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跑來的士卒滿臉都是驚恐之色,腿肚子都是打顫,“主,主公!外城那些新來投奔的流民中,有……有人感染傷寒!”
“什麽?!”曹操聞言大驚失色。
傷寒!
居然是人人聞之色變的傷寒?!
在場的所有人,誰沒有聽說過傷寒之危?全都臉色煞白!
若是傷寒真的來勢洶洶,無法防備的話,說不定會造成數萬甚至數十萬的民衆死亡。
到時候,别說什麽攻打袁術了,許都能不能保的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欸?傷寒?這特麽不是瘟疫嗎?!不會吧!張仲景呢!曹老闆這個棒槌,怎麽還沒有找到張仲景?!張仲景搞得定啊!快去找人呀!哦,差點忘記了,華佗就在許都。】
據說,東漢末年到三國期間,光是各種大大小小的瘟疫就有幾十次。
建安七子中更是有超過一半都是因爲感染瘟疫而死的。
撰寫《傷寒雜病論》的張仲景,最初的目的,也是因爲家裏兩百多口人,超過三分之二都是因爲瘟疫去世,這才立志用自己的醫術救人。
【不過……這個時候再去找人恐怕也來不及了,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要嚴格控制住人口的流動,讓患病和沒有患病的人分開。不然的話,說不定整個外城都要淪陷了。】
曹操也顧不得多說什麽,大步流星就向着外面走去。
“荀令君呢?”
士卒小跑着跟在曹操身邊,“啓禀主公,荀令君已經命人将内城關閉,外城也有人把守,不允許人出入。”
“軍師祭酒呢?”
“啓禀主公,軍師祭酒和華佗先生還在外城。”
【我去!就奉孝那小體格,本來身體就虛,還去外城?他抵抗力不行的,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曹操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沒有摔倒,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我踏馬!!!
“奉孝爲何會前往外城?!”
他一個軍師祭酒就不要摻和傷寒這種事情了呀!
真的是。
心好痛。
痛到無以複加。
“啓禀主公,當時軍師祭酒正在城外軍營之中,擔心會感染内城,所以就沒有回來。”
曹操,“……”
這踏馬!
啊啊啊!
曹操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在顫抖。
奉孝啊!
他的奉孝!
千萬不要有事啊!
還是說……
曹操心裏頓時閃過瑞獸當初随口的一句戲言,“志才不死,奉孝不出,奉孝不死,卧龍不出……”
現在,孔明雖然不算完全出仕,但,也算是在給他曹操做事了。
難道說,竟然是他曹操害死了奉孝?
不不不。
絕壁沒有這個可能!
【哎呀,不要慌,有華佗在,不會有事的!】
“嘤!”許多拍了一下曹操的後背,勉強算是安慰一下曹操。
【聽說前段時間,來了不少袁術那裏來的流民。壽春慘兮兮的,好多人都易子而食了,能不感染瘟疫嗎?這一路過來,也不知道多少人都感染了瘟疫。】
【這種時候,絕對不是出兵攻打袁術的時候,難道說,上天注定要讓袁術多活幾天?】
曹操,“……”
這種時候了,還想什麽攻打袁術的事情?
自己都快要自顧不暇了!
還打個錘子啊!
曹操帶着一行人,健步如飛趕去了衙署。
來到衙署的時候,荀彧、荀攸、程昱、賈诩一衆文臣,以及不少留在許都的宗親将軍已經到了。
獨獨少了奉孝!
曹操雙手都在顫抖。
他的奉孝……
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主公!”荀彧見曹操進門,馬上起身行禮。
如此大事,就連平時一向喜怒不形與色,穩如泰山的荀彧荀攸叔侄,臉上都帶上了幾分焦急之色。
唯獨隻有賈诩,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垂着頭一言不發,就好像瘟疫不過是區區小事而已。
他年紀大了,什麽沒有見過?
五十年來,見過的傷寒還少嗎?
反正家裏囤積夠了足夠多的糧食,隻要每日閉門不出,盡量減少跟别人的接觸,就絕壁不會有問題!
穩的。
曹操坐下,面帶愁容,“文若啊!如今外城情況怎麽樣了?”
荀彧苦着一張臉,“主公!外城有數百人感染傷寒,情況不容樂觀啊!”
“諸位可有什麽良策?”曹操擺擺手,實在忍不住,他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什麽數百人感染傷寒?
過不了幾日,說不定就會變成千人、萬人!
這種壞消息,還是不要說給他聽了,他現在就隻想聽聽這些人到底有什麽解決之道!
程昱拱手一禮,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在幾人之中顯得尤爲鎮定,“啓禀中,聽聞那些感染傷寒的,都是從袁術處跑來的流民,并不是我許都百姓。”
“而且,說不定這其中就有袁術派到許都來的探子,不如将那些感染傷寒的百姓,全都殺死,焚燒其屍骨,将他們接觸過的東西都掩埋在别處。”
“如此一來,可保住我許都百姓!”
曹操頓時嘴角瘋狂抽搐。
殺人……
這……
要說狠,還是仲德狠啊!
【啧,據說程昱這人倒是非常厲害,可惜就因爲當初幫曹老闆搶糧搞臭了名聲,這才一輩子都與三公無緣。】
【不過,這次程昱提出來的建議倒是挺有用的。】
“哈?”曹操都懵逼了。
殺人焚屍……
這叫有用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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