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江月眼裏,蘇白有種化腐朽爲神奇的魔力,所謂的神奇并非輕松賺很多錢,或者做出多麽多麽曠古爍今的成就,而是獲得快樂。
我們從小很少接受有關快樂的教育,家長和師長們強調的都是“服從”和“責任”,按照蘇白的說法,大夥根本就是從小被當做零件或者牲口來教育,這種教育氛圍的成因是複雜的,與集體而言,說不上是好是壞,當然在公衆場合裏,一般都得說好,你要是說壞,總有人會義正言辭地講你是收了外面的黑錢,蓄意抹黑。
但就個人而言,肯定是偏向壓抑的,好在蘇白的色調是明快曠達,從學習的角度而言,夏江月總是教蘇白很多東西,借他作業抄,人生的層面上卻是蘇白教她的東西更多。
夏江月窩在蘇白懷裏,碎碎念着,也許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蘇白揶揄說,你像是在發表獲獎感言。
獲獎感言……想到“獎”是什麽,夏江月頓時羞紅了臉,騎在蘇白身上打他,也不能算是打,就是小爪子撓來撓去,如此糾纏着,蘇白忽然開始吻她,吻她的身體。
從前蘇白隻是親她的臉蛋,嘴巴,手背……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部位是不會碰的,夏江月本以爲是蘇白這人比較木頭,沒有主動推進關系的習慣,今晚才明白過來,哪裏是因爲木頭呀。
有些地方一旦碰了,内心的火焰便再也無法抑制,夏江月的眼睛裏滿是朦胧的水霧,體溫有點高,她覺得即便九級地震世界湮滅,今晚也一定要完成生命大和諧!
“我愛你。”
蘇白在她的耳畔嘟哝了簡單的三個字,然後伸手開始進行最隐秘的探險。
兩人的睡衣都被丢得七零八落,溫熱的被子裏是熾熱的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持續地浸泡在黏膩與飄然之中的夏江月,看到蘇白拿起手機看了眼。
“過十二點了哦。”蘇白眨眨眼睛,“祝我生日快樂吧。”
“唔……”
她發出慵懶迷糊的聲音,“生日快樂。”
頓了頓,又補充道:“吃掉我吧。”
從今往後,由裏到外徹徹底底,我是你的人啦,親愛的大白。
……
夏江月之前看過很多人分享的經驗,說是會出很多意外,比如找不到入口,比如進去了卻因爲過于緊張肌肉痙攣卡在裏面甚至還得叫救護車,想想就覺得超級丢人。
幸運的是,她和蘇白的,順利得像是在做夢。
順利且歡愉,至于許多人關心的時長問題……夏江月不清楚,隻知道全程結束後,整個人蕩漾着充分的滿足感,以至于蘇白提醒她完事之後最好去做清洗,她卻搖搖頭,說要再抱他一會兒。
蘇白呆呆地看着天花闆。
啊……就是這種感覺嗎?
青春期的男生,對于這件事,總有這樣那樣的幻想,平時男生群體裏的讨論,也總是離不開這個。
和夏江月的,就像他們平時過的那種日子,平淡溫馨且舒适,挑不出什麽特别的,硬要說特别的點,就是他們特别有默契,完全不像是。
真好啊。
蘇白最喜歡這個模式了,不論是生命大和諧還是戀愛,他隻希望平淡順暢,所謂文似看山不喜平,可生活并非藝術,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欣賞藝術,總喜歡多出點幺蛾子,生活卻很真實,如果可以一帆風順,誰也不喜歡波折。
睡覺前他再次提醒夏江月該去洗一洗,蘇白覺得這是男生負責任的行爲,隻管爽是渣男,如果真的愛她,當然得從生理衛生的角度來考慮。
夏江月哼唧了半天,趴在他身上嘟哝:“好累……你把我腿都弄軟了。”
“啊,這樣的嗎?”蘇白表情有點尴尬,心裏卻是偷着樂,這不是變相地誇他厲害嘛。
于是蘇白把她抱到浴室給她洗,跟洗洋娃娃似的,夏江月全程羞得不敢睜眼看。
折騰了挺久,倆人都累得夠嗆,在枕頭上安頓下來不久就都睡了。
……
次日。
其實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他們就醒了,但是沒忍住又……剛接觸這種事的情侶嘛,總是比較放肆的,懂的都懂。
江春梅倒是懶得管他們,到飯點兒了不來吃飯就餓着,反正蘇白做飯厲害,總不會沒的吃。
結果下午三點半都過了,倆人一臉饑困地從對門跑到這邊來要吃的,江春梅略作思索,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但又不确定,就把夏江月拉到卧室裏嘀咕,嘀咕完了滿面春風地出來,丢給蘇白一大盒碧雲濤。
“你們記得用啊,每次都得用,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當外婆。”
“啊……啊!好的。”蘇白有點尴尬。
夏江月更是尬得不行,幹嘛呀,我又不是沒給蘇白準備……話說回來,她剛才偷偷瞄了眼,那一盒,是48隻裝的。
48隻……要用完這些……
她瞬間腦補出了自己被蘇白摁在卧室裏沒日沒夜地……頓時整個人就不太好了,從蘇白手裏搶過盒子,還給媽媽,尖聲尖氣道:“我自己會買的!”
“哎呀,你自己買用的不也是我的錢?”江春梅瞪眼。
“我用的教彈琴掙的!”
“嘿,你個小娃娃,掙了點錢看把你給能的……”
母女倆日常拌嘴,蘇白覺得有點辣眼睛,就先撤了,縮在沙發上玩手機。
江春梅要去親戚家串門,也在市區,十幾分鍾的車程,是那種平時其實沒什麽來往、隻有過年才去瞅一眼的,江春梅開車去接剛加完班的夏熙和,晚上就在那邊住了,臨走還叮囑倆人,别在這邊房子裏瞎搞,要搞回蘇白對門那邊搞。
已婚中年婦女,對待這種事的态度,往往比貶谪邊疆的古代詩人還要豁達。
貶谪邊疆的古代詩人那是假豁達,真豁達的話沒空寫詩,早就跟着老鄉采蘑菇烤窯雞抓大魚去了,哪他媽有那閑工夫放酸屁,放完酸屁還得讓後世的學生們抓耳撓腮地背誦,真是人與人之間互相傷害的典型案例。
夏江月隻是個初經人事的十八歲小女生,被江春梅搞得有點精神污染,等老媽走了跟蘇白連連抱怨:“她好讨厭啊!”
蘇白沒說什麽,隻是傻笑着撓她的下巴。
聽說撓貓貓的下巴,會讓貓貓感到幸福,夏江月也有類似的習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