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有的被一拳打爆狗頭,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被剝了皮。
大多斑鬣狗隻是受了重傷,并沒有完全死去。
天空中盤旋的秃鹫可不會管這麽多,哪怕還沒死透,它們依舊落在班鬣狗身上吃個不停。
斑鬣狗終于等來了報應,被活吃了。
我看了看這斑鬣狗惡心的屍體,實在下不去嘴,隻能跑到更遠的地方打了兩頭野牛來生吃。
現在的我太餓太餓了,我感覺給我一頭大象,我也能吃個幹幹淨淨。
這讓我有些好奇起來,這巴掌大的胃,是如何收縮出如此龐大的食物的。
吃完兩頭野牛後,我感覺胃的蠕動速度才變慢起來。
由于吃的東西都是垃圾,所以這麽多食物,我真正吸收到的能量卻非常少。
要是由周大廚烹饪過的食物,又另當别論了。
他的美食,好像不僅能讓我快速的恢複體力和精神,還能讓我在原先的基礎上進行增長。
現在,我感覺體力恢複了六七成左右,但精神方面的恢複卻非常慢。
如果要完全恢複,恐怕已經不能僅靠睡眠來補充了,隻怕這精神上的傷害是永久性的,除非再弄一枚聖果才能搞定了。
“先回家!”
我打定主意,就快速的向雪山部奔跑起來。
天空中竟然慢慢的下起了小雪,這雪剛開始很小,但慢慢變大,很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很快,我就到了雪山族的腳下。
讓我絕望的一幕出現了。
這裏遍地屍殍,有的人被剝了皮,有的人被挂在屋檐上,有的人被挂在樹枝上,有的人被長矛挑了起來。
一個字,慘!
兩個字,很慘!
“馮大師?”我大聲的喊。
但沒有人回答我。
我很快就沖到了半山腰。
這裏更慘,男人們被肢解,女人們全身赤果慘死在床上,或者石頭上。
那些兇手,甚至連嬰兒和孕婦也沒有放過。
我一邊走,一邊看,眉頭緊緊皺着。
不用想了,這種事情,除了朵顔部的人,還有誰能幹的出?
等于是我,間接的害了雪山一族。
又走了幾步,我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大屋上的一具屍體。
他的雙眼被挖掉,耳朵和舌頭也被扯掉。
而他的皮,則被挂在了左邊,皮裏用蒿草填充起來。
“真,真木合,我,我對不起你們!”
我緩緩的低下了頭。
過了半晌,我又向着整個半山腰尋找。
還好沒發現馮保國等人的屍體,程利斌的屍體也不在其中。
又或者,他們已經被用其他方式殺死了吧,沒有屍體的方式。
我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雪山部,向柳夜瑤她們躲藏的山洞快速奔去。
然而,剛到雪山族的後山腳,一個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喲,哎喲……好,好冷,好冷!”
我趕緊循着聲音看去,五六隻斑鬣狗正在雪地裏吃着一個活人。
“馮大師,馮大師?”
我趕緊将斑鬣狗趕走,一把将他抱起來。
當我把目光看向他肚子上的傷口時,臉色又沉默起來。
斑鬣狗吃掉了他小半的内髒!
“馮大師,你有什麽需要交代的嗎?”我看着馮保國,問道。
“我,幫我生火,我要烤火,我好冷,還有我感覺肚子好餓。”
馮保國唇青面黑的說道。
我趕緊照做,一招鑽木取火,在馮保國旁邊燃起了小火堆。
“小杜,我的武學理論好不好?”
有了火光後,馮保國一張臉竟然紅光滿面,期待的看着我,仿佛等待着被人肯定的學生。
“馮師傅,你的武學理論,是我見過最棒的,目前爲止,無人可及。”
我滿臉鄭重的說道。
馮保國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緩緩躺在地上。
“那,那可真是,好極了呢……”
說完這話,馮保國的身體慢慢僵硬起來。
我将馮保國埋在了草原上,又找了塊粗大的木頭作爲墓碑,在墓碑上寫着“一代宗師馮保國之墓。”
做完這些,我又快速向柳夜瑤她們的山洞跑去。
很快,我就絕望了。
山洞外面有劇烈打鬥的痕迹,還有五六名紅項圈的屍體。
但柳夜瑤她們卻不知所蹤。
“不是吧,老天,讓我喘息一下吧,我想休息,不要這麽折磨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對着天空不停的咆哮。
天空中的雪花打起了旋。
發洩完畢,我頹然的走進了蛇洞裏面。
因爲我現在已經方寸大亂了,需要好好睡一覺理清頭緒。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蛇洞外的腳步聲吵醒。
視線往外面一掃,我臉上微微一喜,趕緊沖了出去。
隻見山洞口,站着一名獨腳人,全身冷的發抖,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山洞裏面,似乎想進山洞裏取暖,但又怕山洞裏有敵人一樣。
見我沖出來,那個獨腳人驚叫一聲,就準備跳着逃跑。
“老程,老程,是我,是我啊!”
我趕緊叫住了程利斌。
程利斌緩緩的轉過頭和我對視,他疲憊的眼睛裏緩緩流出淚水。
“杜哥,你,你去哪兒啦,我,我嗚嗚嗚!”
程利斌一個大男人,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和程利斌抱成了一團。
“走吧老程,你凍壞了,山洞裏有火。”
我将程利斌扶進了山洞裏,又打了一頭野牛進來烤了吃。
雖然沒有鹽,但在這種特殊時期,能吃到東西就不錯了。
“老程,你給我詳細說一下,雪山族的事情。”
我看着大口吃肉的程利斌,略有些心疼的問道。
“杜哥,是朵顔人,他們太厲害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我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就回熱帶雨林吧,而且我還看到了一名戴着紫色項圈的朵顔人,我懷疑你都不是對手,他隻需要站在那裏,雪山族的人就毫無抵擋力,全部跪了下來,他……他就和神一樣了,就連我都跪了下來。”
程利斌驚恐的說道。
“有這麽神嗎?”我眉頭緊皺。
“有,杜哥你沒有見過他,他真的就是神。那種感覺,就是……你沒辦法反抗。不對,不是反抗,你想跪在他面前,任由他處置。我說不上來那感覺,反正你不想反抗他。”
程利斌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好了,不說了,你先吃東西,吃完再睡一覺,然後咱們去找夜瑤她們。”我說道。
程利斌此時才反應過來,問:“杜哥,難道嫂子她們,也,也不見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