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米脂酋長老開口了。
接着,她又說道:“可是,杜遠殺了河洛族的使者,這怎麽辦?還請包二爺給我們出個主意。”
包二聳聳肩,把目光看向我,問道:“小杜哥,這個還是由你來解釋吧。”
我點點頭,上前一步,說道:“河洛部的使者欺負到你們頭上了,你們還在爲他們說話?更何況是他們兩個先攻擊我,我被迫之下才還手的。如果我不還手,任由他們打死我嗎?”
這幾名米脂族的長老,實力深不可測。
雖然我未必不能暴力沖出去,可是,我身後還有這麽多人呢。
一旦打起來,我的團隊肯定要損失慘重。
所以我才盡量和他們擺事實,講道理。
“這個不是我們能作主的,你殺了河洛族的使者,必須得有個交代。否則的話,我們米脂族也會有災難降臨。更何況,你沒感覺到溫度降低了很多嗎?洛河王都不需要刻意針對我們米脂族,隻需要少幾個名額就行了,那我們無法進入庇護搭,也要死在血蟲病之下。”
米脂長老繼續說道。
一聽此話,我眉頭一皺。
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血蟲病遲早會越過天火沙漠,掃蕩整個巨島。
我們的人說不定也要躲進庇護塔裏啊!
到時,怎麽面對洛河王?
“包二爺,包先生有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我問旁邊的包二。
“考慮到了啊,所以包先生才會和洛河王搞好關系。”包二說道。
聽了包二的話,我一張臉頓時黑的像鍋底一樣。
如果包先生都沒有辦法躲避血蟲病,豈不是說,到時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進入河洛部的庇護塔裏?
想到這裏,我對那米脂長老說道:“那你們想讓我怎麽做?”
“當然是在我們米脂族繼續作客,等洛河王大人過來,由他親自和你交涉,我們米脂族不會參與其中。”米脂長老說道。
我心裏冷笑不斷,等洛河王真的到來,那我還不死無葬身之地了?
“恐怕我們做不到,我現在就要離開。”我大聲說道。
聽了我的話,所有米脂高手亮出了武器,并且将包圍圈縮緊了,防止我們逃跑。
“杜遠,我知道你實力驚人,但是你别忘記了,這是我們米脂族。而且,就算你自己能逃出米脂族,你考慮過你的朋友嗎?你的妻子,你的親人呢?”
米脂長老把語氣放緩了一些,但動作可絲毫不含糊,她已經亮出武器了。
“好!那我留在米脂族裏,你放我的人先離開,去包先生的巨輪上。”
我大聲說道,又想故伎重施。
然而,那米脂長老卻搖搖頭,說道:“這一招沒用的,你是想讓自己的朋友親人離開米脂族,然後你以個人的實力,強行沖出我們的包圍圈是不是?”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冷冷打量着四周。
“沒有用的,你當我們米脂族強盛了四百年,真的沒點底蘊嗎?先不說你能不能沖出米脂族了,就說你的朋友能不能離開,還是一回事。别想着坐鳥離開,我們米脂族的天神弩會輕易将它射下來。”
米脂長老見我不說話,她趕緊提醒我。
“天神弩?”
我趕緊向四周看去,但并沒有看到床弩之類的玩意。
于是,我把目光看向身邊的花落晴。
花落晴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來她還是舍不得米脂族,舍不得她的家鄉。
要讓她跟着我一條路走到黑,太困難了。
“包二爺,我現在準備硬沖出去,還有普賢兄弟,你們會幫我嗎?”我問道。
包二愣了一下,笑道:“放心吧,既然是包先生交代的事,他讓我安全護送你們去大船上,那我拼了這條命,也會護送你上大船上的。如果你們這群人當中,有一個人死了,我當然也不會活着回去見包先生。”
普賢沒有廢話,而是上前一步,身上的氣息全開。
包二的話讓我一驚。
不管這包先生的隐藏實力有多可怕,光是他這駕馭手下的本事,我就拍馬難及。
連包二這種高手,都能說出這種話來,證明包先生在他的心目中和神明一樣了,還要以死謝罪。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包二這種實力,可能還不放在米脂人的眼裏。
但是普賢的實力,卻讓她們非常忌憚。
所有米脂人退開了五六步,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普賢。
“所有人跟着我一起走出去,普賢兄弟,如果米脂人敢動手,你就毫不留情的大開殺戒。”
我說完,帶頭向前面走。
柳夜瑤一行人緊緊的跟在我身後。
兩隻山雕也在天空中盤旋飛舞。
剛走了五六步,我突然回頭一望。
花落晴居然還立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落晴,你還愣着幹嘛?你留在這裏也沒有好果子吃的,跟我走吧。”
我轉過身去,拉住花落晴的手。
但花落晴全身好像沒有力氣一樣,任由我拉着她。
米脂人個個憤怒不已,但她們始終忌憚着什麽,并沒有對我們出手。
也許,她們忌憚的是普賢。
但據我估計,她們更加忌憚的,是包先生的名頭才對。
否則的話,普賢雖強,但這也是她們米脂族的總部,不可能讓一個外族人在部落裏肆無忌憚的。
很快,兩夥人對峙着往盆澤湖的位置退去。
“站住!你們再這樣,我們米脂族在被迫之下,就要動手在族内殺人了。”
爲首的米脂長老怒了,勇敢的站在了普賢的前面。
我歎了口氣,看來我們這些人的實力,終究是抵不過洛河王的威壓,米脂族終究還是要阻攔我們的。
包二冷冷開口了:“一個洛河族就把你們吓成這樣了,要是被你們碰到更強大的種族,你們還不全部把頭紮進土裏不敢出來?看來你們是被河洛族給馴化了。”
趁着包二在說話,我松開柳夜瑤的手,将她交給如蘭玉兒。
“玉兒,待會麻煩你護着一下你嫂子,她有了身孕。”我說道。
如蘭玉兒還沒有開口,柳夜瑤說道:“阿遠,沒事,我能保護我自己了。”
“不,你保護不了自己,緊跟着玉兒。”
我說完,又看了看如蘭玉兒。
如蘭玉兒微微點頭。
這種場面,和采石場大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因爲采石場當時是無紀律無組織的混戰,我能憑借自己的血腥手段震懾他們,将他們吓跑。
而且采石場裏的衆人也各懷鬼胎,可謂是一盤散沙。
但這裏就不一樣了,米脂族的總部,她們有組織有紀律,有目的。
這一戰下來,我估計……
别說保護我的團隊成員了,就說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