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原地休息三個小時,閉目養神,咱們繼續趕路。”我大聲說道。
一群人趕緊圍繞着神石坐了下來。
沙礫裏不時有一條條血蟲出沒,看起來碜人的很。
我突發奇想,如果捉一根回來,讓慕容雪研究,會不會找到血蟲的弱點?
兩個半小時後,所有人都整齊的醒了過來,他們甚至都沒敢死睡。
因爲他們害怕被丢棄在這裏,前面的時候,有太多的人被丢棄了。
“出發。”
我剛說完,突然,鹽湖的位置有一片沙礫動了一下,有兩個土著人鑽了出來,而且還是嘎嘛族的人。
隻不過此時的他們,眼睛都變綠了,餓的像皮包骨一樣。
“嗯?”
我一愣,問道:“你們還活着?”
一群人嘩啦一聲就圍了過去。
我朝那個通道裏看去,他們正好鑽進了鹽湖所在的位置,當初的時候,殒石落鹽湖,将這片鹽湖埋了起來。
但是,這片被埋藏起來的鹽湖,卻成了這兩名嘎嘛人的容身之處。
我一轉眼,就想到了他們存活的理由,那就是,鹽湖裏面的鹽,有效的保護了他們。
接着,讓我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鹽湖的上方的沙礫不停的翻滾,大量的土著人鑽了出來,他們都是以前跟我在這裏生活過的土著人。
其中十幾個人,我看着還有點眼熟。
“你們,你們是雪山族的人嗎?”我問道。
那群人已經餓的沒有了力氣,但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然而,我就看到了一個讓我驚喜莫名的身影,她居然還活着。
“姐姐。”
虎女松開了圖攬天的手,快速的朝前面奔去,很快就和她擁抱在了一起。
不錯,她正是朵顔赫芝,沒想到,她居然還活着?這簡直就是個奇迹。
我趕緊上前一步,看着她,心裏是五味雜陳。
這個女人,剛開始我把她恨的牙癢癢的。
但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後,我又帶着複雜的心情收留了她。
直到最後,她死在了野外,我剛開始沒覺得什麽,可是最後,心裏還是蠻愧疚的。
現在,她又死而複生了。
“你,你還活着?”
我看着灰頭土臉的朵顔赫芝,木讷的說道。
“是啊!”
朵顔赫芝也木然的說道,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杜哥,不如我們就在這裏休整一段時間吧,然後把鹽湖裏的鹽挖出來,這些鹽可以幫我們防住血蟲。”張前說道。
“是的,鹽真的對血蟲有作用,因爲血蟲的體表全是黏液,鹽可以讓黏液凝固,是血蟲的克星,還有石灰也可以,但石灰抹在身上,對身體的傷害大過鹽。”
慕容雪也站出來說道。
她其實對于朵顔赫芝,還是蠻同情的。
我走到了朵顔赫芝面前,看了看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已經平坦下去了,這讓我心裏燃起了希望。
“孩,孩子?還活,還活着嗎?”我顫抖的問道。
朵顔赫芝沒有說話,而是木然的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去。
“我問你呢,我的孩子呢?他還活着嗎?”
我走過去,抓住朵顔赫芝的肩膀。
然而,我五指一用力之下,朵顔赫芝直接就暈了過去。
她們長期躲在鹽湖下,肯定是吃不好,還要受凍,還沒有淡水喝,能堅持到現在,也不知是用什麽方法存活的。
慕容雪趕緊走過來,看了看朵顔赫芝的氣色,說道:“她這是低血糖,肯定餓了好久了。”
聽了慕容雪的話,我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所有人圍着神石坐了下來。
“大家就在這裏紮營吧,然後……”
我看了看僅存的二十多匹戰馬,說道:“殺兩匹馬,充饑。”
一群人早就餓的不行,聞言趕緊忙碌起來,殺馬的殺馬,連馬皮也沒有放過,用來煮湯喝。
還好,當初這裏散落的鐵鍋還能用,我們又用埋在沙礫裏的木頭馬車碎片,以及一些屍體,糞便,用來當成燃料。
一些還有力氣的人,開始挖掘鹽湖。
過了三個小時,馬肉烤好了,但這裏有好幾百号人,我隻能每人分一點點給他們吃,其他的馬肉還要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朵顔赫芝餓壞了,可是她剛吃了幾口馬肉,就直接吐了出來,喂她喝水,她同樣吐了出來。
人在極度幹渴和饑餓的情況下,喝水是不能大口大口喝的,否則容易嗆到肺,吃東西也是一樣。
胃裏面長期沒有東西可以消化,一般隻能吃流質品,不能吃硬肉,否則同樣要反刍。
正好了,我就幹脆把馬肉熬成湯給他們喝。
轟轟轟……
在天火沙漠的深處,依舊有殒石從天而降,隻炸的大地一陣顫抖。
這還是天火沙漠的邊緣處,也不知去了深處後,這殒石的密集程度如何,别到時把咱們全部炸死就劃不來了。
“窩擴台。”我大喊一聲。
窩擴台很快從遠處跑來。
“什麽事?”窩擴台問道。
“去天火沙漠,你有沒有安全路線?”我問道。
“沒有。”窩擴台很直白的說道。
原本正在喝馬肉湯的我瞬間喝不下去了。
“你不是說,隻有你們河洛人有辦法安全通過天火沙漠嗎?”我冷冷問道。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巫王了,這天火沙漠的局勢瞬息萬變,就算是巫王算出來的安全路線,也并非絕對安全的,咱們這些使者路過天火沙漠,還得占一部分運氣。”
窩擴台說道。
“哎!”
“算了算了,知道了。”
我站起身來,用憂心忡忡的目光看向天火沙漠深處。
如果連這個河洛人都無法預判天氣,咱們去了還不是九死一生?
此時,圖攬天走了過來。
“杜遠。”
我趕緊過去扶住圖攬天,這個人還是要讨好的,畢竟他的女兒可是長期飯票,關系搞好了,以後受個傷什麽的,可以利用虎女洛依的能量體快速恢複,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什麽事,前輩?”我問道。
“我好歹也是河洛血脈,大概明白一些天火沙漠的玄機,這好像跟那種什麽吸引力有關系,就是大地對于天空中殒石的吸引力,它們在某個特殊時期,會減弱。”圖攬天說道。
我:……
“前輩,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一臉懵逼的我問道。
“說不清楚了,我隻知道這麽多,其他的事,就是祭司們的事了。”
圖攬天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