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趴在了甲闆上。
時間忽忽,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期間,居然沒有任何土著人或者怨猴來騷擾我們,這讓我大跌眼鏡。
張前正拿着石頭拼命砸樹。
“杜哥,最後三棵攔路樹虎了,砸斷後,咱們就可以順流而下。”張前笑道。
但我臉上卻沒有什麽笑意,因爲水位下降的太快了。
就算把樹砸斷,大船能不能啓動都未知。
“加油吧!”
我給張前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又指揮着船上其他人,将船的上艙全部拆除,運到河岸上去。
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離成功似乎隻有一步之遙,但我心裏卻越來越緊張。
“文森特先生,麻煩你一下,去岸邊巡邏,确保今天順利出海。”
文森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大船,沒有說話。
我瞬間明白過來了,說:“放心吧,這一個多月來,我們之間的配合真的很緊密,我不會抛下你的。”
文森特聽了我的話,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終于還是去了岸邊。
我開始沿着甲闆,利用視線拐彎的能力,偵察兩岸的樹林,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杜哥,如果咱們要回大海,是不是應該多準備一些淡水啊?附近海域我也不熟悉,萬一航行幾個月都遇不到島嶼,我們會渴死的。”
此時,楊海波給我提意見。
他不說這事,我都差點忘記了。
“那好,張前,還有你,你你,你們拿着武器,跟我去岸邊砍伐巨龍竹,将其中一面打孔,用來裝水。”
張前等人趕緊跟在了我的後面。
至于吃的,那倒無所謂了,因爲海裏面有的是魚類,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淡水。
花了兩個小時,竹筒裏裝滿了淡水。
我則重新回到了甲闆上。
“杜哥,張前他們打通水路了,哈哈哈。”
楊海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并且和雪蘭,也就是馬司空的老婆擁抱着,不時又親親懷裏的孩子。
“太好了,等這天等了好久啊!”
“我們,可以回家了。”
“是的,大船去掉重物後,現在輕便了許多,吃水完全沒問題。”
程利斌也在旁邊說道。
此時,文森特也回來了。
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了笑,隻有我一言不發,把警惕的目光看向叢林。
“那就開船。”我說道。
就在此時……
吱吱吱……
吱吱吱……
沙沙沙沙沙沙……
左岸的密林裏,響起了數也數不清的腳步聲,還有怨猴們的聒噪聲。
密林裏鑽出來了無數的怨猴,一眼看不到盡頭。
最靠前的位置,是數十名高級祭司,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啊!不是吧?老天爺啊,你爲什麽,爲什麽偏偏是現在?”
“咱們怎麽辦?它們,數量好多啊。”
“比上次圍山的數量起碼多了十倍!”
“我們完了,回,回不去了。”
一群人紛紛哭喊起來。
就在此時,祭司一分而開,從後面走出來兩幫人,分别是嘎嘛族長帶領的高級首領,還有就是嘎嘛族大祭司,以及她的三隻金毛怨猴。
不對。
四隻金毛怨猴,還有一隻,赫然是高征?
但此時的高征,眼神中全是怨毒和狂怒,再也沒有一絲的人性了。
我使勁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
“終于還是來了!”
一大群土著人也沖了出來,手裏拿着長繩,繩子盡頭綁着飛虎爪。
劉武的聲音響了起來。
“哈哈哈,杜遠雜碎,我就是要讓你馬上要看到希望的時候,将你的希望破滅,你們一個也别想走。”
劉武站在大祭司旁邊,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我和文森特對視了一眼,皆默然不語。
最終,還是我轉過了身,對身後的人說道:“夜瑤,你們先順流而下,去海岸線等我。”
一聽我的話,柳夜瑤大驚,猛然抓住我的胳膊。
“阿遠,你要幹嘛?”
我緩慢而堅定的把柳夜瑤的手拿開,又對張前說道:“張前,保護她們的責任,落在你身上了,沒問題吧?”
張前一驚,猛然上前一步,說:“杜哥,你在說什麽?我和你一起戰鬥到死。”
我緩緩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其他人。
“你們把倉庫裏的手槍拿出來,子彈省着點用,如果有人用飛虎爪抓住船,就用刀砍斷,否則今天一個也走不了。”
說完後,我又看了看文森特。
“文森特先生,你,願意和我并肩作戰嗎?”
在我說話的時候,大量的土著人從兩岸湧了出來,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他們的數量太多太多了,看來上次的地獄火導彈,根本沒有消滅他們的主力。
文森特抱着狙擊槍,似乎看到了我眼中的殺機。
不錯,如果文森特不和我并肩作戰,我現在就要解決他,否則留他在船上,遲早是一禍害。
“好,你左岸,我右岸。”文森特堅定的說道。
“不,我們兩個都到左岸。”我說道。
“好吧!”
說完這話,我一把将柳夜瑤摟進了懷裏,和她深深的一吻。
“夜瑤,你們先走。”
我毫不猶豫的一躍,落在了河岸邊。
大祭司臉色陰沉的看着我,嘴裏斷然道:“殺!”
密密麻麻的怨猴朝我沖了過來。
我背對着大船,“嗆”的抽出了軍刀。
“阿遠,阿遠!”
身後是柳夜瑤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文森特也落在了我的旁邊,他将狙擊槍一丢,同樣抽出了軍刀。
怨猴們有的從樹枝上跳躍,有的從地面爬行,給人的感覺,猶如烏雲壓頂一般。
“殺!”
我和文森特沖進了怨猴群中。
噗……
五六隻怨猴身首異處,鮮血濺了我一頭一臉。
但我不管那麽多,繼續朝怨猴群裏沖去,四周飛舞的全是殘肢斷體。
回頭一看,文森特緊緊的跟在我後面,幫我解決來自後方的威脅。
但怨猴的數量太多太多,幾乎遮天蔽日。
我也不知道殺了多久,感覺手臂有了一絲酸痛。
回頭一看,大船已經拐過了河灣,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給我殺,不計後果的殺。”
嘎嘛族長也開口了,無數的土著人把弓箭瞄準天空,箭矢就像下雨一樣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