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卻死死盯着上遊的位置。
楊海波的小船已經走遠了,我們現在追,估計也追不上。
“杜哥,是先追楊海波,還是先把中央齒弄過來?”張前問道。
“先弄中央齒吧,圖巴,張前,你們過來幫一下我。”
說着話,我和圖巴張前跳到了即将沉沒的小船上。
中央齒被淹沒了一小半。
“擡起來。”
我先擡住了中央齒的大齒輪處,圖巴和張前合力擡小齒輪處。
小船已經失去了平穩,正在以四十五度角傾斜。
張前一個腳步不穩,直接滑入了水裏。
“啊啊啊!”
此時,中央齒的一頭也滑了下去,正好砸在張前的後背上。
“噗……”
張前噴出一口血,全身無法動彈,身子也慢慢朝水裏面沉沒。
而我,則死死抓住中央齒,不讓它掉入河底。
“啊啊啊啊啊!快,把繩子扔過來,快快快。”
我大喊,差點把血都掙出來了。
并不是我拿不動中央齒,主要是現在的甲闆已經傾斜,我的下盤根本使不了力氣。
圖巴也抓住了中央齒的另外一頭,努力穩定着它的平衡。
可是張前,他全身已經不能動彈。
剛才中央齒的一頭,好像砸在了它的脊柱骨上,難道把他砸癱瘓了?
“怎麽辦?怎麽辦?誰去救救張前?”
一群人在船上手足無措,但又沒人敢跳下去救人。
就在此時,劉詩雨突然站了出來。
“我來救人,你們用繩子綁着我的腰。”
劉詩雨吃過一枚聖果,現在力氣也變大了不少,膽子也大了不少。
我長松了一口氣,這才将繩子艱難的綁在中央齒上。
終于把中央齒綁好,我趕緊對着甲闆上的人揮揮手。
“快,拉。”
我說完,給圖巴說道:“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松手,讓甲闆上的人協力拉着中央齒。”
圖巴趕緊點頭。
三聲後,中央齒落進了河裏。
船尾的人被中央齒這股暴發力拉的往前一個踉跄,差點拖幾個人下水了。
同時,船尾的位置也猛然一沉,船頭則直接翹了起來。
而這艘利斌号,隻剩下上艙和桅杆露在水面上了,我和圖巴的腳都踩進了水裏。
“跳過去,快。”
我說完,和圖巴一前一後的落在了船尾上。
船尾再次一沉,讓人害怕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整個小船擡起了頭,人立而起,馬上就要翻船了。
“不好,不行啊,中央齒的質量太大了,咱們的船承受不住。”
程利斌大聲喊道。
“要不,把中央齒丢了吧?”
“住嘴。”
我大喝一聲,接過繩子。
“圖巴和我合力拉住繩子,其他的人,趕緊去船頭,不要讓船立起來了,爬過去,快快快。”
所有人這才松開了繩子向着船頭爬去,爲什麽說用爬呢?因爲船已經人立而起了。
我和圖巴感覺手裏的繩子一沉,被中央齒拉着往邊緣走了幾步。
圖巴趕緊伸出一條腿,勾住了欄杆。
而我也照樣勾住了門檻。
中央齒終于穩定了下來,但船依舊是人立而起的,所有人正拼命的往船頭爬。
就在此時,劉詩雨和張前也遇到了麻煩。
她雖然抱住了張前,但綁在她腰上的繩子卻沒人拉了,其他人都去船頭了。
二十多米遠的地方,危機來臨。
一條巨大的水線再次遊了過來,速度比金槍魚慢不了多少。
張前的下半身好像沒有了行動能力,但他的手臂卻把劉詩雨一推。
“詩雨妹妹,你,你逃命去吧,快上船,别管我了,快跑啊!”
張前邊說話,邊流下了眼淚。
“不,我不會丢下你的,放心吧。”
劉詩雨說完,将繩子扯到水裏,打了個活扣後,又朝船上的欄杆一甩。
活扣終于套在了欄杆上,劉詩雨用力一拉,她一手拉繩子,一手拉着張前,艱難的向船上爬來。
就在二人剛離開水的瞬間,那條水線從她們剛才立身的地方一晃而過,和我剛才一樣驚險。
現在的劉詩雨力氣大了不少,拖着張前居然能艱難的爬到船尾來。
我趕緊騰出一隻手,将她們二人同時甩上了船。
其他人的努力也有了結果,船頭終于慢慢的沉了下去,船尾則慢慢浮出水面。
這中央齒雖然隻有六百多斤,可是質量太好了,而我在水裏又不受力,拉的很艱難。
就算将它拉出水面,估計也得把船尾的位置給拖出個大坑來。
“把繩子綁在欄杆上吧,多綁幾處。”我喘着粗氣說道。
“好呢!”
圖巴抓住我的後半部分繩子,準備往欄杆上套。
就在此時,天空中傳來了“嗚”的一聲。
有什麽東西從懸崖上落下來了。
砰……
我感覺腦袋一沉,被什麽東西給砸中了。
“啊,杜大哥。”
“不好,杜哥,撐住啊!”
圖巴趕緊将繩子綁好,沖過來扶住我。
我感覺眼前金星亂冒,一股熱熱的液體從額頭流下來,将我的視線給遮住了。
“回,回船艙裏,快,快。”
于是,我們又回到了船艙裏。
我花了差不多十分鍾才勉強緩過神來。
柳夜瑤正在給我包紮頭頂,一滴滴眼淚從她的妙目裏流了下來。
“沒事,别去船尾,平衡,讓船保持平衡,知道了嗎?”
我艱難的說道,看人都是重影。
“阿遠,你休息一下吧,别太操勞了。”柳夜瑤說道。
“是啊杜大哥,我們已經成長起來了,我們行的。”劉詩雨也說道。
我又看了看其他人,問:“張前呢?他怎麽樣了?”
“張大哥,他,他的腿好像不能動了,後背受傷很重,慕容姐姐正在給他治療。”劉詩雨說道。
“嗯!那就好,如果大家累了,就睡吧。”
我說完,自己先睡着了。
剛才那種情況,還好文森特沒有趁火打劫。
如果他再一出手,剛才我很可能死掉。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處是一頭如瀑般的秀發。
柳夜瑤正趴在我的腰處,沉沉的入睡,從她身上傳來如貓般的打呼聲。
女人一般是不打呼的,但累到極緻,又另當别論了。
她昨天晚上爲了照顧我,應該一夜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