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黃昏,隐隐能看到大量的牛羊在吃着草。
它們每吃幾口草,就會擡頭向遠處眺望,生怕被食肉動物靠近。
“準備下船吧,我對所有人說道。”
但圖巴卻搖搖頭,指了指遠處的草場,說:“杜哥,那是一片大沼澤,雪水把那裏的泥土泡成了爛泥,咱們必須從别的地方找路過去才行,或者你騎着山雕也能飛過去。”
我趕緊朝船頭看去。
果然,那裏的草長的很茂盛,但茂盛的草場下面,卻是大量的積水。
這個沼澤非常大,是目前我見過最大的沼澤。
“好吧,從高山地帶繞路過去。”
我說完,将柳夜瑤抱到甲闆上,一躍跳到了岸邊。
“圖巴、張前,你們兩個跟我來,帶上武器。”
“好的呢。”
我又看了看天上的山雕,對着它招了招手,說:“雕妹子,跟在我們頭頂。”
啾啾啾……
山雕發出一聲清鳴,跟在了我們頭頂。
以大沼澤爲界,高山地帶和大草原形成了枯榮兩面。
高山地帶寸草不生,是一片土黃色的荒涼。
而大草原卻郁郁蔥蔥,綠被一直連綿到了天際。
但每座雪山的下面,都會有一小片樹林,這根據雪山的大小,來決定了樹林的面積。
有的樹林隻有幾十棵小樹,有的樹林則占地數畝。
這裏的樹木大多矮壯而彎曲,看起來極不規矩。
我認得少量的樹木,其中有龍血樹,野枇杷樹,同時還有雲杉,冷杉。
同時草原上的草主要是黑麥草和紫花苜蓿。
我們從高山地帶繞路過去,總算看到了人造的痕迹。
有五六根巨樹從草原延伸到了高山,應該是人爲搭建的橋梁。
“走,過去。”
我說完,圖巴帶頭走過木橋。
走過木橋,空氣變得濕潤起來,這讓我臉色微微一變。
這種濕潤的空氣,貌似也适合血蟲繁殖啊!
柳夜瑤現在中了毒,抵抗力肯定大打折扣,萬一她也……
想到這裏,我加快了腳步,向着草原深處走去。
草原上的牛馬看到我們四人,趕緊撒開四蹄逃跑。
跑了幾十步後,又回頭來看着我人,看我們有沒有追趕它。
“杜哥,現在天色已晚,咱們不如去雪山底下找個樹林休息,明天一早再趕路吧。”
圖巴說道。
就在此時,柳夜瑤的呼吸又急促了起來。
“嗯!好吧!”
我背着柳夜瑤進了樹林,又給她喂了一次血。
雪山下的樹林非常的冷,我晚上全程抱着柳夜瑤。
她現在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哪怕是我給她喂血,也隻能讓她保持呼吸系統不衰竭,但無法讓她保持清醒。
一夜無事,第二天很快到來。
圖巴在前面開路,我走中間,張前在後面斷後。
此時的我才發現,這裏的動物長的非常大。
特别是牛馬之類的食草動物,它們比正常的牛馬大一倍,甚至還有體重數噸的巨馬。
還好,它們是食草動物,并不攻擊人類。
食肉動物的體型也比較大,但并沒有大一倍那麽誇張。
中途的時候,有五隻獅子想攻擊我們。
但圖巴一人出手,就殺死三頭,另外兩頭夾着尾巴逃跑了。
此時,我把目光朝某座雪山底下掃去,趕緊叫住了圖巴。
“圖巴,前面有情況,咱們雪山邊緣繞過去。”我說道。
“好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雪山下的樹林裏。
這片樹林相對來說還算茂密,大概有一畝多的樣子。
可是在這一畝多的樹林裏,正上演着一出屠殺。
隻見一群騎着高頭大馬的土著人,正揮舞着彎刀,在砍殺另外一夥土著人。
這是一個非常小的部落,大概相當于一個村子,人口應該不超過二百。
“呀嚯嚯!”
一名騎馬土著發出一陣驢叫,然後策馬一沖,就将一名老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他砍下頭顱後,又用長矛挑在手裏,不停的在小部落裏四處奔跑。
而這個小部落傳來陣陣哭喊聲,尖叫聲,怒吼聲。
我看到,有一名妻子,被五六名騎兵按在了地上。
而她的丈夫已經被制服,親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辱。
那丈夫全身的肌肉繃緊,嘴裏拼命的怒吼,眼睛都充滿了血。
“杜哥,救嗎?”
圖巴雙目通紅的問道。
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要多生事端,咱們想辦法打暈一個騎兵,問一下他朵顔部在哪裏。”
就在此時,慘絕人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一名騎兵沖了過去,他一把搶過少婦手裏的嬰兒,随手丢進了大火裏,又将那少婦按在了地上。
“殺了這群畜生。”
我将柳夜瑤放在了一棵大樹上,帶着圖巴和張前沖進了部落裏。
走近了看,我才發現了兩夥土著的區别。
比較強的這夥人,他們每人都袒露着右臂,在他們的右臂上,紋着一顆猙獰的獅頭。
而且,他們脖子上都帶着綠色的項圈。
隻有少數幾個人脖子上是紅色的項圈,看起來比綠色高級一點。
“嗯?這是異族人。”
一名騎兵策馬就沖了過來。
我眼睛一眯,一拳打出。
轟!
那土著騎兵直接跌下了馬背,橫死當場。
這麽大的聲勢,立馬就把所有的土著吸引了過來。
“這是異族人,留給我,其他人不許動。”
一名紅項圈跳下馬來,抽出了鋒利的彎刀,滿臉獰笑的看着我。
“嘿嘿嘿,異族人,我要把你抓回去和祭司們交換,你會讓我得到很多武器和獵物。”
這名紅項圈打量着我,将彎刀平舉。
我沒有客氣,又是一拳打出。
隻見他的彎刀嘣的斷成了兩截,而他的胸口則出現一個大洞。
我收回拳頭,冷冷看着其他的土著。
這群土著震驚了,連連後退,用忌憚的目光看着我。
“一起上,殺了異族人。”
一名歪嘴騎兵剛說完,就被抽了一鞭子。
抽他鞭子的人,是一名留了胡子的紅項圈。
隻見他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并沒有取武器。
“朋友,我叫紮也,九歲的時候,我父親就帶我到這片草原上殺人。”
說到這裏,那紅項圈又指了指剛才被他抽了一鞭子的歪嘴騎兵,說:“這是我的兒子火石天,将來,他也會帶着我的孫子來這裏打獵,殺人。”
“我的朋友,請問,你來我的地盤做什麽?”
這土著人宣示主權的方式還真啰嗦,但卻讓人印象深刻。
“原來你們就是朵顔族的人啊?”
我雙目放光的看着紅項圈,讓他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