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骨笃祿可汗就披甲出去。
他要親自率領大軍,和來犯之敵一戰!
東突厥都城之外,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
這是上好的牧場,上面芳草青青。
曹純已經率領大軍至此。
途中倒不是沒有人阻擋,事實上途經了幾個部落的屬地。
但是幾個部落的兵,加起來才萬把人,跟曹純這十三萬精兵比起來,隻是碰撞了一下,這幾個部落的兵就被滅掉了。
曹純都感覺有點無聊。
也不知道是不是東突厥被削弱的太厲害了。
一碰就碎,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曹純倒還希望這東突厥主力能打一點。
十三萬大軍擺在東突厥都城之外。
正有人在架設火炮,這是攻城利器,可以打穿東突厥都城的大門。
不過還沒等曹純下令,東突厥都城大門已然開了。
從都城之中,快速湧出一列列騎兵。
這些騎兵也不可小瞧,他們有的人雖然看上去還滿臉稚氣,剛剛成年,還沒有怎麽打過仗。
可是從他們身上的士氣可以看出來,這絕對是一支有戰鬥力的軍隊。
而城牆之上,則站着指揮這些兵馬的骨笃祿可汗!
曹純感覺不錯。
對方這些兵蠻有士氣的。
若是能自己收下,又能夠壯大不少桃源國的實力。
苑君璋看出來了曹純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
“曹将軍,要不要末将先帶人去沖一波?”
曹純搖了搖頭。
“似乎不必了,對方的兵雖然有士氣,不過他們的可汗,好像已經不行了。”
苑君璋這才眯着眼睛往城牆上看去。
在城牆上的骨笃祿可汗,人幾乎已經傻了!
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城牆下,這密密麻麻,看都看不到頭的騎兵海,心裏面是一片絕望!
骨笃祿可汗本想這一戰,來打出自己的威信。
畢竟這是防禦戰,突厥騎兵本就是天下無敵,除了大唐精兵能與之比拟以外,向來都是橫掃六合,從未有人能擋得住。
野戰就是突厥騎兵的主場。
骨笃祿可汗這一招是形成關門打狗之勢,要把來犯之敵團團圍住。
卻未曾料到,來犯之敵居然這麽多!
居然浩浩蕩蕩有十多萬人,而且全部都是兵強馬壯的騎兵!
就算東突厥再怎麽全民皆兵,戰鬥力強悍,也無論如何不可能擋得住這十多萬騎兵啊!
骨笃祿可汗完全沒法想象,到底是哪來的這麽多兵力。
在驚慌之下,骨笃祿可汗抓起身邊的軍師!
“爲什麽探子沒有傳來消息!”
“對方有十多萬大軍之多,難道你們就一點覺察都沒有?”
被骨笃祿可汗抓到的軍師非常無奈。
“可汗,幾天之前就有消息有人來攻打我們東突厥,這事大家都知道。”
骨笃祿可汗當然知道這件事。
爲此骨笃祿可汗還謹慎的命令各大部落進行訓練。
可是骨笃祿可汗沒想到會來這麽多兵。
骨笃祿可汗大怒道:
“那爲何連敵軍的人數都查探不清?”
軍師歎了口氣。
“可汗,咱們派出去的探子都沒有活着回來的,而且以我估計,這大軍兩邊的部落估計早就被他們踏平了,更是沒有通風報信的。”
“這讓我們怎麽知道對方的人數。”
骨笃祿可汗倒吸一口涼氣。
對方十幾萬大軍行動,居然可以把消息控制的如此密不透風,當真是令人畏懼。
就在這時。
骨笃祿見對方派出了一小支騎兵,往城牆這裏騎來。
然後向自己這裏大喊道:
“骨笃祿可汗,開打之前,我們可以聊聊。”
骨笃祿可汗自然是馬上答應。
對方人多勢衆,他骨笃祿哪敢跟對方幹起來。
骨笃祿可汗命令自己的士兵撤開,放那一小支騎兵過來。
那一小支騎兵爲首之人,正是曹純。
以曹純現在強化過的身體能力,即便是在亂軍之中,也能夠輕易逃脫出去,保住自己性命。
故而曹純根本不怕骨笃祿突下殺手。
況且骨笃祿可汗應該也沒這個膽子。
看他滿臉惶恐的樣子,就知道他隻是臨時被推舉出來當可汗,骨氣比起來颉利可汗都不如。
骨笃祿可汗從未見過曹純,他也算是和大唐打了很多年的交道,認識大唐的諸多名将。
見曹純過來,骨笃祿可汗連忙迎過去,有些賠笑說道:
“将軍遠道而來,本可汗有失遠迎,不知道爲何将軍要入侵我突厥國,這等行爲豈不是不義?”
骨笃祿可汗自知不是曹純的對手,故而希望能用話擠兌住曹純。
曹純冷笑一聲,他怎能看不出來骨笃祿可汗的用意,說道:
“我家主公下令,要本将軍幹掉你東突厥,我家主公的命令天下最大,就算是你也得遵守。”
骨笃祿可汗微微一驚。
這對方的話怎麽聽起來這麽霸道。
你家主公下令,憑什麽我還得聽。
但城牆之外,十多萬大軍壓境,骨笃祿可汗心中就是有再多不滿,此時也不得不壓制下來。
骨笃祿可汗笑着說道:
“不知道将軍的主公是何人,爲何要下令攻我突厥。”
曹純淡淡說道: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家主公李昊将軍,放話要攻打你東突厥,這事應該天下都知道。”
骨笃祿可汗自然知道這件事。
幾天之前就知道了。
但骨笃祿可汗滿臉都是苦笑。
他怎麽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能率領大軍攻過來。
而且這件事的起因就他媽搞笑。
居然是李昊爲了阻止西突厥和大唐的和親,李昊爲了顯示自己的實力,拿他骨笃祿可汗開刀!
他骨笃祿可汗做錯什麽了,好不容易當了東突厥的可汗,結果剛上任就遇到這麽一檔子事。
你要證明實力,你去打西突厥啊,打我東突厥幹什麽。
骨笃祿可汗是滿腹委屈。
他擡頭看了看曹純。
既然對方過來聊天,那就還有和談的希望。
要是開打,他骨笃祿可汗真心沒有什麽把握能赢。
骨笃祿可汗問道:
“這位将軍,我東突厥很是無辜,我們不敢得罪李昊将軍,還請李昊将軍饒恕我們,李昊将軍若有什麽要求,我們東突厥一定盡力辦到。”
骨笃祿可汗這話說的很軟。
以突厥人的性格來說,很少說這種軟話。
突厥人向來都是甯死也不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