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感覺獸皮下的肩膀,一點知覺都沒有。
我又猛然睜開了眼睛,對張前說道:“張前,把獸皮給我拉開,我要看看,我傷的到底有多重。”
“杜哥!”張前沉重道。
“拉開!”
我的聲音變大了一分。
張前猶豫了一下,五指握住了獸皮。
就在此時,慕容雪走了過來,一把推開張前。
“杜遠,你别這樣,你的傷會好的,相信我,我是神醫,你知道的。”慕容雪說道。
“唉!你們……”
我剛說了三個字,實在撐不住了,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次,我感覺我昏睡了很久,但依舊感覺的到,每到一定時間,就會有個女人将我的頭攬入懷裏,然後将一片柔軟送進我的嘴裏。
……
“夜瑤,加油,加油啊!”慕容雪正蹲在柳夜瑤的雙腿中間。
而柳夜瑤則頭發淩亂,滿頭大汗的尖叫。
其他人也在燒熱水給柳夜瑤擦汗擦身體。
“孩子要出生了,孩子要出生了。”
“杜哥,你馬上要做爸爸了。”
一群人紛紛跑過來恭喜我。
我臉上也露出了微笑,盼了這麽久,總算把孩子盼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聲嘹亮的嬰兒哭聲響起,朵顔赫芝用獸皮包裹着嬰兒來到了我的旁邊。
“杜哥,你看,這是你的孩子,你和柳夜瑤的孩子。”朵顔赫芝笑着說道。
我微笑着接過孩子。
孩子剛生下來,臉上皺巴巴的,但眉目間有點像柳夜瑤,嘴唇卻和我一樣,有一股儒雅的氣息。
“杜哥,你和柳夜瑤都有孩子了,可是,我們的孩子呢?”朵顔赫芝突然說道。
我擡起頭,奇怪的看了眼朵顔赫芝。
接着,我臉色一變。
隻見朵顔赫芝的雙目中竟然流下血淚。
“你?”
我趕緊低頭朝孩子看去。
隻見這孩子,赫然是一具冰屍,一條條血蟲自他的嘴巴鼻孔裏鑽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聲慘叫,從噩夢中驚醒。
“阿遠,阿遠,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柳夜瑤趕緊過來,環住我的頭。
我擡頭看了看柳夜瑤,又飛快的看了眼遠處正在睡覺的朵顔赫芝,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看來,一些老人說的對,身體一虛,噩夢自來。
“嘶!”
我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天空,又感受了下大地的震動。
“夜瑤,怎麽今天晚上有點冷啊?平時的時候,以前的晚上好像也沒有這麽冷的。”
我奇怪的問道。
因爲這裏是天火沙漠,而且中間還有一片殒石密集區,所以這裏的溫度時刻維持在四十多度的樣子,和夏天一樣。
但現在,竟然有了點秋天的感覺。
柳夜瑤沒有說話,将我的身體緊了一緊,死死摟在懷裏。
“可能,是因爲你受傷了,身體禦寒力下降了吧!”柳夜瑤說道。
“不,不對,我懷疑,冰雪天氣,已經開始朝天火沙漠蔓延了,否則的話,不可能連大地的震動頻率都變慢了。”
我剛說到這裏,突然一喜。
“夜瑤,我說話好像完全不受影響了,看來,我的身體正在快速的恢複。”我說道。
柳夜瑤同樣是一喜,說道:“那太好了,隻要在恢複,哪怕恢複的再慢,這都是好事,總比情況惡化來得好吧。”
“嗯!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石火雲。”我笑道。
柳夜瑤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正在殒石中間打盹的石火雲,說道:“算了,他在睡覺,這五天來,他幾乎沒怎麽睡過覺,還是等明天告訴他吧。”
“嗯!”
我點了點頭,又緩緩的閉上眼睛。
現在的我,什麽也不想,隻想快速的恢複傷勢。
幾乎剛閉上眼睛不到一分鍾,遠處傳來石火雲的聲音。
“大家快起來,那兩隻畜生又來了。”
我趕緊睜開眼睛,努力向前面看去。
隻見離我們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兩隻魔猴正并排蹲在一起。
有一隻魔猴,它的尾巴原本已經被圖攬天給拔掉了,但現在,竟然又長了出來,雖然比另外兩根尾巴短一點。
可是,它這可怕的恢複能力,着實有點驚人,甚至能斷肢重生。
“夜瑤,看來這天火沙漠,就相當于魔猴的溫室,咱們終究小瞧這種智慧生物了,以後對付魔猴,千萬不要大意,你要特别看好圖攬天前輩,他實力雖強,但太過莽撞了,如果他被魔猴設計害死,那咱們這群人當中,就再也沒有讓魔猴忌憚的強者了,它們能将我們慢慢蠶食幹淨。”
聽了我的話,柳夜瑤趕緊點頭。
在殒石上方,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拿着武器,警惕的看着遠處的兩隻魔猴。
但是,沒有人敢跳下殒石去追擊魔猴,因爲魔猴可以遁地,他們不能。
兩隻魔猴似乎也知道了人類的弱點,所以這回,它們也懶得逃了,就并排蹲在一百米處,用碧綠色的眼睛盯着我們。
圖巴猶豫一下,将長矛狠狠的擲出。
铛……
魔猴的尾巴輕輕一掃,長矛就飛出老遠,連它們的毛都沒傷到。
就這樣,人類和魔猴對峙了一夜。
兩隻魔猴一動不動,背後的三根尾巴卻在歡快的擺動着,享受着即将到嘴的食物。
“不要管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否則一直這麽對峙下去,我們哪裏有它們精力充沛?”
石火雲說道。
我受重傷後,石火雲成了這裏的實際領導者。
此時,屠日又走到了石火雲旁邊,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石火雲則依舊是雙手倒背,一副不辭顔色的樣子。
柳夜瑤見狀,又走了過去,那屠日見柳夜瑤過去,他又悄悄離開了。
殒石上的面積就這麽大,一百多人擠在這裏,平時上廁所也不方便,也沒有人敢跳下殒石去沙漠裏解決問題。
吃東西,就是在殒石中間的一個小孔裏生火解決。
想到這裏,我把柳夜瑤叫了回來,問道:“夜瑤,咱們還有多少食物和淡水?”
柳夜瑤眉頭皺着,說道:“已經不多了,我們已經好兩天沒吃東西了,不過我爲朵顔赫芝藏了一點肉幹和淡水。”
我一張臉頓時黑的像鍋底一樣,于是又把目光朝其他人的肚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