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小黑子竟然嗚咽了起來,一對熊目中流出眼淚。
我使勁眯了眯眼睛,挾持着巫王走到小黑子面前。
小黑子趕緊把鼻子向我靠攏過來,似乎就想來蹭我。
但那幾名高手卻臉色一變,手臂一用力,繩子上的鐵鈎勾的小黑子,又是一聲慘嚎。
“把它放了,鐵鈎取下來。”我大聲說道。
這幾名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把目光看向巫王。
看來,他們隻聽巫王的,哪怕我跟在巫王旁邊,他們依舊不信任我。
“照他的話做,把這個畜生放了。”巫王說道。
此時,大胖子走了過來,爲難的說道:“巫王大人,這畜生暴戾成性,我害怕它傷到你。”
“嗯?傷到我?”
巫王眼睛一眯,對着大胖子輕輕一點。
啊啊啊啊啊……
這大胖子猛然後退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的慘叫起來。
砰……
他肥碩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連三秒鍾都沒有撐住。
我心裏一緊,這巫王明明連一龍之力都沒有了,居然還能輕易的使出咒殺術。
看來,我必須貼緊她一點,不能讓她趁機溜走了。
原本禁锢住小黑子的高手們,心裏一驚,同時松開了繩子。
吼吼吼……
小黑子一聲怒吼,就準備向其中一名高手撲去。
“小黑子,住手,到我這邊來。”
我趕緊呵斥一聲。
“嗚嗚嗚……”
小黑子這才放過了那幾名高手,搖頭晃腦的向我走來。
隻不過以它如今的體形,搖頭晃腦并不顯得可愛,反而有些吓人。
靠近我之後,小黑子直接就把碩大的熊頭對準我,鼻孔裏噴出兩條長長的氣線。
我伸出一隻手,輕輕壓在了它的鼻子上。
“你這個小憨貨!你可把我想死了!”
我說完,将它身上的鐵鈎全部取出,然後環抱着巫王,直接跳到了它的背上。
“走了小黑子,咱們回家吧!”
我對小黑子指了指方向。
小黑子拟人的點點頭,開始向着遠處狂奔起來。
就在此時,我目光一凝。
隻見洛河的旁邊,居然有一長串十字架。
每個十字架上都綁着一個人,他們四肢被固定住了,身上也鮮血淋漓。
天空中的秃鹫不時俯沖下來,活活的在他們身上叼肉吃。
這些人慘嚎不斷,但這十字架明顯是特殊材料做成,任由他們拼命掙紮也掙脫不開。
“他們爲什麽要被釘在十字架上?”我問道。
“他們是犯了重罪的人,被判天葬之刑。”巫王小聲說道。
我沒有說話,騎着小黑子經過這一長串十字架。
光是這一排,起碼就釘了五百多人,他們把洛河邊都圍了起來。
“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痛啊痛啊。”
“天啊,給個痛快吧!”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不要吃我的眼睛。”
各種凄厲的慘叫,讓我仿佛置身于修羅地獄。
但旁邊的百姓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有幾個小孩還偷偷拿着刀子,将一名囚犯小腿上的肉割下來,又悄悄離開。
就在此時,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名囚犯身上。
他頭上紮着雙馬尾,下半身的豹紋裙被撕開了一半,身上到處是傷口。
有一隻秃鷹正立在他的肩膀上,拼命的啄他緊閉的眼睛。
“赤力野?”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一拳轟向十字架。
十字架居然紋絲不動。
于是,我走到赤力野面前,将他肩膀上的秃鷹趕走,又抓住綁着他手腕的繩索一用力。
這繩索應聲而開。
赤力野已經處于迷糊狀态,身上更是血肉模糊,有幾處還長滿了白色的蟲子,要多慘有多慘。
我歎了口氣。
當初始終是我支使他去了天神殿,才落的如此下場,現在順手救他一下,也算了卻因果。
于是,我将繩子展開,把赤力野綁在我的後背上,再次跳到小黑子的背上。
“小黑子,繼續前進。”
我拍了拍小黑子的熊頭。
吼……
小黑子一聲咆哮,向着洛河的上遊奔去。
現在,我們基本上已經脫離了河洛巨城。
如果接下來不出意外,我馬上就能回到巨輪上,繼續享受人生。
至于這個巫王,我還是交給包先生來處置吧,相信她有能力處理巫王。
啾啾啾……
此時,公山雕在天空看到了我,在我們三人的頭頂盤旋飛舞。
“雕兄,在天空跟着我們,回家咯!”
我對着公山雕揮了揮手,山雕這才雙翅一展,向着遠處飛去。
很快,我就往上遊走了幾百公裏。
回頭一看,後面居然沒有河洛族的人追來?
我心裏一陣疑神疑鬼,甚至在半途的時候幾次易容化妝,還強行把巫王塗成了大花臉。
但真的沒有追兵追過來!
這河洛部,也太草率了吧?
我甚至感覺,這河洛部還比不上以前的朵顔部。
人家朵顔赫芝以前做朵顔部一把手的時候,事事料敵于先,我幾乎步步受制。
可是在河洛部,我輕易的就把巫王給擄出來了!
“你叫什麽名字?”
我環抱着巫王的蜂腰,冷冷問道。
“我叫蘇莉梅莎。”
巫王老老實實的答道。
“好吧,蘇小姐,以後你就到我們的巨輪上去老老實實的生活。如果我們當中有任何一人死于咒殺術,我就割你一塊肉下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嚴肅的說道。
小黑子正在地上賣力的奔跑。
現在我們已經進入納瑪桑大戈壁,沿途的馬客見到小黑子,紛紛落荒而逃,尿都吓出來了。
“不會的,我以後會老老實實的,絕對不會使用咒殺術。”蘇莉說道。
不知怎麽回事,我總感覺這蘇莉說這些話的時候,表面害怕,但給我的感覺,她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有些遊戲風塵。
“嗯!其實我杜遠并不是一個壞人,如無必要,我并不想濫殺無辜。但爲了保護我的親人,我可以不惜與天下爲敵。爲了我的女人,我甚至敢和整個河洛族作對,直到殺光最後一名河洛人爲止。”
我冷冷的說道,目的是給這蘇莉敲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