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世家如何能忍?
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
當初李昊就提出過奢侈稅這一說法。
擺明了這高度酒和香水,就是要高價賣給他們世家。
用來賺他們世家的錢。
當時各個大臣都認爲,這是一條陽謀,哪怕世家和權貴們明明知道這是在收稅,他們還是會争搶購買。
那個時候,世家們還以爲自己能奪取技術,所以對這條陽謀并不在意。
現在技術奪不過來,擺明了要被别人狠宰一刀。
世家們面子上怎麽過得去。
難道我們世家真得被你欺辱了之後,還得巴巴的把錢送給你?
目前大臣們一面倒的支持李昊,世家們一時沒有辦法,但以崔民幹爲首的世家家主們,各自給自己家的子弟下了一條極其嚴格的命令。
所有人,都不得和李昊扯上關系。
更不準買李昊商行的東西。
一旦查出來是誰跟李昊有關系,或者買了李昊商行的東西。
二話不說,馬上就要從族譜當中踢出去!
這才算是挽回了一點點的面子。
……
李昊從來沒有注意過世家怎麽想。
他現在隻是頭疼一件事。
開商行真的比想象中麻煩。
光看臨街商鋪,李昊一上午就看了十六家之多。
若不是順手簽了個到,得到了一本建築學原理的知識,李昊真覺得太不劃算。
他是來享受人生的,不是來遭罪的啊。
中午好不容易回到家,李冠英做了個番茄炒蛋,李昊這才能得以歇會。
想着是明天再去看看商鋪,還是下午接着幹。
就在這時,李昊突然聽到門外有一陣女子的叫喊聲。
有人在呼救!
連李冠英都隐隐聽到了。
李昊身形極快,瞬息之間已到了大門外。
隻見一名頭發散亂的少女正在被人追逐。
這少女擡起頭,對李昊呼喊道:
“李昊,救我!”
這少女竟是鄭麗婉。
她身後有八名彪形大漢,皆是手持木棍,氣勢洶洶的殺來。
這八名大漢見到李昊,居然毫不害怕。
木棍指向李昊說道:
“你就是李昊?我們是荥陽鄭氏的,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無關!”
“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得罪我們鄭家已經夠多了,我們鄭家看在陛下面子上,不跟你計較,若是你管了這事,我鄭家就真的要全力對付你,你自己掂量掂量!”
這八名大漢都是鄭家的打手,向來蠻橫習慣。
當年他們當着一名當朝大員的面,硬生生的抓走一名和大員有關系的鄭家家奴,那名當朝大員都沒有辦法。
他們是真覺得鄭家隻是給陛下面子,所以才沒動手收拾李昊。
不然李昊還能扛得住?
但這八名大漢下一秒,就發現自己手中的木棍突然落了下來,更準确的說,并不是木棍落了下來,而是他們的手腕。
他們都看到自己的手腕詭異的往下垂落,軟綿綿的。
之後八名大漢猛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手腕處傳過來。
李昊的身影已在他們身前!
“這裏是我的府邸,我說了算,你們不滾,就得死。”李昊淡淡說道。
盡管李昊的語氣很平淡,八名彪形大漢依舊從中感受到一股徹骨生寒的涼意。
這李昊真的不怕世家!
直接打斷了他們八個人的手腕。
而且敢動手當街殺了他們!
八名大漢刹那間被吓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李昊這樣可怕的人,捂着自己手腕,連滾帶爬的離去,要去找自己的主子告狀。
李冠英已經跟着跑出來。
見到這一幕,不由搖頭一笑。
你威脅誰不好,居然威脅李昊。
那可是連陛下的面子都不賣,整個天下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狂傲的人。
見鄭麗婉站都站不起來,用手臂支撐着才沒癱倒地上。李冠英連忙上去攙扶鄭麗婉。
發現鄭麗婉的手腕,脖頸處都顯出青黑色的淤痕。
有的地方甚至皮膚都破了,露出道道血迹。
鄭麗婉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忍着沒有落出來。
任是李冠英對鄭麗婉沒有什麽交情,也不忍爲之心疼。
鄭麗婉是何等嬌柔的少女,現在卻遭了這樣的罪。
李昊說道:
“扶她進來吧。”
李冠英連忙扶鄭麗婉進去。
李昊弄了一瓶酒精,讓李冠英給鄭麗婉消消毒,鄭麗婉疼得直皺眉,卻一聲沒吭。
然後抹上雲南白藥,清清涼涼的,這才處理完畢。
李昊見白藥用了不少,鄭麗婉身上的傷痕也都不輕,顯然是受過毒打,不解問道:
“你怎麽會被打成這個樣子?我記得你在鄭家的身份不低。”
鄭麗婉苦笑一聲,說道:
“僅僅隻是因爲我和李昊先生您接觸的原因。”
“他們查到我去過你府上,大爲震怒,我父親用荊條親自動手,要我認錯,否則就把我活活打死。”
“可是我知道,是我鄭家錯了,我所做之事才是對的!鄭家若想一直繁榮,就一定要和李昊先生您交好!”
“既然是我是對的,那我爲何要認錯!”
說到這裏的時候,鄭麗婉臉色堅定,并不因爲毒打而有絲毫變化。
李昊聽得出來鄭麗婉這番話是真心所言,雖然不吃鄭麗婉這個馬屁,但也欣賞鄭麗婉這樣甯折不屈的性格。
“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鄭麗婉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
“我是偷跑出來的,現在大概已經被族裏面移出族譜,在鄭家眼中,我就跟一個叛奴差不多,如果被抓回去,我的下場恐怕不會好過。”
突然,鄭麗婉那雙如水般的清澈目光,就盯住了李昊。
“李昊先生,你能收留我嗎?”
“我願意賣身于你府中,爲奴爲婢!您讓我幹什麽都可以!”
“若是回去,我恐怕會被打死。”
鄭麗婉眼中充滿了期盼之色,楚楚可憐。
李冠英同情鄭麗婉,又是感覺不對勁。
這怎麽感覺像是要賴在李昊身邊一樣。
鄭麗婉的确是在下這一生中最大的賭注。
在被父親親手毒打的時候,鄭麗婉明知隻要自己認錯,以自己的才智和美貌,鄭家依舊會對自己重用,自己還可以重掌長安商行,日後可以掌管的産業會更多。
可她卻在堅持,絕對不能就這樣認輸。
鄭麗婉認爲,李昊日後的光輝将會遠遠超過鄭家。
哪怕在李昊身邊爲奴婢,都比在鄭家受重用好得多!
這樣的判斷,在一般人看來可以說是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