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進去,年輕人突然眼神一兇,指着天上道:“黃沙來!”
下一刻,那年輕人的身體,竟然化成一團團黃沙,然後漂在半空。
“哈哈哈!”
“外來人,你這個該死的天人,你還想在這裏裝大?你殺了我多少人,我就會曬你多少天!”那黃沙之中,浮現出年輕人的面容,異常兇狠。
和之前跪在地上求饒的情形,判若兩人。
盧維并沒有什麽驚訝,這就是對方的底牌嗎?
他倒是興奮起來,能從血肉之軀,變成黃沙,還保有意識,這可不一般!
一般先天絕對做不到的,隻有元神老怪才能做到意識離體。
如果是幻術,七心石會提醒他的。
“你是怎麽變成黃沙,還能說話的?”盧維平靜道。
“哦,看來所謂天人,也不過如此!真是廢物,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了!”
“這裏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年輕人嚣張地說着,接着就卷起漫天黃沙,向着孤寒吹去。
他要将眼前這個讓他顔面掃地的人,吹瞎,吹幹,吹死,吹瘋,吹傻!
隻是當風沙席卷而來時,孤寒周身出現一道青芒,形成一個碧綠色的護罩,将那些黃沙簡單擋在外面。
“哼,你果然不一般,不過我可不是隻有這點本事!”
年輕人并不慌張,抛下這句後,沙子身體再次做出動作,下一刻,變成一道龍卷,向着院外跑掉了!
盧維沒有意外,他隻是緊緊跟上對方。
對方暴露的本事越多,說明他距離機緣越近。
很快他就看到那團黃沙,來到一處蔥蔥綠林之中。
那綠林面積不大,頂多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但生機勃勃,每棵樹,都是長得那麽郁郁蔥蔥,碧到好像綠意要化成水滴流出來一樣。
隻是讓人可怕的是,那樹皮上,連一隻蚊蟲都看不到,一個蟲眼都發現不了。
而樹林中,一聲鳥叫,一聲蟲鳴都沒有。
安靜的生機。
濃郁到極緻的生命力。
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擺放在盧維面前。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盧維剛剛說出這話,就見黃沙飄進綠林。
然後綠林消失不見。
“石頭,你能知道這綠林去哪兒了嗎?”他直接問道。
一塊七彩石頭飄出來,四下轉一圈,然後道:“宗主,這片林子有腳,似乎是鑽到地下深處了。”
“地下深處?”盧維有點頭疼。
“我用土遁術去看看。”七心石接着道。
“不用了,弄不好就有陷阱,我倒是無妨,丢了你們就不好了。”盧維心想,孤寒死一次,就複活而已。
反正孤寒沒有任何記憶,就是個遊戲角色。
這些靈器可都是沒有綁定的,雖然沒有潛力限制,但丢了就是找不回來的那種。
“是,宗主。”七心石不再說了。
對方這是躲起來了。
怎麽逼它們出來?
盧維很快想到一處地方。
又一輪要開始了。
什麽又一輪,肯定是收割那些平民生命力的又一輪。
這些套路,他看小說多,聽一句話就明白了。
那些村民,隻要搞清楚他們身上的秘密,一切就都清楚了。
盧維想到這裏,然後就控制着孤寒飛回去。
…………
“殺了他們!”
“燒死他們!”
“曬死他們!”
谷踐
剛剛回到黃沙集,盧維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喊打喊殺聲,其中還有兩個熟悉的聲音。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讓我們隻能活三十來歲就要死去!”
“我聽得很清楚,大祭祀親口對那位天人說的,三十五年一輪,還有五年就要開始下一輪!”
正是大柱子他爹和二花他爹。
仔細看去,隻見一群灰袍子和白袍子,正被衆多鄉民包圍在中間,一個個臉色恐慌。
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飛揚跋扈的姿态,相反,個個都像鹌鹑一樣,瑟瑟發抖。
盧維明白了,這些鄉民早就被三十五歲必死的魔咒被逼瘋了!
想想吧,這可是比最殘暴的封建皇帝,最兇狠的地主豪紳還要狠毒的魔咒。
至少那兩者再殘暴,也不可能同時要那麽多人的命。
他們看似麻木,實際上内心早就瘋狂,就像汽油桶,隻差一個火星點燃。
以前有着大祭祀鎮壓,有不甘心的人,也會被生生曬死,就像剛剛那四個在沙丘中埋着的幹屍一樣。
鄉民們的瘋狂已經到了極點,唯一還能制止他們的,就是曾經大祭祀的淫|威。
現在隻差最後一點,這些人就會上去将那些狗腿子撕碎。
而在這時,大柱子他爹看到孤寒的出現,立刻興奮道:“天人回來了,大祭祀死了!”
“天人回來了,大祭祀死了!”
“天人回來了!”
随着這句話的出現,前面的人再也忍耐不住……
盧維看着馬賽克充滿屏幕。
他沒有任何阻止的念頭。
未經人慘,不勸人善。
這些人可是眼睜睜地看着父母,直接死在眼前的,個個都是實打實的孤兒。
可以說幾乎沒人能看到爺爺奶奶那一輩人。
這種仇恨,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年。
隻是他們爆發的如此快速,倒是有點超乎盧維的想象。
大概是他們已經不想再忍了。
在看到大祭祀被自己這個天人打跑後,立刻就想發作。
看來平時就想造反,隻是造不成。
想想也是,誰願意知道自己在幾年後必死?
要知道這裏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傑,多麽精明人,結果都逃不過這個命。
“多謝天人幫助我們鏟除妖孽!”
“謝天人殺了大祭祀!”
“天人萬歲!”
正當盧維思考時,一陣陣歡呼又重新在人群中出現。
真特麽精明啊……
盧維一眼看穿了這些人的套路。
把自己架起來,就不好不管他們了。
他們中或許有人是真感激自己,但大多數人隻是想抱根大.腿。
這些人應該慶幸,盧維還是有些底線。
不是某些無法無天的玩家。
而且他接下來的事,也需要用到這些人。
他咳一聲,人群立刻安靜下來,隻有周圍的黃沙呼嘯聲。
“你們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二,你們是中了某種詛咒,這種詛咒吸收你們的生命,然後給了某些怪物。”
“果然是這樣!”一個衣着考究的男子咬牙道。
“是啊,我家裏世代行醫,總是覺得奇怪,按說人好好的,怎麽能突然就死?而且還是所有人都不例外。”
“還請天人救救我們!”有人立刻跪下來。
“天人救命!”更多的人同時跪下來。
在生命面前,跪拜算什麽?
奴才都能當。
“這種詛咒我隻是剛剛知道,你們還要等我研究一二。”盧維此時也不說朕,因爲孤寒可不是天尊,也不是皇上。
他對細節還是很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