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風鈴的聲音純粹是因爲他這個家夥手賤,是被他給撥動發出的。
“你幹嘛?”
我跟沈月茹本就精神有些緊張,現在這家夥這麽一搞,差一點把我們吓出心髒病來。
半癫看着我跟沈月茹,一臉的壞笑。
“怕啥?我來看看你們兩個,你們……”
說着,半癫的目光無意之間落在了我們攤在面前的伸冤簿上,這家夥,頓時兩眼放光,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快步走了過來。
此時,半癫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我跟沈月茹,有的隻是這本伸冤簿。
“這是…這是伸冤簿啊!沒想到,這個傳說是真的!”
“你認識這玩意?”
我指着面前的伸冤簿,而半癫的頭點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當然知道,不止是我知道,你師父,你師兄都知道這東西,難道你不知道?”
半癫的話說的,我是臉色一紅。
沒想到這玩意他們都知道,唯獨我不知道,這讓我在沈月茹面前有點尴尬。
半癫見我如此,大概也猜到了我并不知道伸冤簿是什麽玩意,一下子變得也是有些尴尬無比,好在,這家夥反應很快,輕咳一聲後,就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們這個伸冤簿是哪裏來的?”
“這個是我爸的。”
沈月茹沒有什麽隐瞞,可是,這話一說,半癫卻是一臉的震驚。
“哎呀!我早該想到的,你爸既然經營八方來貴,要是沒有伸冤簿,這陰店是經營不下去的。”
“啥?你給我們好好說說呗!”
沈月茹拉着半癫,讓他給我們介紹一下伸冤簿。
其實看得出來,伸冤簿對沈月茹來說已經成爲了一種心頭病。
現在不給她解釋解釋清楚,她肯定難以釋懷。
這種問題,我能夠看得出來,半癫自然也看出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倒也沒有什麽隐瞞的,開始給我們一點一點講起了伸冤簿的作用來。
正如沈月茹說的,伸冤簿是替亡魂伸冤用的,可是,怎麽伸冤,沈月茹不是很清楚,半癫說,這不是單純的把上面記載的,或者沒有記載的那些冤情給解決掉這麽簡單的,在解決掉的時候,必須要在伸冤本上留下當事人的一滴鬼淚。
所謂的擦掉伸冤簿的記載,其實就是利用鬼淚來擦的。
原來如此,我瞬間明白了半癫的意思,而這時候門口的鈴聲又一次傳來了,這下子不可能是什麽人了。
我擡頭看去,果然是那個鬥笠男回來了。
咦?
怎麽是他一個人回來了?
他不是帶着自己的孫女嗎?
她人呢?
我盯着鬥笠男子,後者進來後,看着我們面前的伸冤簿,他二話不說,直接跑到了伸冤簿的跟前,當着我們的面,他竟然直接将自己嘴裏的牙給拔了出來。
随意翻開了伸冤簿,露出白紙的瞬間,它便直接用鬼牙在上面戳了上去,寫了一個大大的‘冤’字。
頓時,我們就看到伸冤簿上散發出來了一種怪異的氣體,還有陣陣我說不出來,也不算很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二位,你們要替我伸冤啊!還有我孫女好慘!好慘……”
這家夥在做完這一切後,當着我們的面竟然一點一點化作一道虛影一下子就消失了,這搞得我們有些茫然……
“這是什麽情況?”
我記得沈月茹說過,這伸冤簿是要人寫上去的,現在那個鬥笠男自己用鬼牙戳了一下,這算幾個意思?
“這……”
沈月茹也是一臉的茫然,倒是一邊的半癫,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大爲啊!你們不明白,這家夥是逼迫你們幫他伸冤啊!這用鬼牙戳破伸冤簿乃是陰物質押的道理,具體是啥,我就不多說了,反正現在伸冤簿上已經留下了他的鬼牙痕迹,這就是逼迫你們必須要去辦了!”
半癫說完,就看了一眼時間。
“算我倒黴,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麽,算了,我現在就幫你們去調查一下,你們抓緊時間,也好好回憶一下吧,這事情可大可小,好在對方并沒有給你們限定時間,隻不過,他希望你們能夠帶回他的孫女,你們想想怎麽辦吧!”
半癫說着,就一路小跑地離開了,留下我跟沈月茹兩個人面面相觑。
之前的溫情已經蕩然無存,現在有的就是一種莫名的無奈與驚慌失措。
無奈是我的,驚慌失措是沈月茹。
我們兩個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沈月茹顯然比我要不知所措得多。
“别緊張,半癫也說了,對方沒有限制我們時間,想來他孫女應該問題不大,要是有問題的話,他肯定很着急,不會不限制我們時間的,現在這麽說來,我覺得,他應該是隻想着讓我們救回他孫女就行了,而且,暫時他孫女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
我保持着冷靜,因爲線索較少,我隻能大膽推測。
我感覺他們兩個的死,在之前碰到傷口的時候,會讓鬥笠男差一點變成怨鬼,勢必這其中必然有所冤屈,搞不好還是他殺。
而現在他孫女失蹤了,在走之前,他說過好像有什麽人在追他們。
隻不過,現在看來這追他們的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鬼邪。
總而言之,他既然沒有給我們設置時限,那勢必是說明,暫時他孫女很可能不會有什麽危險,而造成這種情況的,估計是他孫女還有什麽利用價值,在沒有榨幹價值之前,不會有什麽危險。
隻是這秘密或者說是價值,在人死後,也就是存在,這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可以是思想層面的,也可以是某些被藏起來的東西。
與沈月茹商量着,最終,我們兩個也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這時候,沈月茹看着我,叫我打個電話給我師兄。
說實話,我不是沒有想過聯系我師兄,可是,我老實找他,搞得我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麽說,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正當我猶豫着的時候,這時候,沈月茹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