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假死術并沒有能夠騙過玉佩,現在它是要将我起棺,然後将我從裏面拽出來?
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我開始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而這時候,咔嚓一聲,我發現,棺材闆移位了。
原本留出一條縫隙,是爲了讓蘆葦可以插進來,現在棺材一移位,所有的蘆葦齊刷刷地被棺材闆給壓斷了。
這就意味着,我的空氣被隔絕了。
如此一來,我不用想都知道,我将會被困死在這裏面,而随着時間的流逝,我将被悶死在棺材内。
該不會這就是那塊玉佩的殺人手法吧?
雖然,這種手法本身并不恐怖,但是,它給我帶來的精神層面的折磨卻是巨大的。
我并不會一下子就死去,而是讓我知道自己就要是了,是在一點一點死亡中折磨着我。
這種死法才叫人真的痛苦。
我開始瘋狂地敲打起棺材闆,希望能夠讓上面的李清母親發覺異常,可是,不管我怎麽敲打,始終就隻有我自己發出的咚咚聲。
一想到剛才發生的晃動,還有指甲扣棺材闆發出的聲音,我開始覺得會不會上面李清母親也出什麽事情了?
于是,我更加用力地敲打棺材闆,可是,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随着我運動的加劇,棺材内本就不多的氧氣,被消耗迅速。
我這時候,已經開始感覺自己呼吸愈發的沉重,不管我吸多深,多快,我始終無法降低自己呼吸的欲望。
我知道,我是缺氧了,而造成這種情況的無非就是棺材内的氧氣越來越少,而二氧化碳在我每一次呼吸時,都會更濃郁一些。
這簡直就是自己把自己給殺死嘛!
在這一刻,我又一次面對了死亡,心中泛起了一絲空蕩蕩的感覺。
雖然,我還在始終用力拍打棺材闆,甚至我都開始用力推棺材闆,寄希望于可以再度推出來一些縫隙。
可惜,這是癡人做夢。
光是這塊棺材闆就已經重得可以了,别說,我上面還埋着土,别說是推動了,就是讓它稍稍移動一點點都是不可能的。
随着時間的流逝,我漸漸地開始失去了力量,甚至是連我的思維能力都在一點一點被剝奪。
在這一刻,我最終迎來了眼前一黑,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黑暗中,我隻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突然,一張恐怖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這是黑暗中出現的,更是在我腦海中出現的,并非是我真正看到的。
雖然,我現在最後得了理智讓我清楚地認清了事實,可是,這張臉正是當初那個丢給我玉佩的小男孩的。
隻不過,現在他的樣子是那麽的恐怖,七竅流血不止,還帶着一絲陰毒的笑容,那樣子就像是在召喚着我去陪他。
正當我無法将這畫面從我腦海中抹去的時候,突然,一股被鎖喉的感覺傳來,這小家夥竟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讓我在害怕的同時,大感意外。
這不可能啊!
他明明隻是我腦海中的想象,爲什麽能夠真真實實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痛苦萬分,想要掙脫卻無能爲力,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掙紮身子有沒有晃動。
掐住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我咬着牙,努力支撐着,我很擔心自己一會兒脖子會不會直接被掐斷。
此時的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了。
我知道,我自己最多隻能支撐一兩分鍾,不可能再多了。
絕望在心中蔓延。
此時此刻的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有誰能夠來救我,而我自救也是不可能。
沒有希望的期望才是最爲殘酷的絕望。
而我這會兒就是這樣深陷在絕望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看來我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隻是,我心中很是不甘心,一股委屈與不甘由心而生。
“不行!大爲,你不能這麽想!”
當我内心深處産生一絲怨恨時,我立馬用理智克制住了。
我不能怨恨社會,更不能怪罪我師父。
可是,這份理智始終是過于單薄了,很快怨恨再起,我開始責怪自己的師父,要是他不是鐵公雞,要是他不在我填寫志願的時候喝得伶仃大醉,甚至,他要是能夠在我臨走前就給我算上一卦,我都不至于會急于打工,找到了八方來貴,更不可能在我命犯水逆的時候,碰到沈月茹與李清。
這一切,都是我師父造成的。
怨氣開始從我的體内誕生,正當我一點一點開始失去生氣時,突然,我聽到了一陣爆呵之聲在我耳邊響起。
“你給我醒醒!”
随之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暖意,而我脖子上的束縛感消失了,緊接着,我感覺到什麽東西塞入了我的嘴裏,入口即化,一股甘甜讓我猛然睜開了雙眼。
隻見棺材闆被掀開了,我被的雙手被師兄一隻手給抓着,而我竟然是自己在掐自己的脖子。
“師兄……咳咳咳……”
我隻是輕喚了一聲師兄後,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師兄一把将我從棺材裏面給拽了出來,他身上穿着道袍,此時,我赫然發現天色已經微微泛白,看來已經是黎明,而師兄身後背着桃木劍,在棺材的邊上放着攝魂鈴,四周到處都是黃紙,一看師兄的樣子,顯然是剛剛做過什麽法事,而且讓他體力有些透支。
“你小子沒事吧?”
師兄關切地看着我,而我則是不斷呼吸着,想要開口說話卻是嗓子裏像是卡住了什麽玩意似的。
“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随之,師兄将我從棺材裏面一把拽了出來,在我後背上猛敲了三下,頓時,我彎腰隻感覺口中苦澀無比,胃裏翻江倒海,張嘴的瞬間,一股帶有惡臭味的污穢從口中噴出。
看着地上被我吐出來的一大灘污穢,我頓時有些傻眼了。
隻是中邪之人才會吐出來的陰邪之穢,難不成剛才我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