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
三根樹枝被我嘣斷。
我雙目通紅的看着邱虎。
邱虎忍不住就想後退。
但我不給他機會了,一伸手,将他扯進了食人樹林裏。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啊!”邱虎大喊。
十幾根樹枝瞬間過來,将他給纏住了。
他可沒有我這樣的身體素質,大量的松鼠圍了過來,趴在他的後背上一頓猛啃。
“哦,啊啊啊,嚯嚯,哇哇啊啊啊。”
各種奇異的慘叫,從邱虎的嘴裏發了出來。
纏住他四肢的樹枝,一用力,這邱虎直接就被五馬分屍,鮮血内髒掉了一地。
看到這一幕,我也頭皮發麻,盡快往中間的位置跑。
可我的速度,卻慢如蝸牛。
劉武剛才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轉眼間,他的搭檔就挂了?
“雜碎,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現在就解決你。”
說着話,劉武将散彈槍瞄準了我的腦袋。
一旦開槍,我必死無疑。
我凝重的盯着劉武,最終,緩緩的閉上眼睛。
我,認命了!
劉武臉上露出獰笑,将手壓在了扳機上。
他很享受這種即将殺死強敵的爽感。
就在此時,地面的位置突然轟的一聲。
白色的擎天巨蟒沖天而起,剛好将我頂到了天空中。
劉武的子彈,剛好打在了白蟒的身上。
我趕緊睜開眼睛,驚喜而又心疼的看着白蟒。
它來到地上世界後,全身又滲出了鮮血,而且還有大量的食人樹纏繞着它的身體。
而食人松鼠則趴在它身上大口撕咬。
白蟒痛的仰頭發出一聲長嘶。
我趁着它這一頂,直接跳到了對面的山坡上。
“蟒兄!你快回地下世界啊!别上來了。”
我眼眶中噙滿了淚水。
白蟒似乎聽懂了我的話,隻見它的身體猛然一扭,纏繞在它身上的樹枝全部嘣斷,白蟒順利的潛入了地底。
劉武吓傻了,此時已經往遠處跑了幾十米左右。
見白蟒又潛入地下後,他又回過頭來,朝我一指。
“快,指揮怨猴,攻擊杜遠雜碎。”
大量的怨猴繼續向我沖來。
我現在肚子餓的要命,也困的要命,就像普通人一樣,搖搖晃晃的朝回跑。
但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也難逃一死。
又跑了五六十米,我被一塊石頭絆倒了!
不錯,現在的我,虛弱的連石頭都能欺負。
“蟒兄,對不起,我辜負了你。”
我說完這話,就準備閉目待死。
大量的怨猴從四面八方,猶如潮水一般向我聚攏過來。
“永别了,夜瑤!”
就在此時,天空中傳來“啾”的一聲。
我猛然張開眼睛,隻見兩隻怨猴被叼到了天空中。
山雕竟然關鍵時刻來救主了。
卟卟……
怨猴從天空中落了下來,瞬間一個反彈又跳了起來。
它們從幾十米的高空落下,居然毫發無傷。
因爲它們的尾巴可以在空中自由擺動,控制身體落下的方向,還能卸去落下的力道。
同時,我感覺大腿和屁股一緊。
山雕用一對爪子抓住了我,但它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
我的身體騰空而起,耳畔聽到土著人們急促的聲音。
“索嘎啦啦。”
我感覺屁股、後背、大腿、胸口一痛,全部紮進了毒針。
與此同時,山雕也發出一聲吃痛的“啾啾”聲。
顯然,毒針不僅紮中了我,也紮中了山雕。
很快,我的身體就到了數百米的高空。
無數的毒針飛上天空,又無力的落了下去。
我強打精神,順着山雕的爪子爬上去,騎在了它的脖子上。
飛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山雕的身體劇烈搖晃起來,顯然受不住力了,怨猴的針上有毒。
“快,在那個山頂降落。”我虛弱的說道。
山雕一聲雕鳴,帶着我落在一座高山上。
我直接從它的脖子上滾了下來,連眼睛都睜不開。
但我還是抽出軍刀,用力将自己的手腕割開。
傷口很大,但鮮血竟然沒有多少。
因爲我的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被蝙蝠王吸食,然後又被食人松鼠啃了那麽久。
我用力擠了一下,将血擠出了一些,抹到了山雕的鳥嘴上。
山雕稍微舔了一下我的血,就蹲在了地上。
做完這些後,我直接就倒在了山頂上。
現在的我虛弱無比,恐怕随便來一群螞蟻,也能把我吃光,我也絕對不會醒來。
睡夢中的我,仿佛看到一群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這些蝴蝶飛舞了一會兒,又同時抓住了我的身體,将我朝天空拉去。
我感覺身體從未如此的輕盈,我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這些金色的蝴蝶繼續用力,我的意識持續升空。
很快,我感覺自己好像能夠在空中自由飛翔了,就像在水裏遊泳一樣。
但是,當我的身體一翻滾的瞬間,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正躺在草地上,一張臉青黑灰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後背流出大量的鮮血。
“啊!不,不,不要!”
那個草地上躺着的人,正是我自己。
“給老子沉。”
我大吼一聲,身體快速的朝下面沉去。
終于,我落進了那具身體裏。
“咳咳,咳咳!”
我無力的咳嗽了幾聲,感覺臉上有很多的水。
緩緩睜開眼睛的我,看到天空中正落着小雨。
而山雕此時正把翅膀張開,用它的身體幫我擋雨。
我努力撐起身子,感覺後背的位置,奇痛無比。
“啊!”
我又躺了回去,身體一陣抽搐。
現在的我,不用看自己的臉,都知道灰白無比,甚至露出一層死氣。
這次受傷實在是太嚴重了,身體的恢複能力已經跟不上節奏。
金蛟臂的後遺症是需要食物和睡眠的,但顯然我隻滿足了睡眠。
“雕兄,我可能要死了。”
這一開口,我才發現我的聲音又幹又澀,仿佛一個幾十年沒開口說話的人。
看來這次,我在劫難逃了。
就在此時,山頂的邊緣處,傳來了轟轟轟的聲音,好像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向我走了。
但我并沒有站起身來,也沒有任何驚恐的表情。
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死亡已經不痛苦了。
如果活着,我則要承受身上的疼痛。