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中年人現學現用,利用了木清君那一套,想調動所有人跟我作對。
“那你現在就可以下船了。”
忍無可忍的我,擡腿就是一腳。
卟嗵……
中年人正準備繼續妖言惑衆,直接就掉進了大海裏。
深秋的大海溫度爲十度,中年人落在海裏冷的發抖。
“啊啊啊,混蛋,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我猛然一回頭看了看北海那幫人,冷冷道:“誰要拉他,我繼續送他下去。”
一群人瞬間定在了原地,沒有人敢說話。
就在此時,木清君又站了出來:“杜遠,真以爲你是皇帝嗎?”
“北海的同事們聽着,咱們死也不要被他奴役,如果杜遠不把我們的人撈出來,我們就不幹活,大家沒意見吧?”
聽了木清君的話,北海那幫人群情激奮。
“說的對,大小姐說的好。”
“我們是北海的高級人才,随便到哪都能造出大船,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是的,他們這裏沒有工程師,就算給他一百年,也修不好可以航海的大船。”
北海那幫人沸騰了。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下定了決心。
“好,誰要是想跟着木清君一夥,現在就下船,這艘船是我拼命搶回來的,所以沒你們的份。”
我冷冷說道。
一聽此話,張前一驚。
“杜,杜哥!”
張前趕緊上前一步。
“杜哥,這……”
馬東也一臉的爲難。
如果沒有了北海船業這群人,修複大船,可能一百年都修不好。
“張前,馬東,你們不用說了,讓他們走。”
此時,柳夜瑤從上艙走了出來,她堅定的站在了我這一邊。
“是的,讓他們走,反正他們留在這裏也不幹活,有什麽用?”
林小雨也堅定的站在了我這一邊。
“我聽杜大哥和柳姐姐的。”劉詩雨也站在了我這一邊。
圖巴,慕容雪,還有黑人傑西。
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卻腳步一動,也站在了我這邊。
北海船業那般人剛開始還得意洋洋,此時一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緩緩走到甲闆一邊,将梯子放下去,對着木清君一夥人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各位,請吧!”
我眉頭一挑,說道。
木清君稍微一猶豫,第一個走下船。
北海那群人有點傻眼。
這馬上就要冬天了,下船去不被凍死,也要被叢林裏的野獸吃掉啊!
“走,我們是北海的,要有骨氣。”
讓我沒想到的是,程利斌第二個走了出去。
他走到梯子旁邊,又看了看楊海波,大聲道:“老楊,你還在等什麽?咱們北海要團結。”
楊海波點點頭,去中艙把雪蘭和他的孩子帶了出來。
我站在梯子旁邊,冷眼看着這群北海的人一個個走下甲闆,兩位工程師也走了。
“張前,把梯子收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給他們提供食物,淡水,還有火種。”
我冷冷說道。
張前趕緊執行了我的命令。
隻見北海那群人遊泳到了沙灘上,個個冷的發抖。
楊海波将身上僅存的幹衣披在了嬰兒身上。
這讓我動了一絲恻隐之心,對海灘上的楊海波說道:“楊海波,把嬰兒送過來,我可以幫你照顧。”
但楊海波脖子一梗,說:“不,我的孩子,隻能和我待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那你耗子尾汁吧!”
甲闆上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杜哥,咱們接下來怎麽辦?”張前問道。
“沒事的,咱們慢慢等。”
我說完,走回了船艙裏。
……
沙灘上,木清君對所有人說道:“大家去砍伐樹木,搭建窩棚,生火取暖。”
然而,楊海波說道:“我們沒有砍刀,也沒有火種啊!”
木清君一下就語塞了。
她雖然繼承了馬司空的領導能力,可畢竟是太年輕了,所有的領導能力停留在理論階層,并沒有實踐過。
“對了,我們鑽木取火吧!”
一群人開始忙碌起來。
然而,從早上到晚上,他們連一點火星都沒弄出來。
至于樹木,他們隻弄斷了一根。
馬上就要到晚上了,一陣冰涼的海風吹來,所有人瑟瑟發抖。
……
此時的我,正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裏,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人類和動物最大的區别,就是人類會思考,還會總結因果得失。
我想不通了,我費盡心機才弄到大船。
這眼看回家在即,爲什麽北海這群人……要在關鍵時刻和我對着幹?
要在以前,我或許認爲,木清君是最大的原因,隻要除掉她,一切都會順利起來。
但今天我要轉變這種想法了。
就算我除掉了木清君,也會有張清君,李清君,陳清君跳出來和我作對。
由此可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會拉幫結派。
我要做的,就是讓團隊裏有派系,但我又要維持派系之間的平衡,讓他們形成良性競争,主要是給我修船。
想通此點,我從房間走了出來,看了看海灘上那群人。
天已經快黑了,但他們還沒有生起火苗。
他們見我站在甲闆上後,全部擡起頭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期待。
也許,他們期待着我,會給他們弄點火種,弄點吃得,弄點淡水過去。
但我一轉身,又回到了房間裏,并沒有搭理那群人。
必須得讓他們知道,野外生存不是那麽容易的,否則,他們以後……還得和我對着幹。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沙灘上有人在叫喚。
我走出房間,看到周順東正雙手高舉,嘴裏大聲的喊:“小杜哥,幫幫忙,把我接回去,我受不了了。哎喲,哎喲,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周順東邊喊,邊用手摩擦着自己的身體,看來是冷的不行了。
我感受了一下清晨的冷風,今天早上的溫度大概二三度,也難怪周順東冷成這樣了。
“小杜哥,聽到我的話沒有啊,哎喲哎喲,好冷啊,拉我回去吧,以後我會老老實實給你做飯做菜,你想吃什麽都有。”周順東繼續喊。
我依舊沒有鳥他,而是站在甲闆上冷冷看着他們。
“小杜哥,以後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絕不和你唱反調。”
周順東繼續大喊,看來他是凍慘了。
我這才點點頭,直接一招水上漂過去,将他接回了大船上。
周順東二話不說,直接就沖進了底艙。
因爲底艙裏随時燒着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