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絡腮胡身邊的小混混走出來。
他染着黃毛,戴着大金鏈子,笑呵呵說道:“大哥我清楚!這魏小寶是錢濟民的情敵,兩人是什麽關系我不明白,但是他好像正在追求酒吧的老闆娘周苒燃。我想就是因爲這個梁子,錢濟民才想要做了這小子。”
“他也不想想現在幾斤幾兩,花這麽大的價錢去做一個人,太不劃算了!”
“而且上一回我跟蹤錢濟民的時候,發現這小子好像是大河縣的一個醫生,我想咱們到大河縣醫院去蹲點,應該可以能找得到他。”
對于手下馬仔的回答,絡腮胡好像非常滿意。
他拍了拍那黃毛的肩膀,說道:“幹的不錯,看來上一回跟蹤錢濟民還是有些用處的。這樣吧,你帶幾個人到醫院去蹲點,發現那小子之後,立馬給我信息,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給修理一頓,沒必要殺人,反正現在一百萬已經到手,錢濟民不見得能夠給尾款。”
另外一名小馬仔疑惑的說道:“這小子不是說要親自到場去監督嗎?如果咱們不把人給做了,這種事恐怕幹的不幹脆呀。”
聽聞此言,絡腮胡當即雷霆大發。
性格暴烈的他,當即給了小弟一巴掌,他怒氣洶洶的說道:“操你大爺,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讓你教我做事嗎?”
“如果殺了人,到時候黑鍋你去背?”
再怎麽說,絡腮胡在大河縣隻不過是小小的地頭蛇。
和司馬麒麟這類大哥大相比,他根本就排不上台面。
殺人越貨這檔子事兒,他斷然也是不敢幹的。
假如是廢了魏小寶一條腿,他或許還會考量一下。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小混混注定也隻能幹些小打小鬧的事情。
錢濟民斷然不知道絡腮胡的真正想法,雖然自己給了錢,但對方壓根就沒有打算幫自己辦事。
那名小弟被扇了一巴掌之後,當即道歉道:“明白了老大,你怎麽安排我們怎麽做,不殺人還能賺錢,這活可是大有賺頭啊!老大英明!”
這小弟的一通溜須拍馬,讓絡腮胡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
随後他揮了揮手說道:“大家夥都别閑着了,今天晚上把這事給落實了。等到這種事幹完,每個人都有錢拿,咱們去吃香的喝辣的!”
幹他們這一行的,過了今天沒明天,手裏有錢當即就給折騰掉,無可厚非。
簡而言之,錢濟民即便是大出血,卻隻找了不靠譜的一夥人。
也正是因爲對于大河縣地下勢力的不清楚,在錢濟民的心中,絡腮胡應該也是可以稱霸一方,能夠罩得住的。
實際上并非如此,他隻不過是個投機倒把的小混混而已。
在絡腮胡的安排下,黃毛帶着幾名小弟,到大河縣人民醫院去蹲點。
其餘人則做好準備暗中待命,一旦發現目标,當即就下黑手。
絡腮胡要做的,隻不過是演戲給錢濟民看而已。
如果這家夥真的怒火中燒親自下手,把魏小寶給做了,這黑鍋也輪不到他來背。
錢濟民終究是要出國的人,之後的事情如何處理,完全不在絡腮胡的考慮範疇之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約到了晚上四五點鍾的時間,絡腮胡收到了手下黃毛打來的電話。
絡腮胡接起電話後,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的黃毛,便非常急切的說道:“老大!發現目标了,這小子的确在大河縣人民醫院上班,現在好像剛下班上了車,弟兄們正在跟着他,您要不要過來?”
聽聞此言,絡腮胡當即喜形于色,他大聲嚷道:“你他媽不是廢話嗎?既然發現目标,我肯定要過去,别把人給跟丢了,到了合适的地點就把他給堵住!”
絡腮胡的一通安排之後,當即又給錢濟民打了一通電話。
既然這小子要求主動到場,絡腮胡心想,實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讓這小子來背黑鍋!
一舉兩得,何樂不爲?
大約過了十分鍾,黃毛再次打來電話,并且告知了位置。
此時此刻,絡腮胡和錢濟民正在趕往現場的路上。
絡腮胡非常滿意的說道:“咱們手下小弟用地釘,讓這小子的車爆了胎,現在停在路邊孤立無援,隻要我一到場,弟兄們就可以動手了。”
事發的地點不偏不倚,正在魏小寶返回家中那段偏僻的小路上。
除卻此前的吳昊天等人之外,有不少人折戟于此。
這的确是個是非之地,因爲監管的不到位,所以成了不法之地。
每次魏小寶經過這裏的時候,心中甚至都有些莫名的興奮,今天又有哪個倒黴鬼上當,誰也不知道。
當那輛車抛錨之後,魏小寶心中已經有了考量,想來錢濟民還是按耐不住想要對自己下手。
哪怕此前周苒燃沒有對他提醒,魏小寶已經在心中打了預防針。
讓他感到遺憾的是,自己這輛座駕自打把它買回來之後,就沒少受過罪。
不是被打被砸,要麽就是車胎被紮,前前後後4s店的送進過去不少次。
以現在魏小寶的财力,完全可以換一台更好的車。
但是也正是因爲這輛座駕和自己共患難這麽久,漸漸有了感情。
在車抛錨之後,魏小寶并沒有下車,他在坐在車裏玩手機。
通過後視鏡和前擋風玻璃,觀察着前後的情況。
隻不過十分鍾過去,仍舊沒有動靜。
魏小寶如此沉得住氣,讓跟蹤前來的黃毛們有些大爲疑惑。
“這小子車抛了錨,怎麽不下車呢?”
黃毛暗自嘀咕,心中怎麽也想不清楚。
在沒有動手之前,所有人甚至還忌憚魏小寶的身份。
但在搞清楚他隻不過是大河縣的一名醫生之後,所有人心中都放心了一些。
隻不過,即便是大河縣一名普通的醫生,爲什麽會開這麽昂貴的座駕?
這還是讓黃毛的心中直犯嘀咕。
好歹此前絡腮胡也吩咐過,自己不到場絕對不能動手,黃毛的如此顧慮,也就此打消。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等待着他們的,将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夢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