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離開師父多久啊?就接二連三地撞邪,這讓我說什麽好?
不過,我并沒有慌張,隻是心存無奈。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雖說,我師父沒有教過我什麽道術,但是,一些基礎的知識,我還是懂的。
深吸一口氣,我便用力猛咬自己的舌尖。
舌尖精血,乃是飽含陽剛之氣,尤其是我這種童子,其威力不亞于一道黃符。
然而,我隻是想到了方法,卻忽略了後果。
一陣鑽心的劇痛,讓我差一點眼淚都流下來了。
好在,我因爲疼痛猛然睜開了雙眼,随之,我身體的也恢複了控制。
可,就在我睜開雙眼的瞬間,我還是被眼前的情況給吓了一跳。
隻見,我身前蹲着一個紅衣女子,她長發遮面,擋住了她的面容,而她外露的手臂白皙恐怖,縱橫交錯着無數黑青色的紋路,像是人的血管分布,但又不完全像。
對方在我睜眼的時候,脖子不自然地彎曲成九十度,發出了一陣陣‘咔咔’,如同骨折的聲響。
“不錯!不錯!”
女鬼的身影開始踏空而退。
算你跑得快,不然,我一口精血噴出,非把你打得灰飛煙滅不可。
見對方跑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氣。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心中所想,對方竟然知道。
“你确定你傷得了我嗎?”
女鬼的聲音從虛空之中傳出,不見其人,隻聞其聲,頓時,我不敢再待,看了一眼清香,已燒至一半,我趕緊丢下玉佩,連磕三個響頭,拔腿就要跑。
就在這時候,一座座石碓上面竟然冒起了森森鬼火,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别急着走啊!小哥哥!”
女鬼再度發出妖娆的聲響,而我卻是頭也不回,怎麽來的,怎麽原路返回。
“好男不跟女鬥,你以爲我傻啊!”
丢下一句話,我就邁開了腿,可就在這時候女鬼的聲音突然一變,再度變得陰冷而又恐怖。
“你确定你要走嗎?也罷,你進了八方來貴的大門,遲早是要來我這報道的,哈哈哈!”
“嗯?”
聞聲,我腳下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我去過八方來貴?”
“呵呵!你身上那陰燭的味道,我一聞便知。”
話音落下,此時,女鬼再度現身,她就站在離我大概五六米遠的距離,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我會噴她一臉的精血,隻是,她說話的時候,微微擡起了胳膊指向另外一條道路。
“記住了,等你死在八方來貴後,記得從那條路過來……咯咯……”
老子才懶得理你,一聲不吭,我準備先離開這裏再說。
可這時候我發現,之前我來的那條泥濘小路,竟然不見了。
正當我愣在原地,腦海中亂如麻,将生平所學一股腦地回憶着,試着尋找到可以逃生的方法時,女鬼卻又再度開口了。
“八方來貴可不是活人待得地,你好自爲之吧!”
“你少吓我,老子我可是被吓大的!”
我破罐子破摔,我既然想不出來怎麽辦,那我就叫人!
悄悄地将手伸入了口袋中,我按下了回撥鍵。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女鬼并沒有對我動手的意思,她再度一甩手,之前出現的那些鬼火一下子消失不見,進而那些石碓看上去也比之前正常許多。
“小子,既然如此執着,那你不妨去打聽打聽,爲他們八方來貴幹了二十年的汪叔是怎麽慘死的!”
話音落下,女鬼消失不見,小路卻再度出現,這下,我也顧不上再跟她費什麽話了,連忙撒腿就跑。
當我好不容易沖出亂葬崗的範圍後,我就聽到口袋裏傳來了我師兄大聲呼喊的聲響。
“大爲!你怎麽了?”
“大爲……”
這時,我才想起自己剛才已經将電話給打了出去,連忙掏出手機,将剛才遇到的事情又告訴了師兄。
結果,師兄長籲一口氣告訴我說,還好我剛才沒有将那一口精血噴出,那女鬼身上的青黑色紋路根本不是血管,而是她鬼氣外洩的樣子。
同時,師兄告訴我說但凡能夠鬼氣外洩的必然是厲鬼,就憑我現在的情況,别說是傷她了,隻怕我一口精血噴出去,反倒是會激起對方吸幹我的欲望。
被師兄這麽一說,我隻感後怕。
好在師兄安慰我道:“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目的放你走了,不過,你放心我這邊跟師父辦完事情後,就趕來,快則一周,慢則半個月,你這段時間老實點,一切等我過來再說。對了,師父說放在他那替你保管的《鬼忍真經》,現在是時候還你了,隻是,當時你走得急,沒來得及給你,到時候我一并給你帶去。”
一聽師兄要來找我,頓時,心中的恐懼一掃而空,興奮得不行,以至于我根本沒有關心他所說的《鬼忍真經》是個啥!
向師兄讨教了幾個簡單的道術,以防這段時間我又出什麽幺蛾子後,我便開始返回學校。
爲了省錢,我徒步走回了學校。
當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今天其實才是嚴格意義上說的報道第一天。
我知道,今天其實不會有什麽事情,無非就是去班上開個班會,聽輔導員介紹一下大學的規章制度以及選一些班幹部後,就會下課。
因此,我快步回到宿舍,準備先洗個澡去班上回來後再補眠。
說實話,一宿未睡,加上來回走了将近五個小時,我早已是累成了狗。
然而,在我推開宿舍大門的時候,此時,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不用說,這三個人必定是我未來大學生活的室友。
隻是,我們明明是六人間,爲什麽加上我才四個人?難道是還有兩個沒有來報道?
正當我想着的時候,其中一個胖子便朝我走來,嘴裏帶着一絲冷嘲熱諷的口吻對我說道:“看!誰來了,開學第一天丢下行李就夜不歸宿,難不成你是帶着家屬來……”
說到這,胖子的眼睛突然一亮,盯着我的腰間不再開口,我随他所望看去,隻見,自己的皮帶上不知何時竟然挂着一枚玉佩。
這玉佩分明就是我之前丢掉的那一塊,怎麽又回來了?
看着玉佩我隻感覺自己腦子一炸,頓時,一股涼意便從脖子根沿着脊柱骨而下。
這是怎麽回事?
該不會是我被纏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