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維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智商不低，但意志力有點差，頂多是中上人才。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是什麽？真話又是什麽？”
“假話就是一開始你聽到的那些，真話就是你這家夥一看就很老實聽話，有培養價值。你先去找到《極寒鍛神訣》。”靈劍催促道。
盧維徹底明白了，這家夥就是看着自己老實好騙，容易做工具人，才在自己面前冒充老爺爺。
之前在孤寒面前就不行了，自己因爲鍵盤功能有限，讓它自己修理自己。
不過《極寒鍛神訣》該怎麽找？
當然是讓孤寒去問客服。
反正靈劍不可能知道自己其實是通過窺屏看到的。
孤寒在枉死星域，自然是問不到，那就通過白楊等人打聽。
遊戲系統的聊天功能，是無視星系距離的。
從這點來看，遊戲系統的确非常強大，難怪仙盟忌憚非常。
托白楊問過後，女客服說這部功法白送給他，直接就通過白楊轉述了一遍。
盧維有點不可置信，好歹這也是大能用過的功法，殘缺難道不能補全嗎？
他再次問過。
白楊原話轉述女客服的話：
“這種鍛神功法太過雞肋，因爲有殘缺。補全的時候，失敗就會讓人發瘋，玩家們都抗不住，招募過第一批人之後就再沒人應聘了。”
盧維心中無語，不知有多少玩家被坑了。
當試功人，并不簡單。
同樣，做試藥人，就不會發瘋嗎？
地球上讓人發瘋進而骨肉相殘的藥，還少嗎？
唉，玩家還是太單純了。
面對這些修仙界的老硬币們，不知道多少人被坑得體無完膚。
正好他可以用這部功法來看看靈劍到底有幾分成色。
“沒錯，就是這部，你效率很高，很不錯，修煉就是要有這樣的主動性，”靈劍又唠叨兩句，然後道，“有缺失不要緊，我聽主人提起過，他将剩下的殘缺部分，刻在無極山大荒崖下的一塊青石上。”
“無極山，在哪兒？”
“就在枉死星域一個偏僻星球上。”
“……”
盧維總覺得這家夥在騙自己。
靈劍看出他的表情，直接道：“沒騙你，枉死星域開拓很多年了，幾萬年前仙盟就嘗試開辟，我主人就是在開拓中受重創的，我也是在那裏碎掉，最後流落各處的。”
“可是我不會進入遊戲中。”盧維拒絕道。
“你不進入遊戲？爲什麽？那裏可是有着無數美女，無數财寶，無數富貴，修仙就是爲了享受無邊富貴。不然的話，天天像石頭一樣活着，感覺不到舒服、愉悅，爽……那還修個什麽勁？”靈劍詫異道。
“可是我聽說道境存在，都融入道中，完全忘我，那他們享受什麽？”盧維疑惑道。
這倒是他真正的疑惑。
“哼，那就是你們地球人以農民心态揣摩帝王生活。他們的快樂阈值已經非常高，他們玩的是天地時空，觀察大道運轉。他們所謂的忘我，是将意識與元神分離，以元神寄托于道，而意識鑽入世界内部輪回享受……”靈劍細細地描繪着。
盧維聽着聽着，越來越覺得像是老師在誘.惑學生。
就像老師說，你們好好學習，将來能找到好工作。
不過靈劍更深入一步。
它描繪得更加細緻。
這也對，如果說修煉之後，多麽清苦，多麽悲催，那還有幾個人願意修行？
聽完後，盧維這才道：“我不進入，是因爲我怕死，修煉最重要的，不就是不死嗎？”
“原來如此。”靈劍沒再疑惑。
隻有它這個原生土劍，最清楚仙盟世界的内幕。
普通人是童年樂園，先天是前線戰場，元神是血腥殺場，還虛是地獄交鋒，道境才得解脫。
這個學生不進入遊戲，雖然進步緩慢，但勝在穩妥。
“既然你不能進入遊戲，那我隻好消耗修爲，回憶過往，想想主人以前是怎麽說的……”靈劍剛剛說到這裏，正當盧維聽得認真時，它似乎想到什麽，突然掉頭飛走。
“唉，神劍前輩，您要去幹什麽？”盧維迷惑道。
“我想起來了，你資質太差，不堪造就，我還是換個主人。”靈劍一本正經道。
胡扯，你明明就是聽說我進不去遊戲，沒法給你找碎片，打不了錢，所以趕緊換個對象去騙。
盧維立刻道：“我雖然不進遊戲，但隻要我強大起來，我完全可以雇傭其他玩家進遊戲去找您的碎片兄弟。”
塑料兄弟。
“哦，我想起來了，你的資質還是很好的，讓我們接着來。”靈劍毫不尴尬地說道。
…………
三天後，盧維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狀的靈劍，口中背着對方補全的口訣《極寒鍛神訣》。
“寒氣入體，心冷入冰，神思歸靈……”
“我背好了。”
“行，開始練吧，對了，你家裏不是有大冰櫃嗎，坐那裏面練習就成。”靈劍有氣無力地說着。
盧維有點奇怪，回憶過去這麽消耗力量的嗎？
不過這功法的确是真的，他将部分口訣，轉問女客服，對方大吃一驚，連忙問從哪兒來的。
難道這把靈劍，是和某個神劍碎片接觸過？
以它的狡詐，的确很容易套到話。
這樣說來，在它身上能找到無極斬妖劍的下落。
心中想着，盧維來到家中廚房那個足夠藏下兩具屍體的大冰櫃，然後坐了進去。
一股冷氣襲上心頭。
頓時精神一振。
天暖就困，天冷就精神。
原理倒是簡單。
他運轉功法，就覺冷氣變成冷意，然後緩緩在頭腦中穿行。
所過之處，紛亂念頭被凍住，從無形之物，似乎變成有形的垃圾，排出腦海。
不知過去多久，他就覺得心思澄明。
女人是什麽？
金錢是什麽？
法寶是什麽？
統統忘記。
等等，這些東西都忘記了，那不是和靈劍說的沖突了嗎？
它說修煉就是爲了富貴。
可是修煉之時，卻要忘記富貴。
是了，它說的沒錯。
有位老闆告訴他，想要賺錢，眼睛就不能盯着錢，而是盯着事。
事情做好了，自然而然就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