是在中原,一座座道府就相當于一個個“烽燧”,可以不斷延長距離,所以大多數時候不存在延遲問題。

不過魚符仍舊無法聯系七娘,看來魚符的範圍與清平會“五鬼搬運法”的範圍是一緻的。與距離遠近沒有太大關系,隻要在固定的區域範圍之内,無論多遠都能聯系,出了區域範圍,哪怕近在咫尺也不能聯系。

齊玄素展開“中極經箓”,開始聯絡張月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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