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就在外面等着我,應該耽擱不了太長會時間。”
魏小寶轉身對兩個姑娘說道。
葛二蛋在身邊也連連點頭,并沒有要邀請楊雪兒和白曉蝶進去坐坐的意思。
同時,他也非常感激的看了魏小寶一眼。
雖然沒有進入葛二蛋的家,單單從這破舊的兩間平房的外觀,魏小寶就可以想象的出來,到底是怎樣的場景。
葛二蛋的母親長年卧病在床,葛二蛋是個什麽樣的人,魏小寶心知肚明,想來他家裏也不會太過于整潔。
平心而論,葛二蛋也并不想楊雪兒兩個美女見識到自己家裏破爛寒酸的樣子。
然而,對于魏小寶的告誡,白曉蝶卻有些不太贊同。
“我要跟你一塊進去看看,我還沒見過村醫出診是什麽樣的。再說了,雪兒一直在誇獎你醫術不錯,雖然你之前救了我,但是在我昏迷的情況下把我救醒的,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醫術到底有沒有她說的那麽邪乎。”
然而,就在兩人說話間,幾名下地的村民扛着鋤頭,從葛二蛋家門前經過。
“呦?這葛大毛家還真有醫生趕來呢?”
“這小子不是魏保國的孫子嗎?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前陣子隔壁鄉的醫生也來過,聽說回去沒幾天就病了,現在還卧床不起呢。”
“依我看,他們家就是晦氣,把死人的黴運都給帶回來了!”
幾名村民竊竊私語,這些話全部被白曉蝶和楊雪兒聽了去。
葛二蛋當然也能聽得清楚,他隻是笑笑,并沒有回應。
這無形之中也颠覆了葛二蛋在魏小寶心中的形象。
原本魏小寶以爲,葛二蛋隻不過是個地痞流氓,對于任何不順眼的人,都會應怼上一通。
但是,對于這些風言風語的村民,葛二蛋卻選擇了隐忍。
相較于淡定的葛二蛋和魏小寶,楊雪兒和白曉蝶相視一眼後,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白曉蝶又不是聾子,村民們所說的那些邪乎的流言蜚語,她當然也能理解是什麽意思。
她悻悻笑了笑,說道:“那個……要不你們倆就先進去吧,我和雪兒在外面等着.”
姑娘都是膽小的。
即便白曉蝶平日裏不拘小節,但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不害怕。
在安排楊雪兒和白曉蝶在村口的路邊等待後,魏小寶和葛二蛋,朝着他家走了過去。
葛二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副口罩,遞給了魏小寶。
“我知道村裏的醫生出診都沒有戴口罩的習慣,咱們家情況有些特殊,防範于未然。小寶,你把這個戴上。”
魏小寶盯着葛二蛋手裏的口罩,并沒有接過。
葛二蛋歎了口氣,随後點了一支煙。
“不瞞你說小寶,咱們村那些村民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咱們家就是晦氣。”
“早些年我爹死後,我娘就一直身體不好,最後發展到卧病在床的程度,大大小小的醫院都沒轍,你說這不是晦氣是什麽?”
魏小寶卻搖頭說道:“如果晦氣能讓人生病,那這個世界上所有倒黴的人都得遭殃。隻要是病,就肯定有病因,那些村民們說說也就罷了,你還真信了?”
魏小寶話雖然是這麽說,但他還是拿過了葛二蛋手中的口罩。
他現在也并不了解,葛二蛋母親的情況到底是什麽樣的。
防範于未然,這話說的的确沒錯。
畢竟有很多病情的病原體,都是通過空氣作爲媒介傳染的。
葛二蛋撓了撓頭,深深咗了一口煙。
他愁眉苦臉的說道:“你說我爹和我娘,年輕的時候幹點什麽買賣不好?哪怕在村裏面種地,也能養活一家幾口人。現在可好……”
話說了一半,葛二蛋便沒再說下去。
提及自己家的情況,他是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葛二蛋沒有把話說明,但魏小寶也能猜出一二。
他是打心眼裏抱怨,父母從事着并不光彩的活計,替人哭墳,做一個哭喪者。
這行當雖然的确比在村裏務農賺的稍微多一些,但到了現在這樣的程度,說是家破人亡,也不足爲過。
魏小寶也沒耽擱,戴上口罩後,便直接進了葛二蛋母親的房間。
當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年過五旬的婦人後,魏小寶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這麽多年來,他跟着爺爺魏保國出診過不少次,雖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傷風感冒,但也難免有一些放棄救治,在家裏等死的病危病人。
這一類病人,邀請魏保國出診,爲的也隻不過是緩解臨死之前的疼痛而已。
即便見過有見過很多重症的病人,魏小寶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瘦骨嶙峋的!
那躺在床上的婦人,像是一把骨頭一般,皮包骨頭,面頰也深深的凹陷下去,臉上一片死氣。
她躺在床上,微微閉着眼睛,聽到門外傳來動靜之後,這才将緩緩将眼睛睜開。
“二蛋,你就别爲娘煩心了,我已經拖累你夠久的了,讓我死了一了百了。這麽下去,什麽時候算個頭?”
在看到魏小寶肩上背着的醫藥箱後,葛二蛋的母親便明白了,自己兒子又找來了醫生。
“你别扯這些有用沒用的!你這不還沒咽氣呢?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給你醫好了呢?隻要你沒死,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葛二蛋說話的語氣有些沖,但是他本意是好的。
“咱家都沒錢了,如果不是因爲我這病,你早娶上媳婦了,就算是我的病治好,也是個廢人。”
葛二蛋的母親,氣若遊絲的說道。
僅僅是這兩句話,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話音未了,她便重重地喘息起來。
在葛二蛋和他母親交談的空檔,魏小寶使用透視眼,對葛二蛋的母親全身上下掃描了一遍。
結果讓他大爲意外!
葛二蛋的母親從頭頂到腳跟,全部散發着一種若有似無的黑氣!
這種可怕的濁氣,讓她變得猶如瀕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